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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杀一救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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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我让人去找？”
牛进达急的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找？怎么找？一旦听到有军队在找他们，那些患病的百姓一定会躲起来”秦陌摇头否定，这是人的常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等着瘟疫四处传播吗？”牛进达一脚踹翻一张桌子，愤怒道。
“让我捋捋……捋捋……”秦陌也是头疼，在大帐内不停踱步。
牛进达在一旁看的焦急又不敢出声，怕打扰他思考，只能跟着走来走去。
“有了！”秦陌突然惊喜的一声叫到，猛的一个转身，和跟在身后的牛进达嘭的一声脆响，撞在一起。
两人各退两步，揉着额头。
“我说你小子激动个什么？撞的老夫脑瓜疼”牛进达呵斥道，随即表情一震，也不管生疼得额头了，一把抓住秦陌的肩膀摇晃，问道：你说啥？有办法了？！
“别摇了！晕晕！”秦陌脑瓜撞的嗡嗡作响，被牛进达一摇更晕了，赶忙叫停。
“好好好，你说你说！”牛进达赶忙像握着烧红的铁块一样立马松开秦陌。
秦陌一把扶住旁边的椅子，喘息几下，缓了缓头晕目眩的状态，才徐徐道来：这首先第一步是控制军营里的那些百姓，染病的和健康的一定要分开隔离，那些和病人接触过的也必须单独隔离观察，还有，隔离区一定要远一些，卫生方面一定要好，减轻细菌滋生，干脆一点，从附近的河流引一条分流出来，用水流直接把隔离区圈起来，这样有助于降温，然后在派人传播消息，就说松州城内来了名医，已经能够治疗这次的突发怪病了，但人数众多，神医不能脱身，需要就医的必须来松州，这样一来那些外出就医的人一定会主动跑回来！当然此事还需要知会陛下，让他配合这样才能更有效的实施。
“妙啊！”牛进达一声叫好，又问道：那等他们都回来了，这瘟疫也没办法解决啊，我们可没有名医能治，到时候他们又要离去又该如何？
“走？往哪走？”秦陌狠声道：今日起，这松州城如果没有手令，就只进不出！谁敢违抗军法处置！
牛进达被秦陌突然的狠劲儿惊了一下，这小子不是一向主张，民为贵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过他也没问，只考虑了片刻就问道：你不怕激起民变？
“怕，但怕也没办法，如果真的有，那就派军队镇压，杀一个，两个，三个！百个！我就不信他们不怕？”秦陌眼中闪过哀伤和无奈。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瘟疫这种东西放在后世，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也是非常棘手的，何况还是在这种医疗手段落后的时代，如果不能控制好疫情的范围那很可能会成为灭国之灾，牺牲少数救多数人的故事他听过很多，但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个人在大帐中讨论了好几个时辰，从大的方案，到小的细节处理，秦陌越说越多，越说越快，后来牛进达直接叫来了几个随军的文官，秦陌一边说，他们一边写，因为纸张还没有开始发行，用的也是厚厚的竹简，等秦陌停嘴，原本还算宽敞的大帐已经被竹简占据了三分之一了。
“大致就这些，先做着吧，再有不足的再随时补充”秦陌咕噜咕噜灌的拿起水壶灌了几口，好几个时辰下来嘴上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也没顾得上喝水，实在是渴坏了。
“嗯，老夫这就去安排，一切按你说的来”牛进达听他讲了这么久，各种注意事项，应对措施让他对瘟疫的可怕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虽是强打精神但脸色还是略显愁苦：也不知陛下那边收到消息没有，又会如何处置？
“有房伯伯等人在，他们会做出最好的打算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控制住这边的局面，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秦陌虽然觉得李二陛下不咋靠谱但对房玄龄等人还是很放心的。
……
接下来的几天右武卫的军营很是火热，先是百姓们居住的营区被责令搬离到了30多里外的一片靠水绿地上，其后又有士兵挖掘附近的一条大河，把河水引流到了他们的营地，形成一条宽5米有余的河道，把营地包围起来，进出只剩下一座零时搭建的木桥，一些身体健康的人被带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单独的营地，遥遥望去能见到不时有医者进出，虽是不懂上边的用意，虽然每日都有全身包裹严实，除了眼睛裸露，连手手裹着的人送来熬好的汤药，和食物，但所有百姓都有感觉，他们被隔离了，或者说被抛弃了……
一时间整个隔离区人心惶惶。
秦陌站在隔离区一段距离在的瞭望塔上观察着他们的情况，对正航问道：这几日情况如何？
正航掏出一个大大的书簿，翻看了一下，回答道：隔离区一共五万三千人最近三天有23名重病者死亡，已经秘密送到指定区域焚化，观察区一共两万七千人，确定感染的有三千多人，全部送进了隔离区，其余的暂时还没有异常。
“吐蕃可有异样？”秦陌继续问道，这个时候的松州防御力真的很薄弱，如果吐蕃这个时候作祟，那他们会很危险。
“暂时没有动作，那日属下带着黄泉卫出城挖掘，焚烧那些吐蕃败兵的尸身，火势很大，但吐蕃的斥候队虽然发现了，但应该也只是认为我们在发泄不满，加上对我们比较畏惧，也只是在远处观察，敢没靠近，等我们回城也就离开了”正航回答道，提到吐蕃斥候反应时还忍不住透露了一丝骄傲的语气。
“嗯，那便好”秦陌点头，道：等会回去我会更牛伯伯在商量一下，多派些士兵去收关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些好。
“启禀侯爷！长安的信使来了！带着陛下的圣旨和很多物资和大夫！”
一个黄泉卫策马而来，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