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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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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福利院门口。
明亮的探照灯下,两台推土机轰隆隆的慢慢往前挪,福利院门口站着十来个八九岁的孩子,他们只穿着单衣,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努力挺直了腰,凛然不惧的直视着强烈刺眼的探照灯,还有那越来越*近的推土机钢铲。
仿佛威胁般,推土机的钢铲一点点的*到他们身前,孩子们手拉着手,将院门堵得死死的,浑然不顾那越来越近的死亡威胁。
人群里,一个孩子因为害怕,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年长的孩子板着小脸让他退远,孩子一边哭一边倔强的摇头,使劲抹着脸上的泪水,泛着奶气的声音在院门上空飘荡。
“院长爷爷说过,做人要有骨气,我害怕,但我不退!”
仿佛听到了召唤一般,原本站在远处畏惧看着推土机即将推倒福利院围墙的孩子们一步一步向门口聚集,不论年纪大小,他们手拉着手,慢慢走到推土机的钢铲前,一个个咬着下唇,任凭害怕委屈的泪水不停流淌,拉着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推土机仿佛威胁似的,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又向前*近了一点点。
胆小的孩子们大哭起来,却没有移动半步。
“院长爷爷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如果被坏蛋推倒,我们以后就没家了,为了家,我们不能退!”一名年长的孩子咬着牙,带着哭音大喊。
一条身影匍匐在地上,双手抠住泥土,一点一点的艰难挪动,一直爬到人墙的最末端,那双沾满泥土的小手也加入进来。
他叫小勇,今年才六岁,患有小儿麻痹症。
孩子们一边哭着,互相牵着的小手却拉得更紧了,高矮不一的人墙,像一道脆弱的河堤,默默的承受着世间汹涌的黑暗洪流。
院门不远处,老院长额头流着血,神情哀恸的苦苦向一名穿着西装的眼镜男子请求着什么,眼镜男神色漠然的摇摇头,老院长苍老的面色愈发悲苦,默默擦了一把老泪,膝盖一弯,面朝眼镜男跪下了。
不经意间扭头,见孩子们自发牵着手,拦在推土机前,老院长瞋目裂眦,焦急大叫:“都给我滚回来!你们找死吗?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别掺和!”
孩子们仿若未闻,仍紧紧的站在院门口,半步不挪。
眼镜男旁边一个痞子模样的年轻人走上前,二话不说,甩手便扇了老院长一个耳光。
“老家伙,快叫那些小王八蛋让开,不然我们可真叫推土机压过去了啊,闹出人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死了都没地方喊冤!”
老院长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身子摇晃几下,软软倒地,昏过去了。
眼镜男嫌恶般皱了皱眉,淡淡道:“叫人把这些小孩都拉开,时间不多了,赶紧推了这栋破楼。”
眼镜男身后呼啦冒出二十多个模样流里流气的痞子,上前便开始驱赶拉扯孩子们。
孩子们自然不从,举起他们稚嫩的小拳头反抗,一边打一边哭,却仍反抗不过那群身高体壮的痞子,脆弱的人墙顿时变得七零八落,院门口一片撕心般的哭闹声。
……
叶欢不停催着司机,车队一路闯红灯超速,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开到了福利院。
当他们赶到福利院门口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令他有生以来最心痛愤慨的景象。
这一刻,叶欢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
一直坚持着的信念,一直用心呵护的净土,现在正被人粗鲁蛮横的蹂躏着。
眼中喷出极度愤怒的怒火,叶欢打开车门,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一言不发的走近正在拉扯孩子们的痞子,二话不说,扬手便朝那痞子脑门一砖狠狠砸下去。
痞子应声而倒。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哭闹的孩子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欢如天神般降临,稍稍一呆,接着发出震天的哭喊声。
“欢哥,欢哥快来救我们!”
