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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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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在吴辰要走下舞台的时候,主持人得到了台下校长的示意,叫住了吴辰。
吴辰看了主持人一眼,发现主持人也有点奇怪的眼睛。
应该不是他想留自己,那是谁呢?
吴辰顺着主持人的目光看过去,是在会场的一个小小角落,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小老头,是他们的校长王刚正。
王刚正也刚好看到了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起身朝着舞台走过来。
王刚正走得很慢,但是很稳当。
吴辰忍不住走上前,搀扶着这个老人,这个为nh大学奉献了一生的老校长。
王刚正走上了舞台,接过了主持人特意递过来的话筒,也没有让吴辰走开,就这样任由吴辰搀扶着,面向着所有的学生,拿起了话筒。
“各位同学们,可能大家很好奇,今天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王刚正的声音就和名字一样,很刚正,听了的人自觉其中有一股正气在里头。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他任职的这几十年里,他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但是也不对任何一个取巧的行为妥协。
有老师剽窃学生论文数据,他毫不手软。
有学生偷盗试卷,他决不轻饶。
在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关系,他这辈子都在为心中的正义做斗争。
“我今天来,是为了吴辰同学这件事的”等不到台下同学的回答,王刚正直接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原来王刚正希望吴辰能够在这个舞台上,把在学校里甚嚣尘上的谣言给解释一下。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把一切东西摆到明面上,无疑正是他所欣赏的。
“下面让我们把舞台给吴辰同学吧”王刚正把手上的话筒再次递给吴辰。
“各位同学,可能很多人听说过一个谣言,一个我为了和刘玉在一起,抛弃李萌的谣言”吴辰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头。
去说李萌家嫌贫爱富,看不上他所以跟他分手?
他可以想象,一旦他真的把事情的内情说出来,李萌会遭受怎样的事态。
她会不会像自己曾经一样,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会不会遭到各种无礼的谩骂?
遭到室友的排挤?
这些他都经历过,知道其中的苦楚,所以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李萌身上。
“首先声明一点,我和刘玉没有在一起,而且,我们是比赛报名的时候才认识的”吴辰很缓慢很缓慢得,近乎一字一顿得说完了这句话。
刘侃从座位上跳起来,说“我可以证明”
但是吴辰没有看他,继续张开口说着。
刘玉看到吴辰的脸色,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吴辰继续说“但是,确实是我抛弃了李萌”
一片哗然。
他想做什么?把所有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吗?
刘玉的眼眶又红了,所以要先把我撇清怕连累我吗?
吴辰,你这个混蛋。
台下的学生开始躁动不安,不时能够听到谩骂的声音。
之前的那些帖子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气愤了,只是说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一直也只是言语上的不忿。
直到今天,当事人亲口承认。
一股股躁动的气氛在台下蔓延开来,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一个瓶子,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瓶子。
“渣男”“人渣”“该死”这样的骂声不绝如耳。
吴辰闭上了眼睛,那这一切就让我来承受吧。
一个个瓶子砸在他的身上,又落在舞台的地上,梆梆作响。
人们已经顾不上校长在现场的事实了,人们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让他们身上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直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奔上了舞台。
是李萌。
吴辰听到台下的惊呼,睁开眼睛,看到了正朝他奔来的李萌。
李萌没有看他,抢过了话筒,
“他在撒谎,不是他抛弃了我,是我妈嫌弃他穷,不让我跟他在一起,不然就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李萌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么多瓶子砸在身上,真的好痛。
这个傻瓜这个时候还想着保护我。
瓶子雨慢慢停了下来,台上,台下,只有这两个人相互注视着。
“吴辰,我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李萌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跟吴辰说。
吴辰看着这个为了自己奔上舞台来,和他一起承受唾骂,指责还有伤害的女生。
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傻?”
李萌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
男的,帅气阳光。
女的,活波可爱。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天生一对,珠联璧合。
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台下有女生忍不住哭了出来。
“吴辰,”李萌看着吴辰,“你爱过我吗?”
吴辰苦笑,怎么可能没爱过?
那些在一起的快乐的时光,那些分手后长路漫漫的夜晚,那些日复一日夜不能寐的思念。
是对这份感情最好的证明。
“爱过”吴辰拿起话筒,看着李萌的眼睛,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你还爱我吗?”李萌眼中有泪光闪烁,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沉默。大片的沉默。
吴辰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李萌忽然闭上了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下来,滚落在舞台上的尘埃里面。
“对不起”吴辰沉吟了半响,终于又开了口。
李萌突然笑了,一边笑,眼泪一边不停从眼角流下来。
“吴辰,你那么会作诗,不如最后作一首诗给我吧?”
李萌假装释怀,用强装冷静的声音跟吴晨说了这样一句话。
吴辰心里有点苦涩。
“就当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吧”李萌笑着跟他说,“怎么样,可以吗?”
吴辰沉默了许久,台下的观众也很有耐心,都在静静等着他。
吴辰伸出手,从李萌的手中接过了话筒。
话筒上还带有她的余温。
“木兰辞”
这是一首词,但是没人去追究词还是诗的问题,都在仔细得听着。
吴辰念得很慢,李萌却听得很细致。
这可能是吴辰这辈子写给她的最后一首诗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只如初见!李萌反复念叨着这句诗。
台下也轰然了。
王刚正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在那个长裙飘飘的年代,她站在河畔,笑靥如花,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但是哭的人更多。
无数人想起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
但是爱情可能就是这样,最美好的回忆始终留在第一眼,那个时候他不说你任性,你也不说他矫情,
两个人在对方的心目中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后来怎么一切都变化了呢?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李萌是哭着跑下台的,晚会最后结束了。
唯有一句话从此在nh的校园里流传了开来。
人生若只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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