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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相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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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楼管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要呆在学校的门房里，学校规定的是干一天一夜。就可以休息一天一夜，不过从芳芳失踪之后，好多的楼管都辞了职，所以我只能是连轴转，本来年纪就大了，这样一来就更有点吃不消。
那天我正在犯困呢，小姜就捧着一个快递箱子走了进来，趴在门房的窗户那跟我打招呼：“老家邮来的冷面，来一袋？”
我看了一眼他：“天天靠你爹妈养着，也不说好好学习混个文凭！”
他讪讪一笑：“跟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没法沟通。”
我没吱声，心里想着马薇薇母女俩的事，随口回他：“小子，少吃点那些方便食品，不健康。”
他看我对他的冷面没什么兴趣，便是向楼里走了进来，一进门正好遇见白晴，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往外走，这个死肥宅盯着白晴白花花的胸部眼睛都有点直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白白老师，老家邮寄的冷面，给您一包啊？”
白晴白他了一眼笑着说道：“看你那死样！”
扭头对我说：“郝阿姨，要是有我的快递送过来帮我收一下哈！”
我把头低下来，根本不敢跟她对视，开口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她道了一声谢，扭着让小姜眼睛都发直的腰身走了出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对我一笑：“对了，我睡觉不太老实，公寓的床晃得有点松了，您去帮我修一下？”
我闻言背后一阵凉风：“我这有学校报修的电话，帮你喊后勤的人来修，一会就喊。”
白晴又是一笑，晃着水蛇一样的腰身走了出去。
原本准备上楼了小姜一脸八卦相的凑了过来：“郝大妈，这女的当老师的还这么骚。明着就说床晃得松了，听说她以前是勾搭了一个学校的领导，才被弄到学校当老师的？而且传言她总带一些男的去她住的那间屋子里过夜，是不是真的？”
我那手指指了指他的脑袋笑骂道：“小胖子，没个正经，连你们老师都敢议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姜一脸猥琐的淫笑着上楼了，我看着白晴远去的背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声的嘟囔道：“你个死胖子要是知道了这白晴的事之后，没准吓的后半辈子都不敢找女人。
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我在这当楼管，也就能管管学生，这辅导员的私事咱们问不着，也没有权利去管，这白晴虽然很少回来住，但每个月总会带着几个看上去就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住一晚，但我从来是只看到过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去，每次都是白晴一个人出来。
那些男人从来都没有出来过。
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了这么多年的楼管，有些道理我是懂得，女人的事情最好别掺合，尤其是漂亮女人的事情。更何况这白晴还是学校的老师，那些看起来就像是混混的人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
有那些闲心的话，还不如关心一下孩子，对！孩子，就是现在又蹲在我门口眼泪汪汪的马薇薇！
虽然上次薇薇妈跟我说的那些事，再加上我巡夜亲眼见到那个孩子的身影让我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但对于我这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来说，根本就见不得小孩子哭。于是我把她喊到门房里问她：“薇薇，怎么又哭了？”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伸出左手：“郝奶奶，我妈妈又拿针扎我，我疼，我不敢回家！”
岁数大了，我也看不清马薇薇胳膊上到底伤在哪里，便拉着她走回到门房，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带上一看，顿时一股怒火让我整个人都是颤抖了起来，只见到马薇薇的指甲缝里，插着一根细细的针，钢针整根插在里面，只在指尖那里露出一截小小的针别儿，导致薇薇左手整根食指都不能弯曲，但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疯了吧！”就连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赶紧从笤帚上拆下一跟绿色的塑料绳，小心翼翼的穿露出的那一小截针别儿，打了个活结，没敢看马薇薇的脸色，轻轻地拽了一下。
马薇薇一声不吭。我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到她脸色苍白地望着插在她手指里的那根钢针，牙齿咬着嘴唇。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是不再犹豫，一咬牙，手指发力，就把那根钢针从她的指甲里拽了出来。
这时候马薇薇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呢，哭的我的心也都跟着难受，最可笑的是我上次还相信了那个该天杀的女人的鬼话。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学校或者是警察，让她有继续伤害这个可怜孩子的机会。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小心的包好马薇薇的手指，对她说：“孩子，咱不上学了，跟我找你妈理论去！”
马薇薇闻言有些惊恐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郝奶奶，我不敢去，她根本就不是我妈妈，她，她是个魔鬼！”
我闻言心底一惊，倒不是因为薇薇妈妈做的这些事，而是几天之前，薇薇妈妈也这么说过马薇薇。
马薇薇哭着跟我说：“自从半个月前，芳芳一家搬走的那天晚上开始，妈妈就是每天十一点的时候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先是用针扎自己，用针扎完自己就扎我，边扎还边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她就拿着针一直扎我，还不许我喊！吓得我每天晚上都只敢蹲在门口，不敢回家！”马薇薇说到这里的时候放声大哭。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巡夜的时候看到的小孩身影，很可能就是马薇薇被她妈妈扎的不敢回家，都怨我，把孩子想的复杂了，相信了薇薇妈妈的鬼话。
我问马薇薇：“那个小猪乔治是哪来的？”
孩子老实地跟我说：“是芳芳送给我的，妈妈晚上发脾气的时候就会把乔治的脑袋撕下来，等到正常了的时候，又会把它缝好，我喜欢那个小猪，就想着自己缝好，妈妈看见了之后就疯狂的打我，还用针扎我，说我想要拿针害她！”
我听到这里，被气的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我现在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被马薇薇的爸爸抛弃了之后，就已经是精神分裂了，白天她是民族餐厅的服务员，晚上她就是虐待马薇薇的魔鬼！
我把那根穿了塑料绳的针递给马薇薇对她吩咐道：“孩子你现在就回家，要是你妈妈发现你手上的针没了，你就说你疼的受不了自己拔了，知道了吗？”
马薇薇看着针还是很害怕，但没像上一次一样失控，而是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根钢针，抽泣的对着我说：“白天没什么事，可是到了晚上她又要扎我，我疼啊！”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其他人，蹲下身子对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你放心，今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会带人去你家里救你的，到时候你就把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跟我带去的人说清楚，明白了吗？”
马薇薇闻言破泣为笑，伸出她右手的小手指，用还有点发颤的声音对我说：“郝奶奶我们拉钩，你今晚上一定要来啊。”
看着马薇薇小心翼翼的走进对面楼的地下室，我不禁又是一阵心疼，走进门房，拿起了门房里的座机。打给学校门口派出所的片警。
人家的家事，我是管不了，可是虐待孩子这种事，警察总能管吧。
天很快就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