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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深藏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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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北有一处天然湖泊名为玉渊湖，湖水清澈见底，水质甘洌，历来便是皇家御用水源。据说玉渊湖的湖水乃是由玄妙峰上的冰雪消融而成，而玄妙峰上更因为有座玄妙观而更披上了极为神秘的色彩。
这一日，在玄妙峰山脚下突然来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主二仆三个人，为首的主人家是个面容白净、身材匀称的青年，而他的两个随从，一个是头发花白，多少有些驼背的老人，另一个则是气势威猛，身材结实的年轻汉子。气质不俗的三个人站在山脚下驻足了许久，少年表情冷峻，然而却难以掩饰眼神中的复杂。
“主公，此地便是玄妙峰，而玄妙观却只能步行上去了。据说上山的石台阶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山里陡峭，甚是消耗体力，老奴之意，主公是否先此处歇息片刻，待养足精神后再登山如何？”老者毕恭毕敬的对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仰望着面前几乎是笔直向上的石台阶，冷冷的说了句“只差一级便是一万，却也够霸气啊！”
“陛下……不……主公，这些石级据传乃是玄妙观第一代天师亲自所修，合应着九九归一道家之术，不过也有传闻说石阶其实是修了一万级的，只不过万只属真命天子，若是真命天子降临玄妙峰后，第一万级石阶就会自现，至于凡人则永远见不到的。不过，老奴认为这后一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道家天师，世外高人，怎么可能以区区一级石台阶乱论天下归属，岂不成了儿戏？呵呵，主公只当听听便可。”上年纪的人又说道。
“哼……故弄玄虚也好，真有其事也罢，我今日既然来了，便要亲眼看看这玄妙观有何玄妙……”年轻人冷冷说道。
于是，主仆三人改步行，沿着石级一路登上玄妙峰。
只是说起来容易，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级却并非常人可以轻易完成的，没多久年轻的皇帝就已经满面通红，汗流浃背了。
有好几次程保都劝皇帝歇息一下，或者由他先行去玄妙观打探。可这位年轻的皇帝却不愿意，他深信自己的身体中流淌着真命天子的血液，区区上万个台阶无非是上天在考验他的诚意。
“程保……你不必再多言了，我心意已决……非要亲自爬完这些石阶……尔等也休的露了马脚，切记我等只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原来他竟然是大兴国当今皇帝，而刚刚与他对话之人正是内侍总管太监程保。
皇帝口谕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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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从，只能陪着皇帝继续拾级而上……
恰在这时，就听到山间飘荡起阵阵清脆空灵的钟鼓敲击声。
青年驻足循声远望，只是云霭茫茫挡住了视线。
“你们可听到了钟鼓之声？”他问了一句。
“主公，老奴听到了，应该就是玄妙观中传出来的，可能是观中在做法事。”
“嗯，这就是所谓仙音渺渺吧，再配上这山景，倒是确实多了几分仙气。”
“主公说的是，说起来玄妙观也有数百年历史了，只是从不与外界往来，显得愈发神秘了。”
“这倒也是怪了，你们是否也觉得方才那种疲惫之感好像因为观中传出的钟鼓声而消减了许多呢？”青年又对二人问道。
两个仆从互相对视一下，同时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属下方才上山时虽没有感觉的气力不足，却隐约间感到被一股力量压制着，根本无法动用真气，只能勉强与之僵持，也就是在刚刚，那股势力忽然消失了，所以属下才能讲出话来。”这时，那个体魄强健的随从张口说道，正如其所言，清晰可见汉子额头和鬓角之上豆大的汗珠。
老仆从在一旁听着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莫非这玄妙峰真的隐藏了玄机吗？”
“此话怎讲？”青年反问。
老仆从拱手答道：“老奴只是觉得蹊跷，但其中端倪仍未曾窥得，主公还是多加留意为妙。”
青年点点头没说话，示意三人继续上山。如前所述，三人此时再无半点疲惫之感，反而越走越快，越走越轻松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后，一座气势恢宏的庙门出现在三人眼前，再往远处望去则是半入山间半入云的层层屋宇。庙门前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如庞大伞盖般的树冠延伸开来，遮盖住了一大片的区域，而玄妙观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更是格外显眼。
这样的景物让即便是见惯了深宫禁地庄严奢华的青年也不由得驻足观看了起来。
“好一派洞天福地啊！”青年心中暗暗感叹道。
“三位可是京城里来的？”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个人立刻转过了身，竟然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个道童，道童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却很是机灵，一对大眼睛闪闪发光。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京城来的？”这次是那个汉子先说了话。
小道童先是对着三人行了一个拱手礼，口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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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量观，小道乃是奉了家师之命特意迎接三位贵客的，刚才在山门处没见到几位，故而才返回至此，还好遇到了贵人，不然师尊定会责怪小道的……”
“如此说来，你家祖师当真是专门安排小道长迎候我等的了？”程保这时上前又问道。
小道童又拱手答道：“正是，师尊现在正在三清殿内等候，还请三位随小道进观。”
既然人家已有安排，又未失待客之道，青年点头应允后，三个人跟随小道童由偏门进了玄妙观。一进入观内只觉灵气更浓，丝丝说不出名的香气沁入口鼻，令人不由灵台清明，似乎双目顿时明亮了许多。
整座道观依山势而建，因此三重主殿随山势而层层递进，左右又依次镶嵌着十三偏殿，林林总总烟雾缭绕交相辉映，更加威严而神秘。
话说，小道童引着路，一行人一路走一路看，绕过了灵宫殿后，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块空旷的广场。广场地面皆用汉白玉铺制，上面还雕刻各种神兽。广场左右各有一座殿宇，分别是财神殿与三宫殿，而正对面的一座最为高大宏伟的建筑便是三清殿了。
“三位稍候片刻，待小道进去通禀……”小道童这时又说了一句，便扔下三个人自顾快步进了正殿。
“嗯……好生无礼！真气煞我也……”也就在这时，跟随青年的大汉实在忍受不住了，脱口抱怨道。
“宇文将军稍安勿躁，此等并非京城，一切应小心为是。”程保见到汉子情绪不稳，忙小声劝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区区的玄妙峰难道斗胆凌驾于皇权之上？既然庙里的老道知道主公到了，就应在山门恭迎才是，却只是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还让主公等着，难道不是失礼又是为何呢？俺宇文霸粗人一个，只不过眼里揉不得沙子……”
“呵呵，宇文将军性情中人，难能可贵，只是，这玄妙峰非同一般，自先帝在位时便几次上山，足以证明玄妙观定是有玄妙之处。我等还是耐下性子等待片刻吧。”程保又劝道。
再看青年却在这一刻微闭着眼睛，似乎是不愿与程保对话。
“未曾远迎，贫道失礼了……”就在这时，洪亮的声音从大殿里传出来，接着一位身材高大，身着青灰色道袍的道人迈着方步走了出来，道人面若朗月，头发乌黑，宽大的额头，剑眉虎目，颌下还留着短髯，若是从道人的相貌推断，他应该正值中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