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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她就连谈论失去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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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柯嘉柔瘦弱的后背，萧然无计可施。
“语默，真的很对不起，我今晚可能无法陪你过生日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帮你补过生日。”在电话里对陈语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的很违心。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人和心可以分开。
电话那头是一片静默。
良久之后，那边传来陈语默失望的声音，“我知道了，没关系的，你先忙吧。”
“语默，我真的。。。很对不起。”萧然欲言又止，语气中尽是无奈。
电话那头陈语默轻笑了一声。然而，萧然摸不透笑声里的情绪。
“萧然，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柯嘉柔是你的未婚妻，你没有做错啊。我这边来电话了，先挂了。”说完，陈语默马上挂了电话。
她怕若再不挂断，她会忍不住对着电话哭出来。
柯嘉柔果然说得没错，在她们两个之间，萧然依然会选择柯嘉柔。
陈语默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餐厅，心好像被人剜了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懂，既然萧然的心里已经做了选择，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还要给自己无谓的希望，然后再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告诉自己，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这一刻，她多希望世界上真的有孟婆汤，喝下去就能失去所有记忆，然后彻彻底底地忘了他，忘了疼痛。
陈语默漫无方向地在街上走着，树上的灯饰一如既往地流转，但她却觉得已无往日的绚烂夺目。
树干上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似乎都在嘲讽着她的孤独落寞，她的形单影只，她的痴心可笑。
是啊，每当她开始相信萧然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时候，现实就会狠狠地给她一个耳光。然后彻底击溃她的坚持，击溃她的寄愿，击溃她仅存的一丝希望。击得她的心支离破碎，如一盘散沙，就连想要拾起，都无从下手。
走着走着，陈语默停了下来。
她坐在路边的花基上，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一片模糊。
回忆又飘回到了5年前的那个夏天。
大学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大二下学期了。
那天，陈语默收到学校邮件，邮件里说系里面有一个出国交换两年的名额。
申请的条件是系里成绩排名前十的学生，最后加权社团活动、比赛奖项、志愿者等综合分数，得分最高的候选人便能获得该名额。
陈语默在系里排名第二，第一名是萧然。但陈语默还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申请了。
几个月后，陈语默便被辅导员叫去了办公室。
“语默，这次出国交换的名额，系里定了你。按综合排名，萧然第一，你第二。但萧然没有申请出国交换，我跟他确认过了，他说他主动放弃这个名额。所以语默，好好准备和把握吧。在老师眼里，你和萧然都是很优秀的学生，这个名额给你也是很值得的。”辅导员拍了拍陈语默的肩膀。
谢过辅导员后，陈语默离开了办公室。但她有点不解，为什么萧然会放弃这个名额。
大二的暑假，陈语默几乎都在准备出国的资料。有空的时候她也会抓紧学习英语，她想尽量在出国前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林乐乐舍不得陈语默将要出国，所以一有空便会去陈语默家里玩。
那天，林乐乐坐在陈语默房间，边看着陈语默收拾东西，边吃着冰淇淋，“语默，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啊。你出国后要多联系我啊，记得我们约好的，每周都要通电话。”
“好，我一定会每周给你汇报我的情况。”陈语默笑了笑，林乐乐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那。。。你会不会不舍得萧然。你知道吗，那天我听到别人传你在追萧然，要挖柯嘉柔的墙角。我差点就去帮你讨回公道了。”林乐乐好奇问道。
“乐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把对萧然的感情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那次的成人礼之后，我更加清楚自己与他的距离。对我而言，他就像是天边的星星，很闪烁，很耀眼，但确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陈语默无奈地低垂着头，刚刚叠放好的书本又被她打乱了。
“其实我倒觉得，如果你主动出击，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柯嘉柔是好，但我总感觉萧然和你之间更有可能。”林乐乐有点不忿地说。
“嘿，语默，你手机来短信了，柯嘉柔约你出去耶。”林乐乐看着床上震动的手机大喊。
林乐乐的话让陈语默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柳眉微皱，心想为什么柯嘉柔会突然约自己。
陈语默如约出现在柯嘉柔发给她的书店地址，柯嘉柔已经点好了两杯冰奶茶，安静地坐着看书。
不可否认，在微暖和煦的阳光下，温婉安静的柯嘉柔真的美得像一幅画。
陈语默走向她，轻声唤道，“嘉柔，你到这么早。”
柯嘉柔微微抬起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语默，你来了，快坐下吧。”
陈语默坐下后，柯嘉柔继续说，“语默，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约你？其实是这样的，我和萧然的父母打算等我们大学毕业后，就为我们举办订婚仪式了。萧然也是傻，他为了陪在我身边就放弃了出国的名额。听说，系里把名额给你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我很替你高兴。今天我约你出来，一来是想帮你送行，二来是想提前跟你约好，两年后，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我相信萧然也很希望得到你这个好朋友的祝福。”
柯嘉柔的一番话让陈语默的心如坠落冰窟一般，很冷，很痛。
原来这就是萧然放弃名额的原因，原来柯嘉柔在他心里的位置如此重要。
陈语默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让自己振作起来，她努力地撑开了一个微笑，“谢谢你帮我送行，订婚典礼，我也会尽量抽空的。”
“语默，你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你是萧然的好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好朋友。”柯嘉柔脸上化开的笑容，甜得如腻人的蜜糖。
陈语默不知道那几个小时她是怎样度过的。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应付柯嘉柔，她更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难过。
回到家之后，陈语默想了很久很久。
尽管柯嘉柔对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但是她还是觉得，在去美国之前，一定要让萧然知道自己的心意，让他亲自给自己一个答案。
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至少能让她不抱遗憾地离开。
于是陈语默写了一封信，信里面表达了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感情。
在信里，她也告诉他，如果他接受自己的表白，那么在她离开西城的那天，请他去机场送她。
趁着一天放学前，陈语默偷偷把信塞进了萧然的书包里。
飞往美国的前一个晚上，她整晚都未合过眼。
她的思绪在不断地纠缠挣扎。一方面，她迫切地希望明天马上到来，她想象着那个她心心念念、日夜牵挂的人能如愿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明天太快到来，她怕自己的寄望最终落空。
脑海里的两种想法兜兜转转，不断撕扯着，在一分一秒流走的时间中，最终撕开了一个破晓黎明。
第二天，陈语默很早就到了机场。
她在候机楼里坐立不安，双手紧紧交握，手心甚至渗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人来的方向，她害怕一秒的走神就会错过些什么。
但凡看到年龄相仿，身型相似的男生，她都会再三确认那是不是她等待的人。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如锋利的刀，一点一点销蚀磨平她的耐心；又如冰冷的水，浇灭她的期盼。
那一刻，她好像知道了萧然给自己的答案，也开始相信柯嘉柔说的话。
最后，离开之前，她扑在妈妈和林乐乐的怀中嚎啕大哭。
像是哭这依依不舍的离别，更像是哭这场整整持续了7年到头来却无疾而终的暗恋。
入闸前，陈语默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偌大的机场。
她在心里轻声说道，再见了西城，再见了萧然，再见了那曾经充满期待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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