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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从远方来 第十章: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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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壮道:“你这个地方现在就如同黑夜里的明灯，稍微有点修行的人便能轻易感知到，也就是现在是末法时代，修行人几乎绝迹，要是放在几百年前，这里早就已经打的尸山血海。”
苏颂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黄土地道:“每一个洞天福地都能建立起一个大型修行门派，而人间有名有姓的洞天福地都已经被占据殆尽，如果有一个无主洞天福地出现，就算是仙人也要眼红，你现在知道这里有多宝贵了吧？”
他们三人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用黄土地的话来说，他们这是在吐纳修行，苏颂坐在他们中间，过了一会便感觉有点无聊，打开手机上网浏览新闻。
这几天的新闻头条是某某某男星老婆出·轨了，网络上简直掀起了一阵狂欢，各方大神纷纷出没，内涵段子满天飞，网友们纷纷发散思维，并产生了诸如“蓉易出·轨，宝受委屈，璐出马脚，贾装没事，百年好合，风羽同舟”等成语新解。
苏颂化身吃瓜群众，看的呵呵直乐，黄土地怒道:“臭小子，一边乐去，别打扰我们修行。”
苏颂撇撇嘴，站起来拍拍屁股进屋玩去。
夜色逐渐深沉，屋外的三人坐了一会开始回屋，一进屋，黄土地便道:“苏小子，我屋在哪？”
苏颂指着两侧:“你老随便挑，屋里东西都齐全。”
黄土地道:“有洗澡的地方吗？走了一天身上黏糊糊，怪难受的。”
“有，最左边那间小房子就是。”
黄土地出去洗澡去了，牛大壮笑了笑道:“我还是住昨天那一间。”说完，出门回房去了。
他们两人走后，屋里就只剩下苏颂和玄霜，苏颂问道:“玄霜姐你有什么事吗？”
玄霜摇摇头不说话。
苏颂恍然，拍拍自己脑袋道:“我忘了你还没有屋子住。”玄霜现在已经化成人形，之前给她的兔子窝现在就不合适了，总不能让她再变成兔子吧？
苏颂道:“左边三间是之前为女香客准备的，玄霜姐你尽管住，随便哪一间都行。”
玄霜道了声谢，却仍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颂奇道:“玄霜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玄霜抬头朝苏颂羞赫的一笑，纤纤玉指指着地上道:“那个能不能送给我。”
苏颂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昨夜给玄霜临时准备的兔子窝。
“玄霜姐，你要这个干嘛？客房里都有现成的被褥。”
玄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认床。”
苏颂:“……”
最后苏颂看着玄霜端着一康师傅方便面敞篷盒子袅袅婷婷的走出去，临走时还对他嫣然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苏颂就起来做饭。
他点着火，把最后一点米淘洗一遍，让后跑到后院准备拔几根萝卜，准备做一顿蔬菜粥。
到后院一看，结果却看到后院的蔬菜地像是被陨石轰炸过一般，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特别是胡萝卜被摧残的尤为惨烈，几乎找不到半根完整的。
“这是被哪来的野猪拱过的吗？”
苏颂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片狼藉的菜地。
近些年由于环境保护的好，远离城市的山区逐渐恢复自然生态，像松鼠兔子狐狸之类的动物数量开始越来越多，野猪也屡见不鲜，并且由于野猪繁殖能力强大，已经有泛滥成灾的趋势。
自己的菜地保不准就是被一只流窜过来的野猪给祸害的。
出了这事，苏颂也只能自认倒霉，之后他在菜地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两根指头粗细的胡萝卜。
就这两根胡萝卜，还不够他一个人塞牙缝呢，更别说做粥。
苏颂只好愤然的把萝卜洗吧一下，然后两口吃的干干净净。
回到前院，看到牛大壮愁眉苦脸的蹲在门口，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苏颂好奇的问道:“怎么了牛哥？昨晚没休息好吗？”
牛大壮抬头看了苏颂一眼，又蔫蔫的低下头，说话也没了精气神:“股票被套住了。”
苏颂:“……”
这时黄土地提拉着拖鞋出门，他身上穿着一件印花睡衣，打着哈欠问道:“苏小子，早上吃什么？”
苏颂指着厨房说:“方便面。”
黄土地眼睛一瞪:“还是方便面？就没别的了吗？”
苏颂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猪把菜地糟蹋了一遍，要不然还能吃上一顿蔬菜粥。”
玄霜正好出门，听到这话，脸没由来的一红，低声道:“那都是我吃的。”
“啥？”另外三人没听清她说的话。
玄霜咬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苏颂张着嘴巴:“那可是十几公斤的胡萝卜，你一个人全吃了？”
玄霜羞赧道:“还有土豆和白菜……”
黄土地哭笑不得:“妹子你可行。”
玄霜垂目道:“我好久都没吃饱过。”
知道是玄霜吃光了后院的蔬菜后，几个人也没办法，黄土地道:“得，今儿早还是吃方便面吧，总不能饿着肚子。”
他对苏颂道:“给我来桶红烧牛肉的尝尝。”
苏颂应了，问牛大壮:“牛哥你呢？”
牛大壮现在还没从股票被套牢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气无力道:“你们吃吧，我现在不饿。”
