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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秦世子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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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绾说完这话以后,见白墨冉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了底,知道秦夜泠一定没把自己的这段过去告诉她。
也是,有谁会希望过去的风流韵事会被自己现在的女人知道?不遮着掩着就不错了!对此,秦绾绾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优越感,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如她,她还是有很多东西比她知道的更多,了解的更透彻!
可惜这时的她并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并不是你更了解一个人,就更能得到这个人的心,有时候,恰如其分的了解与宽容,才是两人相爱最好的连接点。
只是当她真正了解这个道理的时候,那时的她已经走出了太远太远……
那是四年前,那年的秦夜泠刚满十八岁,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
届时北寒国与东临国的战事胶着,秦夜泠的声望还未如现今这般深入人心,也是通过那一战,才奠定了他在东陵国百姓中的地位。
“秦将军,晏维城已经被北寒国的清远国师攻破,且全城的百姓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放下话来,要是我们敢强行攻城,她便会把全城的百姓一个个的杀光殆尽!”
那时的秦夜泠还是一位三品将军,只掌管着东临国五万的兵力,不过纵然如此,却不影响他在战场上的奇才,在过往的数百场战役中,只要是他带领的队伍,没有一次吃过败仗,也因此,一路跟随他过来的士兵将领们,都视他如战神。
“这个清远国师真是蛇蝎心肠,亏她还是一个女子,竟然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方法!”策马走在秦夜泠左边的副将之一义愤填膺道。
“是啊,她如此一来,我们断然是不能贸然攻城的,不然就算是取得胜仗,全城的百姓却会因我们而死,这等的罪名,我等可负担不起啊!”秦夜泠右边的另一名副将也赞同的附和道,脸上是一片凝重之色。
位于两人中间的秦夜泠却是没什么表情,依旧神色淡淡,此时听了前锋的话,也不过是多投递给了他一个目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那报信的前锋看着秦夜泠这样的态度,捉摸不透他的情绪,下面的话正迟疑着要不要说出口。
“不过什么?”秦夜泠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冰雪的冷冽,让那前锋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秦将军这是生气了吧?他的心也跟着抖了抖,顿时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秉着早死早超生的原则,跪在马前疾声道:“不过她也说了,若是将军亲自前去,她心情好了,晏维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将士说这话时神情古怪,谁都知道这个清远在北寒国出现的古怪,简直就是从天而降,仅凭一人之力就夺了北寒国防守西漠国的一个最重要的城池,将驻守在那城池的五万大军耍的团团转,在北寒的朝堂上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北寒国的皇帝在经过再三考量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神秘强悍的女子,虽然这样的决定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却是仍旧阻挡不住北寒帝求才若渴的欲念,他想着,这样的一个人物,要是能被他收为己用,那对北寒国的战事该是多么大的助力?
所以北寒帝最终还是力排众议,亲自来到了边关的城池,亦是如今日一般,清远高高的站在城池上,仿若女王一般的俯视着北寒帝,那样的气场,竟是让北寒帝隐隐觉得被压迫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清远忽而一笑,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在离开的同时,一直紧闭的城门在北寒帝的面前打开,那意思,分明就是想要请君入瓮!
于是一直跟随北寒帝左右的将军们又开始紧张了,他们偷偷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他面上满是决然,想来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了!
知道他们不管怎么规劝也不会有用,北寒帝身边的几位将军齐齐对视一眼,决定与皇帝一起进入城门,可是那城墙上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虽然人已经不在那里,可那讨厌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从城里传来:
“我这城门,只允许扶桑拓一人进入,若是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踏进去一步,就休怪我让你身首分离!”
扶桑拓,是北寒帝的名讳,在北寒国没有一人敢这样称呼他,而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这个名字说出口,俨然就是不把整个北寒国放在眼里!
谁都知道,这是恐吓,这是威胁!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念真敢上前一试,因为她太过于神秘,并且她能仅凭一人之力就把这座城池占为己有,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么能够做到?
