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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章 心如函数 画圣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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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圈子开始由圆变扁眼看就要解散！
谭本琴也就是死者刘本华的夫人突然蹲了下去，那样子极有可能是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扶，这情况要是放在村主任刘本华在世时，哪怕她谭本琴倒地重如泰山压顶、哪怕她丑如嫫母倭傀，众人也会把她拉起来，更有那么一两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先知充当肉垫铺在地上也不是不无可能！现在刘本华尸骨未寒，死者夫人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大美女，她并不足一百斤，好女不过百，她非常满足这个界限。然而扑倒在地上时却没一个人劝她，扶她一把，可想而知，这人情冷暖。不过还有更深一层因素是谁也不想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与死者夫人走的太近，男的怕成为嫌疑人，女的是诚心看她出丑。村长这棵大树不在了，看她还一副高高在上给谁看。
当我们还在感叹不已的时候，想象中的村主任夫人倒在地上无人理睬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因为她开口说话了，众人这才发现误会了。原来她是跪在地上不是晕倒！
即便如此照样没一个人去扶，一个个面带笑容，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下可好？又有重头戏看了，只听到人群中有几人说。有几个走得比较远的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说：真他娘扫兴，我以为会看到抓凶手呢！真想看看那大神是不是三头六臂，居然敢把村长给宰了。可什么也没看到，听了一大堆废话。早知道不如打麻将去了。另一人接口道：是啊，最可恨的是大家差点被当成嫌疑人，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去杀刘本华，哪敢伤害村长！真晦气。不过那警察够狠的！下次谁也别叫我。我再凑这种热闹我就是孙子！第三个人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怎么又回去了这些人！刚说话的两人一听！回头看。又有好戏？这两人马上三步做一步，一秒抵三秒的往圈子跑去。
只留下第三个人骂了一句，真没骨气，骂骂咧咧的一瘸一拐的走了。
经过这次复合，圈子比以前更圆更挤。
只听谭本琴开口大声道，沈所长、蒋法医求您们一定要早日找到凶手，麻烦您们了，随后又扭头过来对着众人，也求求各位邻居乡亲父老，尽量多提供真实线索给警官争取早日结案，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了，同时也为以前华哥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看在他已经过世的份上，人死罪归，原谅他吧！可是众人明显没有什么反应，这时还是蒋法医过来把谭本琴扶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众人，随口说道，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你就算不说，我们也会想尽一切方法找到凶手，给你一个交代还死者一个公平。
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和线索而言，还不足以马上对嫌疑人采取行动，所以我们打算对死者进行深度检查，看看有没有凶手指纹之类的东西，有必要时甚至要对尸体进行解剖，而根据相关规定，进行尸检解剖要尽可能得到直系亲属的同意，不知道谭夫人你怎么想的？
我同意。
谭本琴声音沙哑！痛苦的说道。难得家属这么干脆利落，请放心，凶手很快就会现形。请相信政府，相信执法人员。等我们再次来你们村时，就是凶手落网之日。沈明兴看着圈内的人说道。
沈所长他们收队后，时间已经是下午15：17分，他们虽然走了，可是抛下的狠话，却久久在大家心中盘旋，不曾散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他们显然不是无心，而是大有用心。
看着两辆车奔驰而去，歪松长长的出了口气。我则细细打量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歪哥，你看这么多人，有什么想法，呃！比办红白喜事还要热闹。应该几乎每家都有代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走茶凉哪天没有上演，只不过是你有没有赶上而已！
