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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第七十三章 洛杉矶环球影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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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你知道我多想出来玩吗？”一到好莱坞环球影城，苏沐拿着泽兰递给她的门票乐不可支，广场上的音乐响起那都是她熟悉的旋律。
泽兰看着苏沐飞扬的神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先进去。”
好莱坞环球影城很大，苏沐看了导览图，便拉着泽兰直奔下园区，因为最好玩的变形金刚3d过山车和木乃伊室内过山车都集中在那。
“我想玩这个。”苏沐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
泽兰顺着苏沐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一个个可爱的小黄人主题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想起她在朋友圈曾晒过小黄人的图片，不由一笑，“好。”
苏沐欢呼一声，急忙向前跑去。
冬日的阳光并不热，撒在身上微微有些暖意。泽兰看着她一跃一跃的背影，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相比微暖的阳光，更为炙热。
这是他的小沐啊，属于他一个人的小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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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谐）海去洛杉矶的飞机，短短13个小时的行程，苏沐就流了三次鼻血，而且一次比一次流的多，情况也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
泽兰对此，不仅仅是恐惧，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明知道这可能是刘克明医生所说的最坏的情况，也明知道最坏的情况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可是他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往刘克明医生给出的手术建议那方面去考虑。
如果这世上少了她，哪里还有欢笑？
第三次止住血后，苏沐喝了一口泽兰递过来的温水，小心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泽兰，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可能是飞机上太闷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泽兰反握住她的手，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其实，早在上飞机之前，他已经联系好了洛杉矶那头的cedars-sinai医疗中心，dr.smith和他的助手卓杰博士已经备好了检查设备等着他们。
泽兰本来是想借好莱坞环球影城之旅，再寻个借口带苏沐进一步检查，但此刻他一秒也不想再等。
苏沐见泽兰毫无反应，抽了抽手，却被他用力握住。她抬眼，才看见泽兰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她的心不由一软，“泽兰，我真没事。”
泽兰叹了一口气，“小沐，我知道你不喜欢去医院，但是去环球影城之前，我想先带你去看看。”
苏沐一听，脸瞬间就垮下来了，“不是刚在上（和谐）海检查过，已经没事了么？”
泽兰知道苏沐抗拒，正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来说服她，还没等他开口，苏沐问，“是不是我去检查了，你才能彻底放心？”
泽兰看着她，见她的神情没有异样，才点了点头。
“好，那我去。”苏沐揉了揉鼻子，将头轻靠在泽兰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泽兰一愣，揽住了她的肩。
飞机上陆续有乘客低声交谈的声音，她的呼吸却很均匀。
泽兰以为她睡着了，便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报纸，才看了几行字，耳边传来苏沐的声音，“只要你能放心。”
声音很小，糯糯的，软软的。
泽兰却捕捉到了，他微微扭头，亲了亲她的秀发，喉咙一颤，发了一个单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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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cedars-sinai医疗中心，一个戴眼镜的中国人迎接了他们，“泽先生，我们之前联系过，我是卓杰，dr.smith的助理。”
泽兰礼貌地朝他握了握手，“卓博士。”
卓杰请他们在诊疗室坐下，开始询问了苏沐的基本情况。这时，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进门，卓杰急忙起身为泽兰介绍，“泽先生，这位就是dr.smith。”
两人握手后，泽兰听到dr.smith问卓杰关于苏沐的病情，当问到刘克明拍的血管造影的片子后，泽兰立即拿出手机，调出照片。
dr.smith盯着影像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