叶欢脸色铁青,死死咬着腮帮子,眼中冒着杀人般的寒光,拍倒一个痞子后,一言不发的走近下一个……
猴子和张三眼眶发红,沉默着从地上捡起砖头,跟在叶欢后面。
从另外几部车里下来的十余名保镖们见叶欢这副拼命的架势,生怕这位大少爷有闪失,于是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圈。
保镖们都经过专业的搏击训练,身手自然比痞子们强上许多,拳脚来往间,一大半的痞子眨眼便被放倒,捂着痛处满地打滚哀嚎。
叶欢紧紧抓着砖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继续寻找着攻击的目标。
场面愈发混乱不堪,年长的孩子则拉着弟弟妹妹们站远,以免被伤及。
叶欢从下车到现在,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却用行动清楚的表达出他的愤怒,此刻的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疯狂的咬噬着一切敌人。
一根泛着锈迹的铁管狠狠朝叶欢头顶劈下,紧紧护着叶欢的保镖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架臂一挡,痛苦的一声闷哼后,保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抓,一扭,痞子一声惨叫,整条右臂弯曲成一种奇异的形状。
叶欢狂怒的眼睛看了一下痛得冷汗直冒的保镖,目光里透着几分感激,完全失去的理智终于恢复少许清明。
这时,保镖们已将在场的痞子们收拾干净,痞子们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不已,场地中间,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子恐惧的睁着眼睛,双腿止不住的抖索着。
叶欢缓缓走向他,嘴角带着冷笑。
啪!
耳光响亮,眼镜男戴着的眼镜被巴掌甩飞。
“你是带头的?”叶欢问出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语气Y寒。
眼镜男颤抖着点点头,又惶恐摇头。
“我……我是项目经理……”
啪!
第二个耳光。
“是杨素让你今晚推倒福利院的,对吗?”
眼睛男懦弱的点头。
啪!
第三个耳光。
“我问你话,回答!”
“是的是的,是杨少派我今晚动工的!”
叶欢抿紧嘴,一言不发,双手却高高扬起,左右开弓,认真而细致的扇起了耳光,眼镜男被扇得哇哇惨叫,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
不知扇了多少下,直到叶欢觉得自己的手已麻木,眼镜男的脸也肿得跟猪头似的,叶欢才停下。
看着老院长躺在地上,神智半模糊半清醒的张望一下,又闭上眼,如此反复,叶欢心一痛,渐渐缓和的目光又开始凝聚杀气。
望着满地打滚的痞子们,叶欢语气冰冷道:“刚才是谁打了老院长,出来报个名号。”
哀嚎中的痞子们闻言愈发胆颤,哀嚎声更大,却没人敢出来承认。
一名年长的孩子指着其中一个痞子,恨声道:“欢哥,是他打的,我们都看见了。”
孩子们纷纷愤慨点头。
叶欢瞧着那痞子,咧开嘴笑了,笑容Y森。
接过猴子递来的一根铁管,叶欢走到那痞子面前,慢慢打量着他的全身,那目光像是屠夫在选择该在猪身上哪个部位下刀似的。
痞子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哇的哭了出来。
“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我错了,我该死!饶我这一次,日后好相见……”
话没说完,叶欢手里的铁管便朝他的双腿狠狠砸下。
喀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痞子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叶欢仍没罢手的意思,慢悠悠的围着痞子转了一圈,然后铁管再次砸下。
喀嚓,喀嚓!
双手双脚被废掉了。
扔下铁管,叶欢点起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喂,杨公子吗?我是叶欢,福利院这块地方的风水对你不利呀,你派来的二十几号人莫名其妙在福利院门口躺下了,你派人过来收拾一下,另外,我再跟你说一句……”
“什么?”杨素的声音掩不住的愤怒和惊慌。
“老子日你十八代祖宗!狗娘养的,你给老子等着!”
第116章 草根衙内
叶欢挂掉电话,心情仍旧郁卒。
跟杨素彻底撕破脸了,这样也好,他最烦上流社会虚伪的那一套所谓礼仪,明明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却不得不笑脸相对,一个个装着风度皮笑R不笑的,有意思吗?
