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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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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芳芳失踪之后，这所马上就有一百年历史的学校里就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但就是让人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就在我在地下室里又遇到芳芳妈妈的第二天，张芳芳的爸爸也来了一次学校。
那个很老实的庄家汉子是来找学校的，他告诉我按照精神科大夫的医嘱。最好是让芳芳妈妈回学校呆上一段时间，以此让她接受芳芳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不然很可能一辈子这个女人都会是疯子了。这种病我听说过，叫什么间接性精神病，我们老家把这种症状归结为丢了魂魄，也叫失魂症。
学校没办法不同意芳芳一家的请求，毕竟孩子是在学校里丢的，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不巧的是，芳芳爸爸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在了从外边回来的白晴身上。
“哎呦！”白晴娇俏的叫了一声。用一个看起来很假的动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天她穿的是一双只有几根白色皮带制成的高跟凉鞋，脚趾修长。脚背光滑。
见到那个老实的庄稼汉子愣在当场，她便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脱下她左脚上的那只高跟凉鞋，用脚搭着鞋背。芳芳爸爸赶紧掉过头去，不敢看她雪白的脚。
她晃晃悠悠的站在那，把胳膊伸过去，搭在芳芳爸爸的肩膀上，撒娇般地说：“你扶我一下啊，扭到了我的脚腕，我可怎么回宿舍啊！”
她一手扶着芳芳爸爸的脖子，仰起身子就贴在了芳芳爸爸的身上。
芳芳爸爸一转头。就正好看见她一小半露在外边的胸脯。我估计这个老实庄稼汉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姑娘。
兰州的秋天很热，芳芳爸爸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白晴看着芳芳爸爸，发出咯咯的娇笑声：“还愣着干嘛？把我扶回宿舍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好像是站不太稳一般有意无意的用她雪白的胸部蹭着芳芳爸爸的胳膊，后者原本黝黑的脸庞迅速的就变成了紫红色。
白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被芳芳爸爸扶着进了她的单身宿舍。和以往一样，我没看到芳芳爸爸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甚至再也没见过他。
从此学校里白天芳芳妈妈白天就站在她工作过的食堂门口，跟马薇薇的妈妈对着傻笑。
到了晚上芳芳的妈妈就开始哭喊着满学校里追逐那个只有她看得见的女儿。
好在校方也知道这件事他们有责任，倒是没有把芳芳妈妈赶出去。
大学生的生活很紧张，既要上课，还要忙着处对象、打游戏，根本顾不上去注意一个疯子，所以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才感受到了学校的诡异气氛。
自从芳芳爸爸进了白晴的单身宿舍之后，就没有人再管过这个可怜的女人了。虽然有好心的同事给她一些剩饭吃，但是这么白天晚上连轴转的折腾就是正常人也受不了。她的脸色一天天的憔悴了起来。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来到我的门房窗前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郝阿姨，芳芳回来了。
从那天夜里开始，我就再也不敢出去巡夜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学校有学生陆陆续续搬出去，走的时候有的小孩跟我反映：“郝阿姨，我们也不是不想住，实在是太吓人了。昨天晚上，我听到有小孩子的声音在外边唱儿歌，不止是我一个人听到，全寝室都听到了，吓得我们一整晚都不敢睡觉啊。”
“对！对！就是从你楼下那个地下室传出来的，很清楚，太瘆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芳芳妈妈回来，那边就开始传出儿歌的声音，一定是她把她闺女的魂魄带回来了。学校也不把那个疯女人赶走，我们是不敢住了，白天来上课，晚上还是回家住吧。”
“郝阿姨，你离那地下室那么近，晚上听到这儿歌声没有？”
我顿时连连摇头：“我这么大岁数了，耳朵不太好。晚上还睡得死，听不到。芳芳妈妈大晚上的满学校跑一惊一乍的，最近我也没巡夜。”
于是从那天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搬出去住。先是低楼层的，紧接着高楼层的也开始搬。
我没敢把我看到的跟这些人说，他们都搬走了，就别吓人家了，要是把我看到和听到的告诉这群孩子，估计他们白天也不敢回来了。
其实，那天芳芳妈妈跟我说她闺女回来了，我还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芳芳妈啊，不要再想着芳芳了。她都失踪了快三个月了，你就想开点吧。
芳芳妈妈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她郝奶奶你别不相信我啊，你跟我去地下室看看，看一眼你就知道了。我真的没骗你！”
那时候天已经是擦黑了，对于芳芳我还是很关心的，所以就相信了这个疯女人的话，于是我锁上门卫室的门，跟芳芳妈妈下了地下室，来到了那个没有猫眼的门前。
芳芳妈妈指着地下室的门前跟我说：“郝阿姨你看看。芳芳回来了吧，我没骗你吧，我目光扫过去，顿时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很久没有人来租住这个地下室地下室的门口落了很多灰尘。我看见…看见有很多的手印，印在地下室的门口很久没打扫的灰尘中，特别的显眼。
更可怕的是，不光在地上，在墙壁上也有，看样子，真的像是有个还在在这里爬来爬去。应该是想进到地下室里去，但是门锁住了，这东西在门外被急的一直转。
芳芳妈妈就一直在不停的抱怨着自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在这等着，不出去瞎找，说不定就遇见了，你看这孩子一定回来了进不去，在门口急的！”
我没敢吭声，低头仔细看了看，没错，在这地上和墙上的，没有脚印，只有手印。
也就是说，出现在地下室门口的这个东西，不是用脚在地上来回踱步。而是一直在地上爬着的！
我又想起了以前老人跟我说过的：“人是站着走，鬼是爬着走”的这句话，冷汗顿时便是顺着头皮流了下来。
深夜里，一个身影不停的在地下室门口爬来爬去。还有我那天晚上听到的那种孩子唱的儿歌，这些场景不由自主的在我的脑海里融为一体。
不管这些手印是不是芳芳的，一个爬来爬去的会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