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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破茧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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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的刀很快，很准，就像切瓜砍菜一般收割着这群畜牲的生命。
不一会十几个劫匪就全部去见了阎王，高敢瘫坐在地上，胯下早就流了一片液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手上的人命没有100也有几十，但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每一刀都会有一个手下死亡，无一例外，全部一分为二。
秦陌低头看着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高敢，似乎在打量着该怎么下刀。
“别别杀我，我有钱有很多钱！我都给你！这些钱足够你荣华富贵！别杀我！”高敢手撑在地上，王后挪动，不停的求饶，杀人是一回事，被杀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陌眼睛一眯“放心我不杀你”
“多谢谢谢英雄不杀之……啊！”高敢一脸高兴的准备起身离开，却没想被秦陌长刀一挥隔断了脚筋。
“你不守信用！你说不杀我的！”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那便是不会，别人嘛，可就不一定了”秦陌捡起高敢用的弯刀走向女子。
秦陌来到女子身前，把弯刀插在她面前，蹲下身道：这个世界总是如此，要么你强受人尊敬，惧怕，要么你弱苟且偷生或被人欺凌，这把刀给你，是选择了结余生，结束痛苦，又或者走过去杀了他报仇雪恨，我都不拦着。
女子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秦陌的脸，秦陌也不再多说，他清楚，这是个抉择，自己干预不了，如果她一心求死，今天自己阻止了，那明天呢？以后呢？自己是要去从军的，不可能一直呆在她身边守着。
过了很久，女子第一次开口说话：谢公子大恩，还请公子转身莫看。
说完拔死地上的刀，向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哀嚎的高敢走去。
秦陌以为女子是因为衣衫暴露不愿让他看到也就依言转身背对着她。
“臭娘们！想干嘛？你特么别过来！别过来！”
“嘻嘻嘻，你不是说奴好看吗？凑近让你看仔细些啊”女子在笑，笑声却透着一股股让人发颤的寒气。
“啊！……臭娘们你不得好死…劳资杀了你…你…啊…你是魔鬼”
惨叫声一声一声的响起，秦陌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顿时一震。
女子嘴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很美，做的事却让人寒毛直竖，她正一片一片的割着着高敢身上的皮肉，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像是一个食人血肉的狐狸精。
秦陌皱眉，不由的有些后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她杀了劫匪头子，发泄心中的恨意，没想到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可惜没有看到整个事情经过的秦陌并不知道，新婚丈夫一家人因自己而死，独自带着丈夫的老父上长安告状，路遇劫匪一介女流拼死保护老者，却遭到背叛，还经历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本应该一死了之，又在黑暗中被秦陌给予了一丝光亮才决定活下去，但心理上，性格上绝对不再是以往那个娇滴滴不经世事的女子了。
“公子，可是吓到了？”等高敢再也一动不动彻底失去呼吸，女子终于停手，转身对秦陌甜甜一笑。
秦陌摇摇头，从剑匣隔层中取出自己换洗的一件长衫，递给女子：先穿上吧。
女子接过衣服走进树林，许久方才出来，脸上的污渍被擦的干净，一头长发用一根竹签挽了一个发髻，身上是秦陌一惯穿的素白色文士袍，若不是知道对方是女儿生，秦陌还真以为哪来了个丰神俊秀的俏公子。
“公子”女子上前一礼道：再次奴拜谢公子大恩，敢问公子姓名？
“不必多礼，如此之人有多少我杀多少”秦陌伸手将她扶起道：我叫秦陌，字清正，姑娘芳名？
女子摇摇头道：以往的我已经死去，还公子请不吝，为奴赐名！
“我？给你取名？”秦陌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请公子赐名！”
秦陌无奈，半天也憋不出个字来，好在最后一只彩色的蝴蝶飞过，秦陌脱口而出：不然就叫彩蝶？
“越美的蝴蝶越是致命，好！多谢公子赐名！”彩蝶嘴角的笑意更弄了，就像是冬月里的阳光，灿烂夺目。
“这姑娘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秦陌心中更加觉到自己的做法错了。
“姑娘，我要前往长安城中入伍参军，帮不了你太多这里还有些值钱的物件儿，你拿去变卖一下，足够你买个小院做个小本生意了”秦陌从怀中掏出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是宇文cd赠予的，一共三颗，路上已经用掉了一颗兑换了一路所用的花费，既然已经快到长安，等入了伍也用不了，便打算赠送给彩蝶安身立命。
彩蝶眼波一转，也不客气接下两颗夜明珠放入怀中，问道：公子若要为官为何不读书入仕？虽然公子武艺高超但眼下无战事，莫不成公子要做一辈子的军中小兵？
“无战事？呵呵”秦陌摇摇头：提及到此顺道提醒姑娘，若无他事以后便好好待在长安城中，莫出远门。
“为何？”彩蝶有些疑惑。
“具体原因我不能告知，姑娘记住便是”想起吐蕃战事将起，脑中的画面又回到最不愿意记起的那一幕，秦陌眼中难以克制的露出凶光。
那嗜血冰冷的目光在彩蝶眼中却是一抹难以化解的悲伤，不由得心头一疼，柔声问道：公子的话彩蝶谨记，那公子到底为何参军？
“天下有太多不公，太多太多该除却因为各种原因桃之夭夭的恶人，吾要代天清恶扶正！”
“清恶扶正，秦清正！”彩蝶低声自语：这世道哪有正正的正义，不过既然你想，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彩蝶姑娘？姑娘？！”秦陌看彩蝶走神叫了两声：我们走吧，把你送到长安，我也好放心离去。
“嗯，走吧公子”彩蝶应声道。
一路无话，在快要宵禁前，两人终于来到了宏伟的长安城前，这里可不比松城那样的边境小城，宵禁是十分严格的，秦陌刚到长安，不敢也不想去尝试触碰大唐律的后果，顾不得欣赏壮丽的城池建筑，急忙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住下。
一路风尘的秦陌本就疲惫，白天挥舞邀月打杀可十几个劫匪也是累的够呛，回到房间躺下很快就入眠了，却不知道，原本应该住在隔壁的彩蝶，已经在他进入房间后顾了一辆马车，悄然离去。
长安城门一辆马车疾驰而出，马车上探出一个面容俊俏的脸颊，正是悄悄离去的彩蝶，痴痴的望着日落余晖照耀下的长安，随后放下车帘，一行清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