人生在世,爱憎分明,恩怨分明,爱就轰轰烈烈爱,恨就直接了当的恨,这样活着才叫畅快,叶欢一直是这么做的,他与上流社会最不相融的地方也在这里,他学不来那种虚伪,打心眼里反感那种虚伪。
满地打滚的痞子互相搀扶着惶恐离开,虎视眈眈停在福利院门口的推土机和吊车也都开走了。
福利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详,只是门口却显得凌乱狼藉,不时能看到几点血迹,血迹渗入泥土,泛出淡淡的暗红,分不清是孩子们的还是那些挨揍的痞子们的。
叶欢几步上前,蹲在老院长身前。
南乔木正给老院长检查伤势,从车上的急救箱里拿出绷带给老院长包好,这时老院长也渐渐苏醒过来,看着围在身边的叶欢,南乔木等人,老院长笑了笑,疲倦而虚弱。
叶欢心中一痛,这位老人付出太多了,为了孩子,他将一生的心血都耗在福利院里,穷苦窘迫一生,临到晚年,还遭到这般折磨,如果要说不公平,命运对他是最不公平的。
老院长仍躺在地上,喘了一阵粗气,乔木和叶欢合力将他扶坐起来。
“疼死老子了!”这是老院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叶欢强笑,心中却越发酸楚,他试图用玩笑化解这酸楚的情绪。
“老院长,您这台词不对呀,您睁开眼应该抖抖索索从兜里掏出两毛钱,第一句话应该断断续续说:‘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快,快给我开张发票。’”
南乔木流着泪,却噗嗤一笑,没好气的狠狠捶了他一下。
老院长一愣,接着中气十足的骂开了:“小兔崽子,你成心咒我死呢吧?等老子能动弹了,看我不抽死你!”
说笑几句,孩子们早已围上来,一个个哭着笑着簇拥在老院长和叶欢身边,积蓄一晚的委屈和恐惧,这时全发泄出来了。
老院长含着泪,颤抖的手抚过一个个孩子的头顶,看着孩子们委屈的泪水,老院长摇头叹息,表情沉痛。
小清拉着老院长的手,朝他额头的纱布心疼的吹了几口气,胖胖的小脸蛋布满泪水,却用稚嫩坚强的童声道:“院长爷爷不疼了,不疼了哦,疼也不要哭,要做个坚强的好孩子……”
老院长使劲擦了把眼泪,笑道:“不哭,院长爷爷不哭了。”
站起身,看着满目疮痍凌乱的院门,老院长摇摇头,叹道:“造孽啊……这些人,唉,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会有报应的。”
说完便领着孩子们开始清理院门。
叶欢抿着嘴,出神的看着老院长苍老的背影,忽然道:“老院长,他们会有报应的,天不报,我来报!”
……
派人从城里租了两台大客车,叶欢将老院长和所有孩子们都送进城里的中心医院检查身体,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体检一下也没坏处。
叶欢坐进奔驰车里,静静想了片刻,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他一直不怎么愿拨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叶欢劈头便道:“有人欺负你儿子,帮我把杨清风撤了,我去叫人收拾他儿子!”
电话那头,沈笃礼一愣,接着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是总理呀,撤一个省委书记应该没问题吧?”
沈笃礼怒道:“胡闹!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人民给我权力不是为了帮你解决私人恩怨,以后别跟我说这种混帐话!”
“那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怎么办?”
“你别跟我说,我不管,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反正绝对不允许你打着我的旗号狐假虎威……”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狐狸,你是老虎,明明不是一个物种,我怎么成了你儿子?有点可疑……”叶欢不满的咕哝。
沈笃礼:“……”
为什么他每次跟儿子说话,总有一种扇他耳光的冲动呢?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很忙。”
电话里,叶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一种很受伤很悲痛的语气道:“……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沈笃礼:“……”
“亲生父亲绝不会对儿子这么狠心,看着儿子在外面受了欺负却置之不理,所以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叶欢委屈的指责道:“……我肯定是当年我妈和大明湖畔的乾隆皇帝生的。”
沈笃礼脸色由黑转绿:“……”
“你是我后爹……”叶欢幽幽的下了结论。
“闭嘴!你这混蛋!”沈笃礼咆哮。
深深吸了口气,沈笃礼语重心长道:“叶欢,我不管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你们年轻小辈之间的事我不想理会,我工作很忙,没功夫帮你到处擦P股,你已经成年了,是个男人了,男人既然有胆子惹事,也应该有能力把惹出来的事解决,这才叫真正的男人,如果你靠打着我的幌子四处招摇,你以为你能招摇多久?”