所以即使面对这样无理的要求,毫不客气的对待,北寒帝还是义无反顾的只身走进了城池,众位将军虽然心急万分,可也知道皇上的心意已决,他们怎么样都阻拦不住,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一定会拼死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再以死谢罪!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般轻松的就能得到解决,只见扶桑拓在进城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就满面红光的从城里走了出来,面上满是一副志得意满之色,而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名绝色美人,容貌上倒不见得有多出尘绝艳,但是众人只觉得自己被她那么看过一眼,就会连心魂都被她给摄了去!
此人正是清远!
谁都不知道在那半个时辰里,北寒帝和清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城里出来以后,本是罪无可赦的清远,就一跃而成了北寒国的国师,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深得北寒帝的宠爱。
但是世人的好奇心是扼杀不掉的,尽管北寒帝自那以后下至任何人都不能提及当日之事,可他越是这般做,人们就越会对当日的事情产生探寻求索之心。
所以在名间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就是,清远在见到扶桑拓以后,见其长相俊美,又气度不凡,不由得一见倾心,以身相许,两人在春宵一度之后,清远对扶桑拓死心塌地,而扶桑拓又因清远容貌美丽,加上有绝世之才,故而也对她宠爱有加,许了她国师之位,明里清远为他的国师排忧解难,暗中却是与扶桑拓夜夜风流,这才荣宠不衰。
如今因为东临国出现了秦夜泠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将北寒国的将士们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反侵入北寒的国土,扶桑拓才会忍痛割爱,将清远国师从身边派遣出来,以保卫国土的安危。
而清远国师也不负她的盛名,来到战场没几日,就一改北寒国先前的败象,力挽狂澜,甚至在秦夜泠的军队还没有赶来之前,当先抢占了属于东临国土的晏维城。
这样的话难怪那前锋会说的犹豫不决,实在是清远国师太过于声名远播,让人想忽视她的那段过去都难,今日,她又以当初一样的方式站在城墙上等待,只不过被等的人换了个对象,变成了秦夜泠。
秦夜泠的长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虽然他们没见过那劳什子的北寒帝,但是也绝对能打包票,秦将军的相貌丝毫不会输给他,这么一来,再加上清远现在提的这个要求,众人难免会有所联想,莫不是那清远国师真正喜欢的不是战场谋略?说是夺取城池,实际上只是曲线救国、为了得到男色?
当然,这些猜测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没胆大到敢在秦夜泠的面前说出来,因而他们在看到秦夜泠毫不迟疑的就策马奔向晏维城的时候,他们心里更多的不是担忧,而是兴奋,毕竟如果事情真的如他们想的一样,那他们也不亏,至少还能夺回一座城池,只是委屈了秦将军……
等到身后的将士们赶到晏维城下时,秦夜泠已经翻身下了马,正目光冷冷的看着立于城墙上的清远,他们从下面看去,只见清远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风过处衣袖翻飞,墨发飘扬,虽看不清容貌,但仅仅是这份气韵,就能感受出这绝对是个美人儿!
“久闻秦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清远心里敬佩万分,只是久不寻机会与你切磋,今日恰逢秦将军,不知能否有幸请秦将军进城一叙?”
虽然开场白不一样,可这话里传达的意思却是一样一样的,瞬间引起了城门底下军队的一片哗然,在他们看来,这句话无非就是让秦将军出卖自己的清白了!
众人顿时纷纷的看向秦夜泠,见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仍然抬首看向城墙上的清远,眸子里波澜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下面的人的反应,清远仿佛还嫌水烧的不够热,又加了一把火,语气懒洋洋道:“对了,你若是要进来,你的这些手下一个都不需带进来,他们……我嫌脏!”
要说先前的将士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有了这句话,他们的热闹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这是明晃晃的侮辱!是对他们每一个人的轻蔑!
就在众人蠢蠢欲动,眼看着怒气聚集一触即发的时候,秦夜泠终于从城墙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口中言简意赅的吐出了四个字:“有何不可?”
他的声音不重,犹如一片羽毛轻盈的划过每个人的心尖,可是却清晰的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脑中。
霎时,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他这一句话下,顿时土崩瓦解,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夜泠,更甚至有的人眼中只差写了两个字:保重!