黄土地看出他状态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颂刚说给他股票的事，黄土地一跳三尺高，转身便急匆匆的跑进屋子，接着拿着手机出来，双手颤抖着打开股票软件，只看了一眼，脸色便被染的绿意盎然。
他颓然坐在地上，牛大壮扭头瞄了一眼黄土地的手机，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道:“老哥，你比我惨。”
……
早餐是在一片愁云惨淡中吃完的，黄土地就跟患了帕金森综合征似得，拿着叉子的手一个劲的颤抖，面汤四溅，苏颂端起面桶朝外面走，说:“我还是去外面吃吧。”
牛大壮起身一声不吭的跟着出去，玄霜看看黄土地，又看看外面，咬着嘴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黄土地无力的挥挥手:“妹子也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玄霜低声道了声歉，也起身走出门外。
出了门却没看到苏颂两人，紧接着听到后院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她走到后院，看到苏颂两人蹲在地上边吃边聊。
苏颂问:“牛哥哪人啊？”
牛大壮对玄霜点头示意，然后回答道:“江北省人。”
“离得不远嘛，牛哥作什么工作的？”
牛大壮看着苏颂笑笑不说话，苏颂道:“牛哥如果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反正现在都快是神仙了，不管干什么工作都没区别。”
牛大壮道:“我怕我说了你接受不了。”
苏颂诧异道:“那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牛大壮幽幽道:“我是给人澡堂子看门的——跟你差不多。”
苏颂:“……”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爱这澡堂爱得深沉，看来以后苏颂一辈子就跟这澡堂子脱不了关系了，他的内心深处受了重重一击，只好化悲愤为食欲，黑着脸埋头吃面，吃的呼啦啦只响。
牛大壮淡淡道:“我就说了你会受不了。”
苏颂几口把面吃光，看着跟月球表面似的菜园子，玄霜走过来轻声道:“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嘴馋……”
苏颂安慰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们都是我的客人，以后还是同事，我种这菜不就是为了让人吃的嘛，倒是玄霜姐你的食量让我大开眼界。”
玄霜道:“广寒宫外面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能吃的东西很少，我已经好久没吃过蔬菜了。”
“这么惨？”苏颂真没想到神话中的广寒宫在现实里这么紧巴巴，居然连蔬菜都很少。
玄霜嗯了一声，道:“以前光吃人间香火就足够，但后来香火越来越少，广寒宫又缺少能种植仙果仙蔬的土地，宫娥们都饿的面黄肌瘦，我因为时常捣药，还能捡点仙药的边角料吃，像吴刚哥饿的都快啃桂树的树皮了，”
“天庭都不管吗？”
“天庭都已经自身难保。”牛大壮叹了口气道:“天庭除了法力深厚，人间还有香火供奉的几位神仙外，其他小仙哪还有什么信徒，早就已经断了香火来源，我们地府更惨，连干勾魂使者工作的人都凑不齐，还在的人都是身兼数职，所以一听说天庭开展转生业务，地府的人立马跑的干干净净，说实话，如果不是真身还在地府，我真想一辈子都待在人间。”
玄霜点头赞同:“我也想在人间生活一辈子，就算是一只懵懂的兔子，那也比天上的枯寂生活好一百倍。”
苏颂惊讶的看着玄霜，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说起这话来却显得冲劲十足。
从这些话中，苏颂进一步了解到天庭所发生的事，他感叹道:“这年头谁都不好混。”
“是啊！”三人齐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这时，黄土地走了过来:“你们几个聊什么呢？”
苏颂道:“说着天庭的事，对了，等会我要去城里买点东西，你们去不去？”
“去啊，”黄土地走到菜地边两眼发光，“我给你买点种子，在这种点水果和蔬菜，不能白瞎了这么好的仙土。”
他蹲下抓起一把泥土，轻轻揉着，嘴里啧啧称奇:“这么好的仙土，人间可不多见。”
苏颂看着他的动作，问道:“这土难道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蹲下来也学着黄土地的动作，抓了一把土揉捏起来，但没发现有奇异的地方。
他说道:“没什么奇怪的呀？”
“你现在是肉眼凡胎当然看不出个一二，不光是你，牛老弟和玄霜妹子也一定看不出来。”
牛大壮和玄霜点点头，在他们眼里，这些土壤跟其他土壤没有什么分别。
黄土地得意道:“你们不是干这一行的，看不出来正常，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苏颂想起来他面前的可是天庭的土地爷，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黄土地把手掌的土壤靠近眼睛，仿佛看到的是不是随处可见的泥土，而是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他眯起眼睛赞叹道:“神光内敛，霞气蒸腾，可谓是人世间一顶一的仙土。”
苏颂看他对这些土壤赞颂有加，就问道:“那这些土有什么用处？难道是做成砖砌墙？”
黄土地瞪他一眼，道:“真是暴殄天物，没听我之前说吗？弄着种子来种，这可是上好的仙土，从这里面长出来也都是仙果仙蔬，凡人吃了可以祛病除疾，延年益寿，修行人吃了能从里面吸收精粹灵气，也能拿来炼丹，这东西用处可大着呢。”
“能赚钱吗？”苏颂感兴趣道。
黄土地恨铁不成钢道:“钱钱钱，就知道钱，这可是仙果，是钱能买到的吗？”
苏颂嘟囔道:“要是卖不了钱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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