沈笃礼语气一顿,嘴角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如果……如果你愿意来京城,回到咱们沈家老宅,这档子事儿就不算事,很轻易能解决,叶欢,你考虑一下怎样?你是沈家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不可能一辈子流落在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叶欢沉默片刻,慢悠悠道:“沈总理,我发现我和你很没有共同语言……咳,相见不如怀念吧,拜拜。”
沈笃礼默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呆了好一阵,忽然笑出声。
“这个混帐小子……”
……
实质的问题有很多,比如……土地。
叶欢挂了电话后,在车里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川字。
正在思考如何对付杨素,让他乖乖把土地交出来时,周媚打来了电话。
“叶欢,你没事吧?听说杨素派人去拆你们的老楼,你……受伤了吗?”周媚担心道。
“我没事,那帮痞子被我们打跑了……周媚,有什么合法的手段能把福利院周边那十几亩地拿到手?”
“这个……很难。”周媚缓缓道:“土地的事情,我早已打听过,你们福利院的全称是宁海市第一人民福利院,本来隶属宁海市民政局管辖,福利院是七十年代建立的,当时的土地所有权在宁海民政局,后来因为地处偏远郊区,民政局经过讨论,便把这块土地出让给当地乡政府,去年杨素又从乡政府把土地拿了过来,所以从法律上来说,杨素对这块土地的处置权是完全合法的,时限是四十年,如果从法律的角度去寻找漏D,很难找到。”
叶欢郁闷的叹了口气:“这么说,他杨素拆我的楼是合法的,而我把那帮拆楼的混蛋打跑反而是暴力抗法?”
周媚的声音有了些许笑意:“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
“难道我又犯了一次法?妈的!别人拆我房子合法,我不让别人拆我房子却是违法,上哪儿说理去?”
“叶欢,这件事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法律上你没有任何胜算,一个刚拿到律师证的菜鸟律师都能让你一败涂地。”
叶欢心中忽地冒出一团莫名的火气,他实在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事态的感觉,浑身的力气无处发泄似的。
咬了咬牙,叶欢眼中露出疯狂的光芒,久已不见的混蛋劲儿开始抬头。
“既然犯了法,老子索性犯得彻底点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叶欢喃喃道。
周媚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周媚,你知道杨素在宁海有什么固定产业吗?公司或者房子什么的……”
“商业情报部对他进行过调查,杨素一共拥有六家公司,其中星辰公司在宁海市,在江南省内拥有四处房产,都是别墅,宁海市也有一座别墅是他的……叶欢,你要干什么?”周媚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叶欢Y笑道:“马上把他宁海市的那套别墅具体地址给我,另外,给我安排两台挖土机,我马上要用!”
周媚闻出了麻烦的味道,这位大少爷,可真是一刻不让人省心呐!
“叶欢,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行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可不能闯祸呀,凡事想想后果……”
叶欢沉默了一会儿,道:“周媚,记得你给我上过的兵法课吗?”
“记得。”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我记得很清楚吧?”
“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伐谋已不可能了,伐交也失败了,现在剩下的,便只有攻城了。知道我为什么要挖土机吗?”
“不知道。”周媚隐隐有些惶然,这惹事的小祖宗到底想干嘛呀?
叶欢笑得很灿烂:“……老子要去攻城!”
……
叶欢是草根,是混混,是草根中的混混。
混混不是君子,从来不讲究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混混有仇必报,而且当场就报,报仇的方式很直白。
你拆老子的楼,老子就拆你的楼!