泽兰见状，心里一紧，想询问dr.smith一些情况，但碍于苏沐也听得懂英文，而他不太想让她知道，一来怕她多想，二来也怕她受不了刺激。
他脑子一转，想起刘克明医生说过他老婆是法国人，那或许应该懂法语？
泽兰轻声用流利的法语问，“dr.smith，这个血管造影有问题吗？”
dr.smith惊讶地看了泽兰一眼，泽兰的眼睛瞟了一下静坐在一旁听他们讲话的苏沐。
dr.smith立即会意，原来是不想让这小姑娘知道，便用法语回，“片子本身没问题，但我觉得有条血管有点奇怪，刘克明怎么说？”
泽兰看不懂片子上血管的分布，便用流利的法语将刘克明医生的诊断复述了一遍。
dr.smith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沉思片刻后用英语对泽兰说，“我还是先带她进去检查吧。”
苏沐不知道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倒是最后一句英文她听懂了。她看到泽兰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便笑着拉着他的手，“别紧张，我去去就回。”
看着苏沐跟着dr.smith和卓杰进了检查室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安慰她来着，怎么反过来被她安慰了？
检查的时间有点久，泽兰看不见检查室的情况，在外面坐立难安。
当他脑袋里第99次跳出要扒开检查室的门的念头时，检查室的门终于开了。卓杰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看到泽兰后大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
泽兰在门开的一瞬间已经迎了上去，在门口张望，“卓博士，小沐怎么还没出来？”
“苏小姐现在正在休息，请不要担心。”卓杰摘下手套，“dr.smith马上要进行一台紧急手术，所以诊断结果让我来告知。泽先生，请跟我来。”
卓杰将泽兰带到他的办公室，将电脑上显示的图像调出来，展示在他面前。
“泽先生请看，苏小姐她的流血是因为她的鼻子两侧的血管比正常人各多一条，所以对嗅觉的敏锐程度比一般人要强。”卓杰一边指着屏幕上的图像一边说，“这本身不会有事，但由于她之前有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那一条多出来的血管在那以后一直有轻微错位，压到了边上的血管，才使得血液迸发出来的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
泽兰仔细看了电脑上的图像，看到了轻微错位的血管，他焦急地问，“那怎么样才能让她完全康复？”
“泽先生，要想让苏小姐完全康复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切除多余的两条血管。但是...”卓杰说到这，便犹豫了一下。
泽兰看着卓杰犹豫的神色，心里明白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飞机上看着苏沐流鼻血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恐惧感和无力感，此刻又逐渐清晰起来。
他似乎能感觉到他此刻颤抖的声音，“什么？”
“但是...”卓杰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安的情绪，他想找个委婉的说法，但是想了一会，还是打算直言相告。
真相固然残忍，但是严谨。
而医生，更是需要这份严谨，来评判一个患者。
想到这，卓杰更是直言不讳，“但是，我们从未碰到过这样特殊的病患，对这样的手术根本没有把握。因为像这样拥有特殊鼻子的人仅百万分之一，而且基本为遗传，所以单是这样特殊的人，全世界也仅六千人左右。”
卓杰说着便叹了口气，这样特殊的鼻子，就算是像他们这样全世界知名的专家也是不曾遇到过。
泽兰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半晌之后，他才张了张口，“那如果让你们冒险手术，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卓杰揉了揉太阳穴，“dr.smith说了，预计成功率为百分之五。”
听到这个数据，泽兰的大脑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样，“砰”地一声，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原本刘克明医生说是极有可能癌变，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他以为到了美国，找到刘克明医生的恩师，至少能让手术成功的可能性高一点。可是他们却告诉他，这不是癌，小沐这个鼻子天生遗传，而他们也没有这类手术的先例，所以就算手术，成功率也只能是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希望渺茫。
泽兰坐在办公室里，痛苦地抱着头，指甲深深地嵌入头皮之中。除了选择冒险手术，他还有别的选择了吗？
这可是全世界耳鼻喉科最专业的地方啊。
既然没有选择，那他只能相信命运，他不相信上天会那么残忍，夺走了他所有的亲人后还要夺走她。
他抬起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就算是要决定手术，也得是小沐的父母决定。而他能做的，是要把这边的情况知会他们。
卓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泽兰一个人，静悄悄的。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时差15个小时，国内正好早上8点。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一会，还是拨通了苏沐的母亲赵琳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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