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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 第15章 你给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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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珊在家看了一会电视，就觉得无聊关了。
没有聒噪的电视声，房间里一下安静得可怕，空气像密密麻麻的隐形虫，爬满了各个角落。
叶珊觉得自己好小，小小地蹲在一个盒子里，盒子口上流出好多粘粘的液体，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空间。
饺子从桌下钻出来，在她脚前立正蹲好，长舌头吐出，全黑眼珠子看着她有些疑惑。
“哐当！”
“汪汪汪！”
窗户突然一震，吓得饺子反射性站起，呲牙对窗口吠了好几声。
叶珊也紧张地拿起一个矮板凳，慢慢探到窗边。
窗边什么都没有……
“嗨！”
刚想着什么都没发现的叶珊，一道招呼突然从她上头传过来。
她反射性抬头，就看见个人头倒挂在窗户上面。
“啪！”
“汪汪汪！！！”
手里的凳子掉了，差点砸到饺子，狗身猛地一跳，叶珊抄起撑衣杆，就往人头那捅。
窗户是铁网拦着的，被打得厉害共振发出巨大响声，吓得单知行一弹，赶紧把整个身子调下来，整个人都落在窗网上，出声：“别介！我是给上面修空调的，刚才不小心掉了东西下来。”
那料叶珊看见整个人都出来后，捅得更厉害了，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什么就往上砸，轰隆隆的巨响跟打雷一样。
单知行再说出什么话，也被这“雷声”盖住，不得已之下他又把自己调上来。
这都什么事？
等到他站在门口，看见小姑娘的眼睛被泪水淹没，恨不得抽自己耳巴子。
他都干了什么事！
“别哭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手足无措，使劲搓了手想给她擦擦，却被叶珊偏头躲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含着水光，像是在控诉他。
单知行一拍大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口琴，伸到叶珊面前：“给你。”
他爱带一些小东西，有事没事就吹一吹，音乐能让他在难过的时候，感到内心深处些许慰籍。
叶珊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豆大的泪珠子仍旧啪嗒啪嗒地掉。
“哎，别哭别哭，它会放歌，放歌！我吹给你听。”
单知行把口琴放在口边，快速吹出了欢快的调子。
这下叶珊自己擦掉了眼泪，颇有些奇怪地看着男人一边朝她挤眉弄眼，一边啃那个铁块。
他可真奇怪。
叶珊大概知道那是个乐器，想看看，但看他啃得这么起劲，又有点嫌弃口水，手往后面缩了缩。
小姑娘不接他的示好，单知行一时也没有办法，他往屋内看了下，一只狗在里面趴着，旁边并没人，便问：“你一个人在家吗？”
叶珊听后立刻紧张地抓住门，眼神带上了警惕。
“我没别的意思。”单知行连忙恳切地摇手：“我刚干完活，也没事，如果你无聊的话，我们出去走走？”
大概是从未对女性邀过约，脸已经不可控制地红成一片。
小姑娘往屋内退了两步。
“你……你是叫叶珊对吧？我是单知行，你还记得吗？那天我在树下弹吉他。”
单知行做了弹吉他的手势。
铛铛——
几乎是他动作刚完，耳朵突然跳出两声铉响，叶珊浑身一震，敏锐感觉到自己脑海反射性响起的声音，眼睛里溢出几分新奇。
单知行一抬头就看见叶珊神采奕奕的眼睛，漂亮得像是透彻明亮的水晶。
“你眼睛真大。”他道。
“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我还没怎么明白，你能再给我说说吗？”单知行脸上流露出兴奋，他已经卡在一个阶段很久了。
叶珊看着他，迟疑了一会，伸出拇指和食指磨了磨。
“什么意思？”单知行蹙眉，也跟她做了同样动作，忽地又脸爆红：“你是给我比心吗？”
看对方没理解，叶珊又用指腹刮了下下唇，做出数钱的动作。很多人不会手语，姐姐不在时，她经常用一些通俗易懂的动作，来和外人表达她的意思。
后来和叶阑默契多了，两人形成了独特的手势交流，比如指手腕处，那是手表佩戴的地方，表示时间。除非一些特别复杂，或难以一两个手势表达清楚的，叶珊才会和叶阑用真正的手语表述。
她是想问单知行会给她多少报酬，跟着叶阑耳濡目染，心思也精着呢。
单知行哪想得到叶珊这层意思，她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就不像会要钱的人。
他只看见她颇为诱惑地刮了下自己唇瓣，小口张开一条细微的缝，似是在邀请，顿时手心都出了汗，第一次面对娱乐公司的面试官都没如此紧张过。
我……我要亲你吗？
叶珊看见单知行整个人愣愣的，脸红得不行，像是发烧了。
“什……什么意思？”
单知行恍恍惚惚吐出这句话，眼睛一直看着叶珊一动不动。
叶珊蹙了下眉。
好笨喏！
“哐！”
门一把关上。
屋门甩动的劲风立刻把他那点心思刮冷了，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什么东西，单知行差点炸了！
想着解释两句，又怕小姑娘厌恶他，急得在楼道口团团转。
还没转两圈，门又开了，叶珊举着张白纸，上面的字写得又大又醒目：我给你指导，你给我多少钱？
单知行：“……”
……
叶阑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往里喊了一声：“珊珊，姐回来了！”
在玄关处换完鞋，再把新买的菜放进冰箱，最后把装菜的大塑料袋收在杂物柜备用，叶珊还没出来。
就连饺子都没出来。
叶阑心里猛地一沉，大声呼喊起叶珊来。
“珊珊！珊珊！”
慌忙跑到房间，没人。
“珊珊！珊珊……”
其他各个角落也没人。
空荡荡的屋子，兀地渗透一股逼人的寒气，直直浸到了骨子里。
叶阑彻底慌了，她跑去问房东，又打电话给欧扬，两边的消息却都是落空。
在“好汉哭”这地界问了好几个人，找过她带叶珊走过的所有地方，均一无所获。
叶阑落魄地坐在路边，有几个小孩子拉着父母蹦蹦跳跳在她面前路过，不知是父母允诺了孩子什么，笑得格外开心，响亮。
让叶阑也想起了出门前，叶珊对她那傻笑样，明明弧度扬起那么特意，那么僵硬，怎么就哄了自己放心？
最后天都快黑了，叶阑失魂落魄回到家门口，刚打开门，屋内亮着的灯光刺得眼睛一晃。
叶珊，就活生生站在屋内，抱着狗懵懂地看她。
叶阑脚下一软，所有的情绪猛地聚集尖锐起来，她近乎失控地拽住叶珊，声音大得惊人：“你去哪了！”
叶珊被这样的叶阑吓到了，嘴巴抖得哆嗦，眼睛迅速溢漫了泪水。
很快，叶阑就发现她不止嘴巴抖，全身也抖得厉害。
“珊珊！珊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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