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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用因为这种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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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心观察了下季湛的神情。
平静冷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在副驾驶坐好。
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在车流中来回穿梭，车速又快又稳。
两人很快就到了餐厅楼下。
身穿黑色衬衫的侍者，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
“季先生，这边请。”
祝晚跟在季湛身边，很快进入了一间全景包厢中。
一整面的弧形玻璃窗，将窗外景色一丝不落，全展示在了客人眼前。
她缓步走到窗边，赞叹地看向外面。
“这地方景色真不错。”
季湛唇角微勾，抬手拉开长桌旁的凳子，温声开口。
“你喜欢就好，忙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
他语气自然而平和，就好似两人早已经在一起。
但实际上，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
祝晚回过头来，正对上季湛的视线。
幽深的眸子，似一口深井，让人深陷其中，无法逃离。
她心口颤动，回过神，忙错开视线。
“嗯，好。”
祝晚迈步走回包厢，绕过季湛旁边的位置，径直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有意要和对方拉开距离。
这个男人，绝不是她能够随便招惹的对象。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季湛唇角轻笑，却并不拆穿，只淡淡地看着她。
侍者上餐后，祝晚便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她素白的手腕握着刀叉，细细地切割牛排，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如同油画中欧洲中世纪的贵族。
季湛倒是没动刀叉，只开了一瓶红酒，慢悠悠地喝着。
两人这顿饭吃得十分平静。
祝晚刚开始还有拘谨，后面却慢慢放松下来。
总算是好好吃了一顿晚饭，胃里十分满足。
待到她放下刀叉，才发现，季湛面前的盘子根本没动过。
男人正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
他神色平静，似乎在独自品尝佳酿，又像是百无聊赖地喝几杯。
祝晚不解地皱眉，眸光迟疑。
她在季湛身上，竟看出了几分——孤寂？
“季先生，你不吃点吗？”
季湛闻言，放下手中酒杯，眸光沉沉地看过来。
“比起吃这些，我更想吃掉祝律师。”
他语调轻浮，却又透着几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祝晚垂下眼眸，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唇角勾笑，美眸中波光流转。
“看样子，季先生确实没胃口继续吃饭了。”
季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眼底浮现一抹暗色。
两人一同起身，离开了餐厅。
阿斯顿马丁就停在楼下，祝晚自然而然地坐了上去。
她这一晚上都在想，季湛带自己去哪里睡觉，但现在临到头了，她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祝晚彻底放松下来，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季湛上车看到她这样，唇角的笑容顿时更深了几分。
“祝律师，你怎么突然不问我，打算去哪了？”
祝晚摆烂似地闭上眼，头微微一偏。
反正是要睡在一张床上，季湛总不至于随便找个地吧？
“季先生决定就好。”
她摆出一副任君采劼的样子，便干脆地闭眼休息。
“行。”
季湛眸光微敛，脸色透着几分愉悦，已经想好了去哪。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窗外的风景极速倒退女，再次驶入了车流之中。
祝晚安静地靠着休息，不多时就真的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迷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季先生……”祝晚口中呢喃，偏头睡得更沉。
季湛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唇角的笑意止不住上扬，冷厉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
他抱着祝晚，缓步走入别墅之中，径直上了三楼的主卧。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进房间中，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双眼。
祝晚坐起身，揉了揉眼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不会是季湛的房间吧？”
她视线扫过房间一圈，眸光越发复杂。
以黑白灰三色为主的卧室内，除了一张大床和办公桌，再没有其他任何家具。
简单的专修风格，和季湛这个人一样，冷到了骨子里。
可以确定，她昨天晚上真的被季湛，带回了家里。
带床伴回家睡？
这件事也太扯了点。
祝晚本以为，昨天晚上季湛就算不去她家，顶多也就是找个高级点的酒店开房。
毕竟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干的。
床伴而已，在外面睡一晚就行，没必要脏了家里的地。
可季湛，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祝晚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起身掀开被子准备离开，却再次愣在了原地。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难道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发生？
祝晚喉咙发干，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正当她心里五味杂陈的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醒了吗？”
季湛平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慵懒中还透着几分试探。
很显然，他也才刚醒没多久。
祝晚一手掀开被子，忙下床站起了身，朝着门外回应。
“醒了，我已经醒了。”
不多时，她便打开了房门，正对上等在门外的季湛。
他眸光微垂，视线淡淡落在祝晚脸上，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祝律师，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祝晚眼中闪过一瞬尴尬，她莫名有种自己搞砸了事的错觉。
尤其是在面对季湛，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愧疚感就更重了几分。
作为一个床伴，她竟然自己睡沉过去，而忽略了另一方的需求。
这确实有些过分。
“抱歉季先生，我昨天……”
“没事，不用因为这种事道歉。”
季湛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冷冽的眸光中满是认真。
他不喜欢强迫、勉强旁人做任何事。
只是睡个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祝晚眸光微亮，抬头认真注视着季湛。
她本想从对方脸色看出些许破绽，却什么也没发现。
季湛竟然真的是这样想的？
不是为了装风度？
季湛不想再多说，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早饭已经做好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