还有点不敢相信，村长就这么死了。做人做到村长这种地步。也算是值了，生前村里哪个对他不怕不敬？死了还有这么多人来送他！你们说以后我们村是否算彻底解放了？可不是嘛？以前逢年过节哪家不给村长送礼，哪个没有被他明里暗里的压榨过。大家边走边说，你一言我一语的！
在大家身后，老妇人在搀扶下缓步前行，谭本琴则在后侧婀娜而走，四人谁也没说话。
一路无话……
先说一下你发现尸体的事吧，来到歪松家门口，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原来真如我所猜，真的是歪松发现尸体并且他还报警了，哎！说什么好呢！而且更巧的是歪松他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带了一把镰刀。
你说带什么不好，非得带镰刀，带一根收火棍也可以啊，真以为自己是黑色死神，负责收割生命啊，更巧的是他这个死神今天还真如愿的当上了。不然真对不起镰刀，不过他经常带镰刀这对于我们村的人来说并不稀奇，就像老人带烟杆，乞丐端着要饭碗一样见怪不怪。
这还要从他喂养的蜜蜂说起，蜂巢就在村尾（经过库房）人比较少的小山坡半山上，因为退耕还林，所以为蜜蜂采蜜提供了绝佳的地利条件，但是遍地野花开的同时也带来了荆棘密布的麻烦，所以李歪松每次去都会带上镰刀，颇有单刀赴会披荆斩棘的气概。无论是鲜花拦路还是牛粪硌脚，最后的结局无外乎“”鲜花折断不情愿的被迫插在干瘪的牛粪上“”，要么鲜花躺在牛粪背上吸取养分等待明年从头再来。（为何有牛粪呢，因为蜂巢多由动物粪便做成，而且此地放牛娃也不少）
咕咕噜，咕噜噜……
先弄点东西吃吧！歪哥，饿了一早上，不止，我饿了整整一天了。
歪哥做饭，我则四处漫游，推开门。家徒四壁莫过于此。地上一堆土豆，两个背篼。一把锄头。其他什么没有。只有三把镰刀挂在墙上。但我走过去看了足足二十分钟！
你说你这偌大的三大间屋子，一个人住的过来吗，而且在我看来，缺少了一样东西。缺少一个女主人吗？
曾经有过，她已经走了。这全世界都知道，不过相比而言，你。
更缺少镰刀！一把趁手如意的镰刀。
嘭！！！
什么?_?李歪松听到我这话，菜刀一下掉落在地。你不用紧张，我看到你这墙缝上挂了几把镰刀，不是生锈，就是钝口，没一把真正锋利的。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墙上有两个缝隙是空的？原来李歪松他家墙壁，时间久了，砌砖的泥浆掉落，刚好在墙上两块砖之间有一个小缝隙，为了避免镰刀丢，防止遇水镰刀生锈，于是李歪松就特意凿开五个缝隙放镰刀。而现在上面足足有五个孔，并放着三把镰刀。
囚辉你说的对，我的确还有一把镰刀，就是今天早上发现刘本华尸体我把它带在身上的那把，我报警后警察来了就它收走了，说要化验是否为作案凶器。
是吗！
对。
除此外还有一个孔，额。那是我用来放杀猪刀的。杀猪刀，需要这么多的缝隙吗！而且杀猪刀都是有刀鞘的，至于放这里吗？你一年能用几次杀猪刀？放这里的都是你常用的。或者说你最喜欢的刀。
我忘了！那可能是泥浆新掉落而成的，不是我开凿的。
你还不老实交代，李歪松，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目前可以算是最大的嫌疑人了。还给我在这里兜圈。
歪哥你就快做饭吧，肚子饿！你填饱我的肚子，我才有力气给你揭秘。
一盘回锅肉，一道粉丝炒鸡蛋，一碗白菜汤，和我记忆中凤塘村的味道一模一样！
与学校食堂不同的是，青椒没有压倒肉片，粉丝没有群殴鸡蛋。更没有打饭阿姨那癫痫病似的打菜手。可是此刻我却有点怀念食堂的饭菜。
你洗手了吗！没有。刀呢？在厨房啊？我说你洗了吗。和菜一起洗过了。什么?_?
不合胃口？
怎么可能，你这厨艺可以自己到县里开个小饭馆了。
没有米了？你好久没吃玉米饭了，特意做的。你们都说吃玉米饭耐饿。长时间不吃特别怀念，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吃它。
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还有一把镰刀吗？你说那缝隙是自己脱落的，如果今天刚掉的，可是上面分明有刀刮的印。那就说明你撒谎。如果是以前掉落的，在你没有第五把镰刀的情况下，那缝隙没用反而影响你家墙壁的美观和稳定。而且还比较容易招来虫子筑巢。所以你一定会用什么东西把它堵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空着。全村都知道你特别喜欢镰刀，所以不难猜出你有第五把镰刀。
小子，几年不见，长本事了。
那还不交代第五把镰刀，不要试图骗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用语了！电视上看的，不止吧！村长以前讲的。看来你和他挺熟的。
别提他了。
那镰刀？说这个我就来气。大约十天以前。我去库房对面的山上看蜜蜂回来的路上，遇到村长，他夸我镰刀锋利，叫我借他使几天。
果然是村长借的。这下麻烦了。你怀疑？对，我怀疑凶手就是用你借村长的那把镰刀作案的。这才是真正的借刀杀人。
当初我也也这么想过，但是我觉得运气不会那么差，也绝不会如此巧合。始终心存侥幸。直到沈明兴和蒋法医说了作案凶器是镰刀，我才肯定就是我借给村长那把！所以当时我才会那么慌张。
所以刚才你才骗我。
李歪松默默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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