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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剑格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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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灵阁二层静室，张福抬手挥退一旁端着茶盘的小厮，亲手为秦风和欧小蛮斟了茶，这才抖着脸上的肥肉笑道：“恕张某眼拙，张某与小兄弟似乎不曾见过？”
“确实未曾见过。”秦风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盏中茶末，抿了一口，然后才正视着对方道：“虽未谋面，但秦风对万生岛却闻名已久，今日来此，就是有一事相求。”
“哦？”
张福双眼一眯，那本就不大的一对眼珠子顿时只剩下一条细缝。
身为万生岛中灵商管事，虽然只是一个下品管事，张福自认在眼力上也比普通武修强得多。和之前的伙计一样，他在看见秦风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少年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但这并不算什么，那些世家豪门出来的子弟大多都与常人不同，以张福的见识也不会太在乎。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眼前少年身上的一种更内敛、也更深沉的无畏和自信---这不同于世家子弟那种初生牛犊、舍我其谁的狂妄。不知为什么，张福总觉得万生岛在这个年轻人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他眼见秦风和欧小蛮都衣衫破旧、仪容不整，却还是热情地把两人请到静室的原因。
事实也是如此：秦风前世身份不俗，无论在现实还是游戏里都见惯了大人物，即便现在到了青云界，他对那些大势力也很难像普通人那般敬畏，却不知道在张福眼中，这就成了有恃无恐。
此刻见眼前的胖子沉默不语，秦风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说下去，便直言道：“在下几日前同师姐不慎落入堰罗江，既而走散。素闻万生岛灵商人脉广阔，秦风此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到在下师姐？”
“这样啊……”
张福用粗短的手指轻轻拨动手中茶盏，沉思了片刻，缓缓道：“若要找人，自然首推‘明镜堂’。在这云岚境内，莫说那些宗门散修，就是赵氏皇族的消息都没他们来得灵通……”
秦风闻言眼前一亮，喜道：“哦？那不知这明镜堂和万生岛……”
“自然也是万生岛的产业。”张福笑眯眯的点头确认，继而解释道：“明镜堂与我这聚灵阁不同，聚灵阁负责出售灵宝灵丹，明镜堂则专精打探消息、收集秘闻。要说哪里能最快探听到秦兄弟师姐的下落，那必定是明镜堂无疑。只是……”
“只是什么？张管事请直言！”
“呵呵，也不算什么大事。”张福脸上肥肉一抖一抖，笑得跟弥勒佛似的，道：“只是秦兄弟应该也明白，这打探消息需要耗不少人力，所以明镜堂在资费上……”
秦风皱眉，前世他从没为钱烦恼过，直到来到青云界，他才真真正正体会到没钱是多么痛苦。原先在秦家如此，现在到了外面更是如此。但好不容易有了寻找秦初雪的办法，他又着实不愿意因为这一点黄白之物而放弃。
想了想，秦风开口问道：“如果要寻在下师姐，大概需要多少钱？”
“那要按具体情况而定，不知秦兄弟和令师姐是在哪里落江的？”
“大荒山！”
“哦……”张福点点头，吩咐一旁小厮去过一卷图册，在上面仔细对比了一番，这才抬头，指着图册的一点笑道：“虽然不是同一门下，但张某对明镜堂的规矩也有些了解。秦兄弟请看，由大荒山至鸡鸣镇共走水路三百八十里，途经大城三座、小镇十二所、村寨二十余处，这询金么……”张福默默心算，然后才肯定地道：“至少也要五十两！”
“白银？”
“黄金！”
秦风倒抽一口冷气。
青云界通用货币有四种，即为铜钱、白银、黄金、灵石，其中铜钱大多只在普通人中使用。对于武修而言，后三种才是他们经常接触的东西。而在这里面，黄金白银也只能买些普通物品和下品宝物。真正的好宝贝，要么是用灵石抵兑，要么就是以物易物，互换所需。
可即便如此，五十两黄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就刚才秦风在酒馆里的听闻，一坛上等米酒不过三钱白银、在最宽敞的客栈住一晚也不过二两白银。而一两黄金等于百两白银，在那些繁华大城，五十两黄金甚至足以买到一柄质地不错的凡兵了。
这可不是普通铁匠敲打出来的铁刀铁剑，而是像之前秦风在死人窟里损毁的那柄长剑一样真正入了品、由灵匠精心打造的凡宝级兵器。
尽管早就猜到灵商和普通商贾不同，此刻还是被对方夸张的价格给吓到了。想想自己和欧小蛮连间一钱一晚的客房都住不起，五十两黄金……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在秦风和张福说话的时候，欧小蛮一直认真地倾听着，此刻见秦风面色阴晴不定，少女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包袱，犹豫再三，突然对正笑眯眯看着他们的张福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尽快找到人，本姑娘加倍给他们报酬也没问题！”
秦风惊讶的扭过头，就见女孩儿对他狡黠地眨眨眼。秦风一愣，心道这丫头不会是想来次“霸王寻”吧？