老爹不肯动用权力没关系,幸好叶欢还有一个很有钱的老妈。
周媚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犹豫了很久,无奈的叹口气,尽力按叶欢的吩咐去办。
杨素位于宁海的别墅地址用手机短信发给了他,然后开始打电话找挖土机。
好死不死的,由于腾龙集团总部迁移宁海的浩大工程,集团旗下的建筑子公司早早的入驻宁海,建筑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挖土机……
强拆福利院事件发生不到两小时,凌晨四点,两台大功率挖土机轰隆驶过宁海市的大马路,到达东郊富人别墅区外待命。
叶欢带着保镖车队紧接着到了富人别墅区外。
十余名保镖下车,在别墅外一字排开,两台挖土机轰隆隆的发出巨大的噪音,像两只蠢蠢欲动,择人而噬的巨兽。
叶欢的电话响了,老妈打过来的,周媚怕叶欢闯大祸,终究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夫人。
“叶欢,你怎么了?半夜叫两台挖土机,你想干什么?”周蓉的语气也有点急。
叶欢沉默了一下,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老妈,你儿子我被杨素欺负了,老爹说他不管,你管不管?”
周蓉满腹的担心顿时被滔天的怒火代替,护犊之情油然而生。
“决定要做了?你想清楚了?”周蓉静静问道。
“想清楚了。”
没发达以前本就是吃不得亏的人,发达以后若被人欺负了P都不敢放,岂不是越混越回去了?
这时周蓉表现出女强人剽悍的一面,电话里大声道:“决定了的事情就放手去做,儿子,只要别伤人命,闯下多大的祸老妈都给你担着!”
什么叫慈母多败儿?这就是了……
叶欢感动的抽了抽鼻子,胸腔里反复涌动着一种名叫亲情的幸福感觉。
挂了电话,富人别墅区值班的保安惴惴不安的走上前,见叶欢身后一排威风凛凛的保镖,以及那一道道老者不善的眼神,保安队长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陪笑道:“这位先生,大晚上的,你们这挖土机……”
叶欢板着脸道:“4号别墅在哪个地方?”
保安队长一愣,下意识的用手一指,一幢装饰华丽的三层别墅矗立在小区的夜色下。
“先生,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呀?”保安队长快哭了,他已经闻到了麻烦的味道,味道很浓郁。
勾住保安队长的肩,叶欢和颜悦色的指着4号别墅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幢别墅违章了?”
“没有……”
“等我帮你们修改一下,你就会觉得这个小区顺眼了很多……”叶欢笑得如天使般和善。
挥了挥手,叶欢指着4号别墅对保镖们道:“把门破开,里面的钉子户全部赶到草坪集合。”
保镖应声而动。
保安队长急了:“你们……你们不准进去!你们想干什么?我报警了啊!”
保镖们仿若未闻,径自走进了小区。
几个不长眼的保安上前阻拦,保镖们一两个回合便将保安放倒在地上。
保安队长带着哭腔道:“这位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雷锋!帮你们纠正违章建筑的……雷锋!”叶欢沉稳有力道。
“……”
第117章 拆房
保安队长正哀求着叶欢的时候,叶欢的保镖已经毫不客气的踩踏过别墅前的高级草坪,粗鲁的踹开了4号别墅的大门,别墅里面黑灯瞎火,保镖打开灯,分成几组搜索整个别墅,没一会儿的功夫,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这是私人住宅,省委杨公子……啊——”
话没说完,一个三十多岁只穿着内K的男子便被保镖蛮横的拖到了门外。
保安队长脸一垮,几乎快给叶欢跪下了:“这位先生,他是省委杨公子的朋友,杨公子是谁你们知道吗?”
叶欢神色有些古怪的瞧着他:“杨公子我当然知道,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保安队长不说话了。
明知杨公子的身份,还敢上门找事,这说明人家不是猛龙不过江,他的身份绝对不比杨公子低,人家根本不怕杨素。
保安队长唉声叹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今晚这事他管不了,必然会被杨素迁怒,饭碗恐怕保不住了。
别墅门口,穿着内K的男子仍旧杀猪般的嚎叫。
“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快报警!有强盗!”
这时保镖又从别墅里搜出两名佣人模样的人,同样粗鲁的将他们拖到了门外。
一名保镖匆匆来到叶欢身边道:“叶少,别墅我们都搜过了,里面只有这三个人。”
“确定了吗?不要有遗漏。”
“确定。”
叶欢笑了,袖子一撸,指着那幢华丽的4号别墅,像个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大声道:“攻城!给老子拆了那破房子!”
保安队长弱弱的道:“去年刚建成的,不是破房子。”
叶欢一瞪眼:“老子说它破,它就是破!不但破,而且违章了!怎么着?”