“呵……”城墙上突然溢出一声轻笑,随着轻风飘到了秦夜泠的和每个人的耳朵里,“秦将军果然是少年英豪,我在城里等你,记住,一个人。”
话落,众人只见白色的身影在城楼上一闪,顿时失去了踪迹。
“秦将军,您真的要进城?万一她要是使什么奸计,您就太过危险了!”
“是啊,秦将军,或许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能让您一个人来承担这种险情!”
他们心里虽然想的轻松,可当真的到了这种关头,他们还是不免担心,毕竟秦夜泠不是扶桑拓,万一要是在里面出了个什么事情,且不谈皇上知道以后会降他们什么罪,单单就想起他那逝去的父亲和祖父,想起他是秦家现在仅剩的一根独苗,想起在家中还有等着他回去的秦老夫人,就被身上所负担的压力给压垮了!
“难道你要让全城的百姓都死在她的手里?亦或者是由你一人来背负这千古骂名?”秦夜泠回头,漠然的看了左右副将一眼,一句话就将两人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策马进入城里。
他们想,他们终于理解当初目送着北寒帝进城门的那群将军的心情了,当真是恨不得替他进去,也好过站在城门外被动的担惊受怕!
秦夜泠刚刚一进城门,城门开的那条缝就自动的关上了,隔绝了城外试图想要窥探里面景象的人的视线,众人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秦夜泠方一入城,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脸上平静的面具终于被打破,露出了丝惊讶与震动。
城里并不如他想象中一般落魄,非但没有,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摆摊的摆摊,买卖的买卖,逛街的逛街,从百姓们平静欢乐的脸上,秦夜泠竟是找不到半点战争的痕迹。
要不是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真的会把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眼前的这一切,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你很惊讶?”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唤回了秦夜泠有些游离的思绪,他定了定心神,从这一片和乐的景象中清醒过来,转身看向身后那人。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翩然,身上不染半丝尘埃,乍一见她的容貌,并不觉得十分美艳,只是觉得入目十分舒适,想要细看,却惊觉自己无论前一刻怎样认真的记住她的长相,偏偏又在下一刻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心中终于产生了一股危机感,明白了传闻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眼前之人并不简单。
“你再看。”清远见他不说话,也并不在意,伸出手指着他的身后,眉眼平和的看着他,示意他再次往后看去。
秦夜泠警觉的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他从他人的眼睛中竟然看不到任何的信息。
他只能听从他的话转过身去,既然他敢走进来,就并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他的心中很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清远要比他厉害的多!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他,那么他怕是连半点反抗的机会也无。
可是他却是不怕的,心中反而有一丝火苗在熊熊的燃烧,世人都知道他是常胜将军,一路走来,竟无一人能与他匹敌,可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寂寞?高处不胜寒,怕是如此。
现在他终于遇见了一个对手,他不但兴奋,而且欣喜,尽管对方还是一个女子,却不影响他对对手的这种渴求。
然而当他真的转过身去时,即使心智坚定如他,他还是僵住了身子,有那么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面前哪里还有刚刚那番繁华的景象?眼前现在有的,只剩下一条空空荡荡的街道,街道上半丝人影也无,两旁的房屋家家户户屋门紧闭,整座城里被紧张的气氛侵淫,竟无一丝人气。
“陪我走走,和我一起看看这座城池如何?”
清远仿若不觉他的异常,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随和,在此刻听去,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秦夜泠看着她当先走在他前面的身影,没有回答他,用行动表明了他的回答。
当两人走过城中的县衙时,清远笑看着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秦夜泠不明他何意,却仍是转头看去,只见不过片刻,刚刚还半丝人烟也无的破旧衙门焕然一新,他看到,里面既无师爷也无衙役,唯一有的知县正在自家的后院种着萝卜青菜,显然是闲来无事,自力更生的捣鼓着田地。
他便将他眼前所看和她说了,她闻言微扬眉梢,脸上还是笑,却也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手一挥,等到秦夜泠再看过去时,那又还是一个破败的衙门。
“你且看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在路过一家妓院时,她接着开口问道。
现在时逢战乱,那家妓院馆早就关门大吉,门口的灰都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可在他看过去时,他却分明看到了里面有人在饮酒作诗,有人在弹琴对弈,有人坐在楼上的窗边往外看去,与对面的同伴闲聊着些天下的琐事。
他突然明白了清远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看到这些景象。
清远察觉到神情中的若有所思,便不再往前走去,停了脚步,伸出左手来,遥遥指了一个方向对他道:“那么现在,你顺着我的手指方向,你看到了什么?”
