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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山穷水复,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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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恢复肉体知觉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谁的怀里。
“醒了!醒了!”
小舅的声音随着我的听力恢复立刻充斥到了我的耳朵里,接着其他五感也逐渐恢复了过来。
怎么感觉脸上湿湿的。
我伸手擦了擦,卧槽!怎么还有粘粘的什么东西!这尼玛不是鼻涕吗!
我回过神来,却是看到了小舅正抱着我,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靠!
我立马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我说舅舅,不至于这么恶心吧!
我正想骂他一顿,但紧接着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心里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为我而哭的。
这一下子又觉得这个平时没点正经的小舅舅此刻居然如此可爱,顿时鼻子也一酸,一股温暖涌上了心头,于是强行忍住了眼泪,上前跟他熊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像傻逼一样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笑着,一边还抽着鼻涕。
“好了好了。”抱了半天,小舅终于推开了我,“没死就好,这下不用担心出去后我姐拿刀砍死我了。”
听完这句话,我一口老血涌上喉头,恨恨地直让他快滚。
大爷的,感情不是在关心我。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刀疤男、陈姐以及涛哥正各有表情地看着我。
不远处,喜娃正捞着黑子的尸体。他的脚边不远处,一套古装正覆着一滩血迹。
“阿鸿,那恶鬼呢?”
陈姐递过来一瓶水,询问着我的情况。
“应该是……死……了吧……”
刚才那一切太过神奇,又因为顾忌绿烟女的警告,我便扯了个谎,说那恶鬼在我脑中本想吃我的时候却被一道金光打中,然后就嗝屁了。
我扯得天花乱坠,半真半假,差点让陈姐等人以为我被那鬼上了身,于是和刀疤男轮番给我检查了一遍,还在我额头贴了几张从寇师爷尸身上搜来的符纸,最后终于确定了我的正常。
总之恶鬼一死,大家的生命威胁至少暂时消失了,气氛一下子也不再显得紧张。
休息的空隙我看了看陈姐,而后者正叹着气看着一旁给队友收尸的喜娃。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陈姐回头看了看我,说道:“黑子和喜娃从小就没了爹娘,两人是相依为命长大的。”
我闻言一阵恍然。
倩倩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弄下来了,耷拉出来的内脏早就被收拾好放回了体内,此刻她已被平放在了黑子的尸体旁边,另一旁同时还有寇师爷的尸体。
刀疤男在拾捡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木头往三具尸体上堆,我见状不禁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陈姐看到了我的疑惑,便继续解释道:“我们门派有个规矩,活人回阳世,死者留阴间,入墓对我们而言就是下那阴曹地府,能走出去的只能是还有气儿的,断了气的必须留在墓里。”
我与这三个死去的人其实并不熟络,但死者为大,于是点点头,起身帮忙搜集起了石木。
忙活了小半天,刀疤男终于将寇师爷和倩倩的小坟头搭好。
要轮到黑子了,刀疤男拍了拍跪在黑子面前的喜娃,后者从刚才我醒来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显然是内心还遭受着巨大的痛楚。
“喜娃,让你哥安息去吧。”刀疤男难得柔情了一下,话说的很轻也很慢。
听到这话,喜娃背对着我的身影突然颤抖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顿时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肌肉壮汉突然变得很渺小,很孤独。
自己的胞兄客死异乡,还不能魂归故里。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此后经年便要自己一个人在这世间蹉跎,能不孤独吗?
我没有兄弟姐妹,而且父母尚在。若说打小一起长大的小舅算是半个兄长,那设身处地想想,那种滋味肯定让我也深感绝望。
他回头望向刀疤男,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他的样子,泪痕此刻早已经布满了他黝黑的脸颊。
而这个样子的他此刻看着居然一点也不别扭。
真的一点也不别扭。
喜娃终于点了点头,接过刀疤男手中递过来的石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在黑子身上堆叠起小坟来。
小石坟堆到一半的时候,一旁的小舅突然也走了过去,帮两人一起搭起来。
“黑子兄弟,在甲兵那你也算是救了我们哥几个一命,谢谢你。而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是情急之下的妄言,如果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在意,在这里,我送你一程吧。”
小舅说完,还郑重地跪在黑子面前磕了个头。
小舅的行为让喜娃稍微楞了一下,他看了小舅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鼻子一酸。
擦了擦眼泪,我终于是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处理好这一切事情,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早就过了原先约定好的下山时间。
不过此刻连鬼都嗝屁了,“人不归”的恐怖倒也不再对我们有什么阴影了。
手机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络,看来是找不到救援了。
我刚想向刀疤男询问接下来如何出去的事宜,涛哥便朝我们喊起了话来。
“你们过来看这里!”