说话间,两台大功率挖土机犹如蓄势待发的前锋士兵一般,轰隆隆的压过小区门口的栏杆,突突突的朝4号别墅开去。
4号别墅里拽出来的男子停止了哭嚎,目瞪口呆盯着缓缓驶近的挖土机,这哥们儿估计也是养尊处优的货,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呆愣住了,直到挖土机的大铁手离他不到十米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就地打了个滚儿,又爆发出惊天的嚎叫声。
“你们……无法无天啊!保安,快报警!”
转眼间,挖土机已经开到了4号别墅的门前。
喧闹声惊醒了小区里不少住户,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贵人,风浪见过不少,不过像今晚这样的阵势,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几个人见情况不妙,于是赶紧拨了110报警。
保安队长也趁叶欢不注意,偷偷打了杨素的电话,这事太严重了,无法阻拦是没办法的事,可如果连通知都不给,他的饭碗真的保不住了。
就在叶欢准备下令推倒房子的时候,杨素的电话打来了。
电话里,杨素的声音又惊又怒,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圈子里撕破脸的事情常有,可把脸撕得这么难看的,这还是头一回。
杨素深深震怒了。
“叶欢,你把挖土机开到我别墅门口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叶欢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悠然笑道:“你刚才不是想拆我的楼吗?一报还一报,我现在来拆你的楼啦,杨公子,有何见教?”
“你……叶欢,你是沈家子弟,也是名门贵胄之后,怎么做起事来像个痞子?一点规矩都不讲了吗?沈家的体面还要不要?”
叶欢哈哈大笑:“老子本来就是个痞子,难道你现在才知道?至于说规矩,你半夜不声不响拆我楼的时候,跟我讲规矩了吗?现在你才讲规矩,早干嘛去了?”
杨素一滞,半夜拆福利院这事儿他确实做得不够地道,尽管拆楼合理合法,可叶欢的面子搁在那儿,他仍旧招呼都不打便叫人拆楼,多少也坏了圈子里的规矩,他本来打算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福利院拆了,造成无法改变的事实,然后再去向叶欢道歉,顺势给他们一点补偿,没想到福利院没拆成,反而叫叶欢拿住了话柄。
混这个圈子的人,多是依仗长辈恩荫的衙内公子,混的就是个脸面,杨素叫人拆楼的做法是打人的脸,如果换了别的衙内,打脸就打了,可对方是叶欢,是沈总理的儿子,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深深吸口气,杨素和声细气道:“叶欢,拆福利院这事儿我承认做得有点欠考虑,我和你都是不一般的身份,这事儿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叶欢很爽快的点头:“行,我跟你好好谈。”
杨素一喜,还没说话,叶欢又补了一句:“……等我把你这破楼拆了,咱们再好好谈。”
杨素大怒,有种被人戏耍的羞辱感,Y沉着道:“叶欢,你这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
“当然是撕破脸了,不然我大半夜的弄两台挖土机到你门前,你以为是来给你拜寿吗?”叶欢冷笑。
“你……你有胆试试!姓叶的,你敢拆我的房子,我跟你姓!”杨素气急败坏的嘶吼,终于失去了所有的风度。
叶欢笑了,笑得很甜。
他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在大海边给女主角打电话似的,将手机高高举起,朝挖土机司机打了个手势,深情的对电话道:“干儿子,你听……”
两台挖土机的大铁手启动,像两只巨人的手臂,毫不留情的直直C进了别墅的墙壁中,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轰隆!轰隆!