秦夜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对准了京都的皇宫,他眉头微蹙,一时间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因为这次,他看到的事物并不如先前的几次一样是会变换的,他看到的,就是现实中现在皇宫里所发生的事情。
“心之所想,眼之所见。”清远淡淡的从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一言敲醒了秦夜泠心中的疑惑。
“你怜悯百姓,所以看到了这街道上的繁华盛景;你同情弱者,所以看到了衙门的知县闲赋在家;你怜惜女子,所以你在青楼妓院里却见到了一番品茗诗书的场景。”
清远唇边的笑意渐渐地加深,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清亮,缓缓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心中并无逆反之意,所以,皇宫还是皇宫,皇上……还是皇上。”
“你在试探我?”秦夜泠眸色加深,面色微凝,“是不是若我在看向皇宫时,眼前出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你就会试图拉拢我效忠北寒,并且许诺我事成之时,我便是东临国高坐龙椅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何必如此恼怒?”清远的面上云淡风轻,好似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的话音忽然一转道:“不过我现在总算是知道,百姓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有多么重要了,所以这次,我想我的胜算又大了些。”
“你到底想要如何?”秦夜泠冷沉了脸色看她,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他不能原谅任何一个人拿百姓的安危来作为威胁。
“不想如何。”
清远就好像没察觉他的怒火,依旧笑的明媚,只是这次的笑容中还透露出些许的媚色。
“我相信你也应该听说过有关于我的传闻,所以在进来之前,你该当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里,她突然靠近秦夜泠,将唇凑到他的耳边道:“陪我一夜,我倾城相送如何?”
说到这,秦绾绾突然止住了话音,因为她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最暧昧的地方停住,才会给人以更多的遐想。
她抬头有些洋洋得意的朝白墨冉看去,企图在她的脸上找寻到一丝的挫败和受伤,可是很明显的,她失望了。
只见白墨冉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甚至在她的嘴边还挂着一丝盈盈的浅笑,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幼稚。
这下,反倒是换成她不自然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气恼,犹自不甘的问道:“墨冉姐姐,你听到这些,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难过吗?”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白墨冉看着她,笑的一脸的温和,两人明明就是相同的年纪,白墨冉给她的感觉偏偏就是比她年长了许多,“夜泠他只是为了百姓,为了东临,这才不惜以身涉险,他现在的平安,便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可是,可是在你之前,他曾经和那样一个厉害的女人那样过啊!”
秦绾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她就不明白了,一般的女人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与其他的女子的过去,就算是不生气,至少也会有些黯然神伤吧?怎么这些到了白墨冉这里,她就看不到一点影子呢?
到底是白墨冉的心理太过强大,太过包容,还是说……秦绾绾想到第二种可能,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刺。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哥哥的?她之所以会和哥哥在一起,只是因为贪慕虚荣?
“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更何况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那只是你们的猜测,我选择相信他;而且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夜泠真的迫于无奈就范了,我也选择谅解他。”
白墨冉被秦绾绾追问,唇边的笑容渐渐的淡去,脸上却不曾有伤心的表情,她的神色温婉,仿佛真的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时间,竟让秦绾绾产生了低人一等的错觉。
事实上秦绾绾所不知道的是,白墨冉藏于袖中的手早就紧紧的握了起来,之所以没有露出半点的破绽,归根结底还是自尊心在作祟,让她的伪装有了超乎寻常的发挥。
秦绾绾还不死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好给白墨冉添堵,马车却在这时缓缓的停下了,她即使再不甘愿,也只得住了嘴。
这些事情她也只能在哥哥不在的时候说说,要是让他知道她和他认定的女人说这些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她也有把握白墨冉不会把她对她说的这些话告诉秦夜泠,女人不都是那样,知道自己男人的过去谁不希望遮着藏着,不希望对方误会自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认为自己不信任他,甚至反过来自己还会遭受到误解。
只是秦绾绾还不知道的是,白墨冉,从来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白墨冉哪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儿心思?只不过她是懒得点明罢了!