早在刚才他就独自去研究起那个石椅,此刻他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听到他的呼唤,我和小舅首先跑了过去,接着刀疤男也跟了过来。
石椅是中空的,放干净血水后里面的样子便显露了出来。
通过我们凿出来的窟窿,我们发现里面有一个奇怪的装置。
“你们让一让,我把这里全部砸开。”刀疤男示意我们让开,然后一脚踹出,将石椅上的窟窿又扩大了几分。
众人又再次围了过来,研究起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个船舵形状的石质圆盘,大概有两掌的直径,石盘原本的颜色似乎已经被血水染没了,现在看着就像一块被雕凿过的大鸡血石。
石盘上有两排小洞,对称地四四分布在石盘两侧,纷纷是手指大小的直径。
“这看起来像个机关,拧一下试试?”涛哥伸出双手就将指头扣了进去,可是却怎么也拧不动这个圆盘,于是开始咬牙切齿地继续使劲。
“你们说这会不会有个什么自爆装置啊,需要配合什么特殊的手法,否则强行开启会不会就把这个墓给炸了。”小舅屁事不干,又开始不着边地胡说八道起来,倒是把正在使气力的涛哥吓得直收回了手。
我转头问刀疤男这下咋整。
“你们让开,我来。”刀疤男挤进了我们中间,像涛哥一样也将手指扣进石盘。他并没有急着拧,而是向上一抓,竟是硬生生地把圆盘给拔起了一段高度。
……
我不禁悄悄看了涛哥一眼,发现后者此刻满脸挂着尴尬,一副智商欠了费的模样。
“你们往后退一点,我要拧了。”刀疤男回头看了看我们,吩咐道。
看来他也怕这机关有诈。
“刀疤哥,你是真的猛士!”小舅对刀疤男比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老远。
难道真得像小舅说的那样会炸?一想到这我也立刻退到了在后面。
“老大,我来吧。”喜娃突然从后头走上前拍了拍刀疤男。
“后面老实呆着!”
待众人走远,刀疤男终于回头开始拧动开关。
嗒嗒嗒!
刀疤男拧地很小心,也不敢太大力。
众人屏息等待,却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
……
咳咳,刀疤男貌似也有点尴尬,手上加大了力气又拧了几圈。
嗒嗒嗒嗒嗒嗒!
好像依旧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你们看那里。”
又是涛哥眼尖,指着那一池血水叫我们看。
只见血池中不知道何时竟生出了一个漩涡,此刻池里的血水正不断下降着。
有路!
我在心里大声喊着。
其实到了临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个挺怕死的人,从刚才到现在我的心一直在绷着,总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此刻又看到了希望,我的心情就好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剧烈起伏。
这时,等待了许久的动静也终于出现了。
只听一阵轰隆声从我们侧边传来,那扇一直封锁着的石门打开了。
它打开的方式很特别,是随着血池里的水位下降而缓缓地向下沉没的。
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水池终于见底,而石门也彻底沉到了地下。
待烟尘散尽,一个黑暗的通道突然呈现在我们面前。
果然有路,果然有路!
我心中喜极,便一马当先朝着门里跑去,同时还不忘手舞足蹈地招呼后面的人快跟上。
这一下太过兴奋而忘了看路,于是当我踏进门内的时候,却是一脚踩空。
由于没有着力点,我的身体立刻就随着重力作用摔了下去。紧接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几节石阶上弹了几下,然后便直接滚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
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手臂和屁股不断地亲吻着硬邦邦的石阶,各种强烈的疼痛感不断地从四肢百骸传递到大脑之中,这其中还夹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呕吐感。
我在石阶上大概滚了二十来节的样子,最后狠狠地撞到了一堵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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