张福倒没有因为两人落魄的打扮而怀疑他们。在他的概念里，这青云界还没谁胆子肥到敢让万生岛打白工。因此一听欧小蛮打包票，张管事就笑呵呵地道：“姑娘太客气了，我万生岛向来明码标价，可没有让客人多出钱的说法。”
秦风此时也不管了，反正先找到秦初雪就行，其他的之后再说。见张福答应下来，秦风立刻心急的问道：“不知道明镜堂什么时候开始找人？不瞒你说，在下深受师姐大恩，此刻她生死未卜，多等一刻秦某都觉得心焦。”
张福闻言搓搓手，面露难色道：“这个……鸡鸣镇毕竟只是个小地方，目前还没有明镜堂的分堂开设。如果要找人，首先得到青阳城去立约……”
见秦风眉头大皱，张福突然想起一事，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便道：“正好张某要去青阳城调一批货，原打算两日后出发，现在既然秦兄弟心急，那张某便提前一天。秦兄弟不如与张某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呵呵，秦兄弟从灵武来，或许对我们云岚的地界不太熟悉，要知道这青阳城是附近数百里有数的大城，其内繁华不说，就连七品宗门也有两家，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或许到了那里都不用明镜堂出马，秦兄弟自己就能打听到了呢。”
秦风仔细思索，心知对方说的有道理，也只能拱手谢道：“如此，多谢了！”
此事定下，秦风到聚灵阁来最大的目的就算达成。两人又约定了一番汇合的时间地点，秦风便告辞而去。待他和欧小蛮的身影淡出视线，那个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小厮才疑惑道：“恕小人多嘴，小人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像拿得出五十两黄金的模样，管事的为了他们特地提前一天出发，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你懂什么。”张福嘿嘿一笑，一边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一边眯着眼道：“五十两黄金算个屁，咱们万生岛什么时候在乎过……且不说他们未必会赖账，就算真没钱，只看这年轻人沉稳老练、气质特异，只要能活下去，日后难保不会是一方人物。用区区五十两结一段善缘，值啊！”
顿了顿，张福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这次咱们要运那件东西，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能多两个免费的护卫难道不好么？”
小厮恍然大悟，连连道：“管事的英明，果然目光长远。”
“那是！”张福笑得脸都开了花：“要不怎么说我是管事，你只能做小厮呢。”
……
秦风和欧小蛮离开聚灵阁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外面又转了一圈。有了张福的承诺，秦风的心比之前安定了许多，再听那些酒馆八卦心情就有些不同。这一番聆听之下，倒是让他听到了几个有趣地消息，也对云岚国的情况稍稍有了些了解。
入夜，欧小蛮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怀里还紧紧的抱着她那个宝贝包袱和铁匣。秦风坐在小几旁闭目打坐，时不时还抬起头来看几眼---他总觉得女孩儿是在装睡，目的是想试探他。
“哥们可是君子，坐怀都不乱，何况是你这没长开的小丫头……”
秦风心里嘀咕，心思渐渐沉静下来。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已经进入了一片空旷的世界。
剑格内的空间与往常一样热闹，无数道人影在空中腾挪翻转，但仔细看去，却发现与之前大不相同！
在死人窟里，剑格曾被那隐秘空间中的灵泉彻底淹没，或许是那道灵泉的作用，秦风发现自己的剑格空间竟渐渐起了变化。
首先最显著的半空中那道硕大明亮的剑影。银白色的太一剑虚影在中央缓缓旋转，一道道略微黯淡的银芒在剑身上缓缓流淌。秦风凝神看去，就感到股股锋锐剑意从其上射出，投入周围那些舞动的人影身上。在经过秦风身体的时候，秦风只觉浑身一暖，修为也隐隐有些增长。
几日前，他在秦万延手下死里逃生。醒来后也曾分析过自己当时的状态，最后结合之前的经历和游戏里的经验，他认为自己那时的‘爆种’必然和那道灵泉以及手背的剑格有关系。甚至在清醒过来后，他更是莫名其妙掌握了这种突然爆发的方法。
在他所得的信息里，这种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借灵泉之助打开剑格、激发剑意，让秦风在一瞬间无限靠拢到他在《寻仙》里的巅峰状态。但因为剑气不足的关系，目前的秦风只能勉强模拟出‘凝意为格’（入神境）的气势，说白了就是纸老虎，吓吓人还行，真动手只怕马上就会穿帮---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果断带着秦初雪跳崖的原因。
不过没关系，秦风感觉的到，只要自己能找到足够多的灵泉剑气引入剑格，自己的剑格就会越来越强大，直至完全恢复到自己前世的巅峰状态，达到入神境！
当然，这种爆发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引入剑格的灵泉虽然不会流失，但却会在使用后进入一段‘休眠期’。也就是说，秦风每使用一次‘爆发’，下次使用就要等灵泉恢复回来才行。而就秦风目前的分析，这个间隙至少也要七天。
“看来只能作为杀手锏来用，真的要强大，还是得提升自身实力才行……”秦风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