她掀开车帘,想要看看马车是不是已经来到了右相府的门口,按照道理,她陪秦夜泠去替秦绾绾接风,他却是要先将自己送回府的,更何况,右相府离城门口更近,她没道理过家门而不入。
可是她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就有些呆了,因为秦夜泠竟然真的就路过了右相府,直接让林琅将马车驾驶到了秦王府的大门口。
这下白墨冉是说什么都坐不住了,她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在秦绾绾疑惑的目光中走下马车,来到还端坐在马上不曾下马的秦夜泠的面前,狠狠地拽了一下缰绳,这一下,可是暗中用了内力的!
马儿受力吃痛的嘶鸣了一声,顿时仰起了前蹄,眼看着就要将马上的人摔下去。
秦夜泠反应极快的在摔倒之前利用轻功落了地,见到白墨冉看着他阴沉的脸色,颇为无辜的摸了下鼻子,几步凑到她的身旁道:“这又是怎么了?”
说到这,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又补充道:“我不是都先行和你说过了,当时你说了会相信我,怎么换了一个人告诉你,你就这么生气?”
“你说过什么了?”白墨冉闻言立刻给了他一个凉飕飕的目光,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来气。
秦绾绾刚刚在马车里说的那件事,秦夜泠的确提过,那是三日前,他将她送回右相府刚要下马车的时候,被他猛地拉入了怀中,她只得不解的望着他。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秦夜泠对上她透彻的眼神,眼睛竟有些游移。
“什么?”白墨冉直觉在这种关头,他会和自己说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看他这样的反应,不但不是好事,还是她不乐意听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我。”秦夜泠对她事先声明。
白墨冉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么看来,这事情不止是她不乐意听,还有可能她听了以后,不乐意原谅他?
“你先说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相信你。”白墨冉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才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并且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姿势,补充道:“还有,你先放开我,因为我不保证我在听完以后会不会误伤到你。”
“不放。”这次秦夜泠回答的很坚定,“误伤就误伤吧,你舍得就好。”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白墨冉开始不耐烦,事实上是心里开始有些焦躁,能让秦夜泠这么郑重其事对她说的事情,那就一定很是很严重的了。
谁知道在她灼灼的目光里,秦夜泠只是道:“十八岁那年,我曾经打过一场胜仗,也是那场战役,才让我在东临国的战场上得以站稳脚跟。”
“你就是想要和我说这个?”白墨冉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不再迟疑,用力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那次我孤身一人走进城门,不过半个时辰再走出来时,那座城池就已经是我的了。”秦夜泠立即出声道。
白墨冉听出了猫腻,这才顿住了身子,停止了挣扎。
“而抢夺那座城的人,是当时在世人眼里,神秘诡谲、一个以色事人、很厉害的女人。”秦夜泠说这话时,声音难得的有些低弱无力。
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白墨冉倚在他的怀中,抬头去看他的脸,脸上还噙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容真是要多虚假就有多虚假,“然后呢?”
“然后……”秦夜泠也低下头来看她,在见到她脸上的笑容时,有些不忍看的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满目真诚道:“所以你要相信我。”
白墨冉的脸在他说完这一句话后立刻冷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若是真的没有做些什么,何必拖到现在才对我解释?”
“若是换在平时,我突然对你说这些,你就不会觉得奇怪?”秦夜泠无力辩解道。
“难道现在和我说这些,我就不会觉得奇怪?”白墨冉有些莫名所以。
“我只是,不想你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些……”
秦夜泠的声音很低,白墨冉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什么?”
“哎……”秦夜泠却突然低叹了一声,手指掠过她的额发,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边,眸光一深,用两只手指固定住她小巧的下巴,低下头就吻了上去。
白墨冉顿时呆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有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种手段才能解决吗?
