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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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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姨哥骑着摩托走了，晚饭前又回来了，他把一包东西给了高立，里面全是些洗漱用的，买的挺全，盆子牙膏毛巾都有。娘姨哥带高立去了后院，后院不大就一亩地的样子，有一栋大房子，上面高高的烟筒，烟筒是铁管的，这是锅炉房，很大，锅炉房旁边是水房，娘姨哥说。刚进通道右手有一间小房子，是厨房。最里面靠近山根，有一排砖砌的兔舍，上下三层，里面有不少兔子。角落里堆放着些杂物，乱七不糟的，狗舍就在兔舍边，是用砖磊的。
娘姨哥进了厨房，高立也跟了进去，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以后自己做着吃，就我们俩的，小马两口子他们自己吃呢”娘姨哥说着就开始动手了，高立站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娘姨哥说着话。
高立和娘姨哥的聊天中知道：娘姨哥承包了这一片林子，这是他们厂里的绿化林，推平的地里种了杏树，桃树，果树。娘姨哥雇了小马子两口子，现在还有高立，就是操心这些树木的，这些经济林都已挂果了。以后高立他们就是给这些树，浇水施肥喷药，当然也看好果实不让外人采摘。那栋“7”字的房子是活动中心，是厂里领导和职工们闲暇时间上山来娱乐的，最大一个大房子是克拉ok厅，还有棋牌室，另外还有两间是休息室，两张单人床，都按宾馆布置的。周末就会有人来。
至此，高立才算明白了，跑这里还是种地来了，不过还有工资，高立心想，先干着吧。
不知不觉，饭菜好了，比较简单，一个菜，一锅面片。娘姨哥的手艺不错，高立吃着饭，心里赞叹着。饭后，高立主动洗了锅碗瓢盆。娘姨哥说“我就回了，看电视了去我房子里，门没锁，房子有电话，有事了打电话”然后告诉了他家里的电话。“明早你跟小马他们一起去，早点起来，干什么，小马知道”，说完娘姨哥走了，临走又给小马交代一番。
高立躺在床上，也没去看电视，他有些迷茫。他曾经的梦想是诗人，他爱好写作，在学校也小有名气，他的作品曾经登过报纸，上过刊物，还获过奖，他还办过文学社。他又是学校大哥级的人物，打架斗殴，耍赌，也算是才子加流氓。和身边一帮兄弟喝酒耍横，逃课看录像，最终考学无望。他小学暑假里背着木箱卖过冰棍，初中时校门口卖过明信片贺卡之类的，高中暑假里骑着自行车驮着百十斤菜去三十多里远的县城去卖，一到秋季，礼拜天就去卖梨，腊月里，跟着他尕姐夫在镇上卖瓷器，都是锅头上的家什。他并不是本质极坏的那类少年，太过份的坏事他不做，就好讲义气。他小学读了《水浒传》，初中时又读了一遍，他喜欢里面的梁山好汉。有时候他就想当一个侠客！在家里他又尽力帮着父母干农活。此刻，他胡思乱想着，没有目标，更不知道什么是目标，他彻底迷茫了！
醒来的时候还早，这是他上学养成的习惯，洗漱完了，想吃点东西，可厨房里没有可吃的熟食，只好作罢。不一会，小马过来叫高立。“小高，上班了”“好，去干吗”“今天给果树沃些肥料去”小马说完就往后院去了，高立跟在后面，来到锅炉房，打开门，里面码放着好多肥料，小马拉过架子车，“我们装些肥料”小马说着走到肥料垛子跟前，看了高立一眼，示意高立帮着装车，高立赶忙搭手，两人抬了三袋装在车上，高立还要抬，小马说道“够了，一早上都怕沃不完”，高立一想也对，笑了笑。高立去拉车，小马说“还是我来吧，这里路陡，你拉不住”。说完小马又往车上放了两把铁锹一个装肥料的盆子。小马拉着，高立后面搡着，走到大门口。小马媳妇也出来了，戴着草帽，手里还拿着一个，还有手套，她看了高立一眼说“你没手套？”高立点头，她又转身从她们房子里取了一双，是新的，递给高立。锁好大门，小马喊了一声“黑虎”！大狼狗跑了过来，锁好大门，拉着车子往山下走去，黑虎跟着，一会在头里一会在后面，但始终在跟前，却不跑远。高立和小马两口子边走边聊着天，小马是陇东的，三十二了，她媳妇姓李，二十六，结婚三年多，家里生了个姑娘，现在身上又有了，躲计划生育出来打工的。
路过了三台子地，小马说这几台子地都沃好了肥料，今天从第四台子开始吧。把车子停到路边，小马媳妇拿着工具，高立和小马一人抗了一袋肥料，穿过灌木丛来到地里，小马回头把另一袋也扛了下来。这是一块杏树，种植的很整齐，都结了杏子，指头蛋大。相邻两棵树间距不到三米。高立和小马开始在两棵树之间居中挖槽，大概挖了四五十厘米深，一米左右长，小马媳妇用盆子把肥料端过来倒进去，然后高立和小马再把土填上。就这样挨个把相邻两棵树之间都沃上，三个人说着话，干着活，时不时丢句笑话，笑一阵，累了坐下来抽个烟，然后再接着干。偶尔丛林里传来几声野鸡的叫声，引的黑虎跑过去，狂吠一番。
终于三袋肥料沃完了，一块地也剩一半了，三人都浑身是汗。高立看了下表，快十二点了。收拾了工具往回走，高立主动拉车，小马两口子后面搡着。黑虎头里跑着，由于天气热，吐着舌头，大喘着气。小马媳妇问小马，中午吃什么饭？这时候高立才感觉到饿了，其实早饿了，高立上学是早上都要吃的，虽然是开水就着馍馍，但多少都要吃些的。可今早上却没吃，还干了这么多的体力活，能好吗？只是活干的紧张，也就忘了，这不让小马媳妇一提，高立是感觉到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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