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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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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日，蒋若灵醒来这么焦急的关心别人，晏寒笙铁定是要吃醋，可，他也很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只是有些凝重的说：“他怕是时日不多。”
听到此，蒋若灵再不敢耽搁，“带我去见他。”
晏寒笙按住蒋若灵欲起身的动作，摇摇头，眼底滑过一丝悲伤，“该做的都做了，他伤了心脉。若非是用上好的灵芝，怕是那一日回来就……”
后面的话，晏寒笙没有说，但蒋若灵却清楚意思。
“我能救他。”蒋若灵郑重的说。
对于蒋若灵如此信誓旦旦的话语，晏寒笙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知为何，那种莫名的相信，相信蒋若灵一定有那样的能力可以拯救夜十的想法，从看到夜十反常而又诡异的受伤状态开始，晏寒笙好像更加相信，不管蒋若灵做出什么，好像都可以接受。
“你刚刚醒来，原本我不该再让你受累，但夜十的状态确实很不好，毕竟跟了我这么久，如果可以，希望你救救他。”晏寒笙有些担忧的说。
看晏寒笙憔悴的模样，蒋若灵便知晓自己昏迷的时间不算短，所以，以夜十的凡人之躯，被魔气侵蚀这么久还未断气，想来晏寒笙也是费了很大心神。
蒋若灵握住晏寒笙的手，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他死的。”
说着便起身与晏寒笙简单收拾一番便往夜十的屋中走去。
原本夜二与夜一还有些神情低落的站在院门外，但当他们听到院中有脚步声传出来时，二人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却又满怀期待的将院门打开，验证自己的想法。
当看到晏寒笙欠着蒋若灵的手，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款款而来时，夜一莫名有些眼眶发酸。
主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夜一与夜二恭敬的单膝跪地，双手拱手行李，“恭迎主子与主母！”
这一声问号等了太久，久到夜一与夜二第一次感觉看到蒋若灵这般亲切。
“起来吧，去夜十那里。”晏寒笙叮嘱着。
夜一与夜二对视一眼，没有多问什么，也只是以为晏寒笙与蒋若灵不放心夜十的状态，想要去看看他。
跟在晏寒笙与蒋若灵身后，看着夜十的住处越来越近，夜一与夜二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又暗淡下去。
越近越能闻到腐蚀的气味，由此可见夜十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进屋前，晏寒笙拉住蒋若灵的手，有些担忧的说道：“虽然这几日我没来，但是从夜一他们口中我也听的清楚，夜十的状态很不好，是否需要将帷幔放下来？”
也不怪晏寒笙这般问，宫里的御医特意交代要通风，不要放帷幔。
“大可不必，只有见到他的状态，我才知道具体该如何施救。”蒋若灵回完话后，便朝着身后的夜一与夜二说了句：“在我施救期间，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夜十的房间。”
说完蒋若灵与晏寒笙便携手朝着屋内走去，而夜一与夜二却是楞在当场。
夜二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问夜一，“所以，刚刚主母的意思是，她能救夜十？！”
连宫内最有名的御医都说夜十药石无医，还说让他们准备后事，可蒋若灵却说她能救。
这怎么能不让夜二激动。
夜一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绪，“我相信主母。”
既然蒋若灵那般信誓旦旦的说了，夜一便选择无条件相信她。
从西川国遇到她开始，夜一就一直不断的在刷新自己的认知，所以，夜一选择相信她！
夜二扬了扬嘴角，看着眼前已经被关上的门，感慨的说了句：“我也相信。”
他们自小与夜十一起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当御医告诉他们夜十没救的那一刻，遗憾便充斥着他们的胸口。如今，蒋若灵的话，犹如黑夜中亮起的一盏明灯，充满着无尽的希望。
蒋若灵进了屋，闻着空气中更重的腐蚀味，心中更是自责，不论怎样，夜十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如此重的伤。
待走近床上躺着的人，蒋若灵心更沉重了。
此刻的夜十，几乎已经没有了模样，裸露在外的肤色也由原来的小麦色变成了黝黑的颜色，而原本乌黑的一头秀发，却变成了白色。
莫名给人一种恐惧感，怕是也只有这些平日里真心待夜十的人，如今才敢正面看他吧。
看着蒋若灵凝重的面容，晏寒笙微微收紧她的手，宽慰道：“不要勉强自己，尽力就好。”
这也是晏寒笙这几日来第一次见到夜十的模样，原本也只是从夜一他们口中听到一些消息，可如今真正看到夜十，晏寒笙有些后悔答应蒋若灵的要求。
虽然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蒋若灵可以做到，但晏寒笙还是怕她会有什么伤害。
回答晏寒笙的，是蒋若灵温暖的笑容，“放心，我不会再轻易将自己置入危险。”
话音一落，蒋若灵便松开晏寒笙的手，上前一步，将盖在夜十身上的被子拿掉，从夜十受伤的胸口处，不断有丝丝黑气往外溢出，同时又有黑气不断从伤口处钻进他的身体。
晏寒笙眉眼微皱，紧张的上前看着如今发生在夜十身上诡异的状态。
“这些黑色的……”晏寒笙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的一切。
“是魔气，就是它们在不断的侵蚀夜十的生气。”蒋若灵解答着。
说完，蒋若灵伸出手，浮在夜十的伤口上空，紧接着那些魔气便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开始慢慢变得紊乱，甚至有些魔气开始朝四处散开。
可蒋若灵又怎会再给它逃跑的机会，闲着的左手直接朝着空气中挥了挥手，晏寒笙遍感觉好像眼前有什么亮光闪过，可仔细去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还没从刚刚的疑惑中走出来，晏寒笙便听蒋若灵对着那不断凝聚在一起的魔气说：“蒋若轩，你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只见蒋若灵左手一甩，一把锋利的宝剑便出现在她手上，而后迅速的朝着那团魔气刺去。
可那些魔气就好像是活了一般，只听耳边传来有些阴沉的笑声，“哈哈哈，蒋若灵，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
眼见魔气朝着晏寒笙的方向跑去，蒋若灵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漏出担忧的神色，而是再次将剑尖对准它。
“蒋若轩，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既如此，今日便新仇旧恨一并解决了吧。比起这人世间的千姿百态，你更适合待在东皇钟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话音刚落，原本握在蒋若灵手中的剑便朝着空中飞去，而方向便是不断朝着晏寒笙逼近的那团魔气中心。
蒋若轩看着越来越近的仙剑，还未从刚刚蒋若灵说的话中回过神，便感觉到了灭顶的杀气。
即便反应很快，但依然没能躲过这致命一击。
而在魔气被击中的一瞬间，蒋若灵便迅速转移到晏寒笙身前，然后迅速划破自己刚刚愈合的印记手腕，将鲜血涂抹到剑身上，也几乎在一瞬间，痛苦的绝望喊叫声便充斥在屋内。
“啊……不……蒋若灵，你不能杀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蒋若轩不甘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而几乎在蒋若灵掏出匕首划破手腕的一瞬间，晏寒笙便着急的将蒋若灵护到怀里。
还未开口询问蒋若灵的状态，便听到蒋若轩的话，晏寒笙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虽然他不知道蒋若灵与眼前的黑雾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晏寒笙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