她的理智想要推开他,可是无奈身体却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挥,唇齿纠缠间,她被他吻的全然失去了气力,只能嘤咛一声,任由自己沉溺在他制造的温柔里。
想到这里,白墨冉不由的再次红了脸,看着秦夜泠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恼怒道:“你怎么不先行送我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秦夜泠对她的问话极为的不解,似乎比她还要奇怪。
“秦夜泠,虽然说我和你的关系现在在这京都是人尽皆知,但是在我们两人没有成婚之前,我是不会入住秦王府的,这是我的底线。”
白墨冉显然误解了秦夜泠的意思,脸上的红晕未退,这下又染上了一层,义正言辞的对着秦夜泠说教道。
“想什么呢?”秦夜泠垂眸,掩去眼底的那一抹戏谑,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身,指着秦王府对面的那一座府邸道:“你的家在这里。”
“什么?”白墨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与右相决裂要找新的府邸吗?怎么?你难道连自己新家的位置都不知道?”秦夜泠故作惊讶的反问道。
白墨冉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心中顿时一片清明。
她就说这几天她怎么一问到新居住的地点这两人就支支吾吾的呢,原来是这样!她可不会以为就凭那两个丫头的胆量,就敢善做主张的将居所安排在这边,一定是某人不知道从何处得了消息,知道她要从右相府搬出的消息,费了些手段拿下了秦王府对面的府邸,为的就是今日请君入瓮!
装!继续装!我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白墨冉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茫然的秦夜泠,心中当真是憋屈到了极点,在见到听到动静从府中跑出来的两个丫头时,再也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往府中走去。
“哥哥,墨冉姐姐她……她怎么会住在这里?”
秦绾绾刚刚下马车就见到白墨冉往秦王府对面的府邸走去,里面还出来两个丫头在迎接她,显然不是去做客,而是那府邸本来就是她的家!
怎么她一回来,什么都变了?白墨冉是什么时候住到秦王府对面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她,让她觉得很是惶恐。
“绾绾,哥哥今天还有事情,就不陪你进宫了,你自己万事小心,在皇上面前说话也要谨慎,听到没有?”
秦夜泠见她走过来,细心的叮嘱了她一番以后,就头也不回的跟在白墨冉的身后走了过去。
秦绾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轻骑队的头领询问他什么时候进宫,她才从那府邸里收回目光,失魂落魄的重新翻身上马,朝皇宫的方向行去了。
“阿冉。”
秦夜泠步子走的急,没过多久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白墨冉,急忙出声唤道。
白墨冉的步子极其细微的顿了顿,一顿之后就当做没听见一样,还是径自往府内走去。
“小姐,秦世子在叫你呢!”秋霜偷偷的觑了一眼走在她们身后的秦夜泠,忍不住的出声对白墨冉提醒道。
“闭嘴!”听到秋霜的这句话,白墨冉心中本就翻腾的怒气更加的升腾起来,对着她投去了极为凌厉的一眼。
秋霜哪里被白墨冉这样瞪视过?吓得一下子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她的身后。
“阿冉,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府邸的事情,只是我若是让这两个丫头早就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答应。”
秦夜泠见白墨冉狠了心不想搭理他,只能用轻功飞身到了她们前面,拦住了白墨冉的去路。
“所以这就可以成为你隐瞒我的理由?”白墨冉面色冷凝,眼底有着沉怒,毫不相让的与他对视。
“阿冉,这件事情我承认是我的不对,我只是想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既然你我之间的关系已经众所皆知,那么我何不借由着这层关系,来更好的保护你?”秦夜泠丝毫不回避她的眼神,仿佛想要让她看清楚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秦夜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白墨冉终于还是心软了,如果她有一百种的理由可以拒绝他,那么他总是能有一千种的理由,让她逃脱不了他的深情,她看着他半响,最后竟是呐呐吐出一句:“你没有告诉我那个女人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
“什么?”这次换到秦夜泠懵然了。
“你也没有告诉过我,那个女人原来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白墨冉继续道。
秦夜泠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颇有些哭笑不得。
“阿冉。”秦夜泠终究忍不了让她受到委屈,无奈之下只得招供,声音温存而又宠溺道:“他只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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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料到了一切,没预料到手机会没电,没预料到高速会堵车,上不了高速,只能从下面的路开,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直收拾到凌晨一点钟,然后连洗漱都没有的倒头就睡。
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开始码字,写到现在终于有了万更,双手奉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