装饰华丽的别墅凄惨落魄,摇摇欲坠。
“听到了吗?……大海的声音。”叶欢的声音浪漫得一塌糊涂。
杨素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巨响,眼睛一闭,面容不停抽搐起来。
完了!五百万的别墅毁了。
“叶欢……这事没完。”杨素像只受伤的野兽,低沉的嘶吼。
叶欢的声音也变冷:“杨素,你下次再敢拆我福利院的楼,我就让挖土机开到省委大院去,把你爹住的楼也拆了,这不是威胁,老子横下心,什么事都敢做,不信你可以试试。”
凄厉的警笛声划破夜空的宁静。
警局出警,带走了叶欢和一应保镖。
今晚的事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警察不可能无视。
杨素的别墅被挖土机把房顶都掀了,原本华丽的小楼已然成了一堆废墟,房产公司请了工程师来看过,楼房已彻底毁掉,不可能修补了。
叶欢坐在警车里,有些郁闷的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闷声叹了口气。
又他妈进局子了。
最近仿佛跟警局拜了把子似的,隔三岔五就进一回。
叶欢心情有些惴惴,羊入虎口啊,不知道高胜男那女流氓会不会在审讯室里J了我,这女警察口味挺重的,丫要是把我铐在椅子上,穿个皮裙抽我鞭子,我是反抗还是从了?
怀着不安的心情,警车驰进了警局,警察们押着叶欢和保镖们下车,走向二楼审讯室。
叶欢心里不断的祈祷上帝,别让碰着那女流氓,千万不要……
很明显,上帝今天休假。
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刚坐下,门外便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一道靓丽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高胜男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今晚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原来是你,你果然还是闯祸了……”
叶欢干笑:“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做,把我放出去……”
高胜男白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这人做事有谱没谱啊?叫了两台挖土机拆人家的房子,你脑子怎么想的?你知道事情多严重么?”
“多严重?惊动中央了?”
“还贫!杨素给公安厅副厅长打了招呼,要求严惩罪犯,还他一个公道,他现在估计已经在赶往省委大院的路上了,你这耳光扇得太重,杨素已经出离愤怒了,估摸着现在准备向他爹告状,这事恐怕很难善了。”
高胜男深深叹气,这家伙一出手就是重招儿,根本不给人留台阶,换了谁都会愤怒得失去理智的,杨素平日里风度翩翩,涵养十足,今天不也被叶欢*得差点发疯了吗?
叶欢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告状就告状呗,大不了判我几年,今天我出了口恶气,坐几年牢都值了。”
高胜男再次横了他一眼,道:“你就这么喜欢坐牢?估计你想坐也坐不了,这事儿闹大了,你以为杨素为什么去省委大院告状?因为你母亲也在上下活动,现在估计整个省委都惊动了,杨素就是要赶在事情有结果之前,在他老爹面前先把他自己摘干净,你啊,你可真有本事,每次闯祸都那么惊天动地。”
叶欢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劳你亲自来审我……哎,你该不是专门等着审我吧?审我让你这么有快感?”
高胜男气得恨不能冲到他面前狠狠踹他一脚。
“没良心的混蛋,我听说你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回警局,就是怕别人审你的时候不知你身份,让你吃亏……你,混蛋!”高胜男眼里泛起了泪光。
叶欢一凛,急忙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哎,我这人挺完美的,就是这张嘴有点欠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高胜男俏脸一板,语气冰冷道:“公事公办,你,姓名。”
“叶欢。”叶欢很有眼力,这个时候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年龄。”
“二十。”
“职业。”
“无业……不对,有业,有业!我是欢乐基金的法人代表,也就是俗称的老板。”
高胜男嘴角一勾,想笑又忍住,仍旧板着脸道:“政治面貌。”
“面貌?”叶欢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呆呆地道:“……瓜子脸吧。”
第118章 疑窦渐生
小小的审讯室里,高胜男深深的注视着他。
她一直很想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的喜怒哀乐,了解他的点点滴滴,可他总是拒绝让她了解,有意无意的逃避,哪怕两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她也依然走不进他的心里。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喜欢却又得不到,哪怕倾尽所有仍无济于事,这是人生中最无奈的一种吧。
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无论如何努力,也达不到那触手可及的距离。
高胜男心中涌出许多悲哀和无力感。
她觉得很委屈,又觉得受这委屈是自己活该,同时又深深恨着叶欢的无情。
女人的心思很难懂,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懂。
叶欢当然更不懂了。
他仍在没心没肺的笑:“高警官,咱们老熟人了,这些问题你应该知道,干嘛还问个没完?”
高胜男板着脸道:“态度端正点!谁跟你熟人?”
“怎么不熟,都熟到开房了,还要怎么熟?哎,你可别想赖账啊,这是你一辈子的污点,怎么都洗刷不了的……”叶欢得意洋洋的笑:“……我给二弟拍了照呢,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高胜男俏脸升起酡红,眼睛却喷出了羞与怒交织的火光:“闭嘴!再说一次试试!谁……谁有把柄?”
叶欢转念一想,那根把柄是他自己的,顶多算是不雅自拍,实在当不得什么证据。
“我有把柄,但是没拍到你的漏D……”叶欢无限颓然道。
高胜男:“……”
……
叶欢坐在审讯室的同一时间,腾龙集团总裁周蓉的劳斯莱斯房车缓缓驶入了宁海市委。
因为叶欢受袭,宁海市前市长徐胜治被撤,省里调来了一位新市长,搭起了市政府的新班子,可市委书记张诚泰的位置却一直没有变动,近来省里已经有了声音,张诚泰也许会进省委党校学习。
中国官场上,进党校学习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进党校的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即将被调离岗位闲置起来的,还有一种则是仕途光明,即将升任的。
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其实早已下发到张诚泰手上,他很清楚这纸通知代表着什么。
老领导终究没忘了他,离开宁海前提携了他一把。
周蓉走进市委书记办公室时,张诚泰仍在工作。
秘书将周蓉请进了办公室,张诚泰一愣,接着露出了笑容,起身迎向周蓉。
“原来是沈夫人,您来市委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周蓉淡淡一笑,道:“张书记,这么晚本来不该打扰您的,可是有件事挺急,我必须亲自来一趟,我那个不懂事的儿子……唉。”
张诚泰一愣,笑容有点发苦。
又是叶欢,这小子就不能消停几天吗?眼看他就要进党校学习了,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闯祸?
同时张诚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能让沈夫人亲自出面,恐怕这回叶欢闯的祸不小。
“沈夫人,老领导对我有知遇之恩,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叶欢他……把别人的一幢别墅拆了。”
张诚泰心一紧:“难道出了人命?”
“那倒没有。”
张诚泰放松一笑:“没出人命就好,拆幢房子嘛,虽然有点出格,也不至于……”
周蓉打断了他的话:“……可他拆的是省委杨书记公子的房子。”
张诚泰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张脸噎得通红。
周蓉静静看着他:“我家老沈律人律己很严格,这事我没敢让他知道,如果张书记觉得事情棘手就算了,我还是给老沈打个电话吧。”
张诚泰涨红了的脸又刷地变白。
这话是什么?是考验呀!
进党校学习的通知还热乎着,现在老领导的儿子有难,你难道敢推脱?敢推脱等你党校学习回来,估计也就是个省委党史研究室主任之类的清闲位置了。
张诚泰很清楚,就算叶欢把天捅了个窟窿,得罪了玉皇大帝,这会儿他也必须坚定不移的站在叶欢这一边,官场里,所站的阵营决定着态度倾向,也决定着政治前途。
张诚泰当下毫不迟疑的拿起了电话:“接政法委杨书记……”
……
江南省委大院1号楼。
1号楼是省委书记杨清风的住宅楼。
住宅楼里灯火通明。
杨清风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杨素。
杨清风今年五十五岁,这些年官场里隐忍或厮杀,已将他的心性磨练得非常坚定,从当年还是一个县长秘书的时候开始,他的官场之路一直走得很小心,生活里,他是个很严谨很自律的人,衙门之中好修行,能坐到省委书记这个位子,除了丰富的官场经验和智慧,还需要荣辱不宠不惊的坚强心态,以及让人无可挑剔的严谨作风。
杨清风一直做得很好,从县长秘书到一方封疆大吏,他几乎没有任何让人挑剔的地方,对自己,对子女都是严格要求,严厉禁止他们在外面打着自己的旗号惹事生非。
然而杨清风毕竟是一省首脑,平时工作太忙太累,儿子杨素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儒雅知礼,勤俭懂事,杨清风便渐渐忽略了对杨素的教育提点,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做过些什么,杨素的很多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这不能怪父亲不尽责,一省封疆大吏,每天有多少工作要处理,有多少会议要开,恐怕谁也无法想象,他们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关心自己子女的道德和教育问题,因为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