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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第五十三章 黑胎青瓷引风波 四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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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全程苏叶都装大尾巴狼，看着瞿麦一个人表演。他也相信发小的水平，还没到他表现的时候。
而且他一个人缄默不言，对方就更摸不透他们俩。
“大哥，我能否再问问你，上哪儿可以去买我想要的这个溪口窑的芒口杯啊。”喝酒间隙，趁着老大开心，瞿麦抛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我们现在都是哥们了，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把。”对面的老大越说越兴起，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我们毒蛇帮掌管的是龙泉大窑这片的。你要大窑的货，没有兄弟我拿不到的。但是溪口窑的货，我也无能为力啊，那一直都是归苍鹰帮管的。”
“这样啊，那我可以跟他们的头儿买货吗？”瞿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哈哈。生意归生意。江湖是江湖。你们要做生意，我可管不着。不过你最近是找不到海东青咯。”老大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这是为什么啊？”瞿麦趁势，继续问了下去。
“我们毒蛇帮跟那苍鹰帮已经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前不久老子带人挑了他们的老巢，他们现在已经是没处躲了，海东青这条狗一直都在四处逃窜。前两天说他逃到北方去了，妈的，这条狗真能逃，我现在还抓不着他。抓到了就把老家伙的皮扒了。”老大继续兴致盎然地说着，好像那累累战果就在眼前。
“如果兄弟你不急的话，我眼镜蛇带着兄弟们扫清他们残余的势力，溪口窑尽归我管的时候，你问我拿便是了。”
“那太好了。离大哥你取得溪口窑大概还需多久？”瞿麦总算听到些有用的了。
“哈哈。最快差不多两周，如果拖得久估计也就三个月可以拿下。”
不，这根本来不及。
看来在这眼镜蛇地方取货是行不通了。
眼下还有两条路可以试试。明天去龙泉古玩市场逛逛，看看他们有没有这货。不然的话，也只有找到海东青，问他要了。
瞿麦面不改色，端起酒杯朝老大敬了杯酒，“好。那我提前恭喜兄弟了。”…
又喝了一会儿，瞿麦问：“兄弟，你知道我过来的那条盘上公路上老是看到有那种微弱的亮光，那是什么光啊？”
“我可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我们村那条路上可一直都是没有人的。”眼镜蛇回答道。
既然连眼镜蛇都那么说了，瞿麦也没继续问下去。之后就只是喝酒吃肉，闲聊趣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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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瞿麦和苏叶来到lq市古玩市场，看看这些开店的卖家手上有没有类似的黑胎芒口杯。
他们先来到上次买过元代蔗段洗的那家店。
“老板，好久不见。”瞿麦进门跟店里的老板打招呼。
“喔，小伙子，又来龙泉啦。这次买了点啥。”老板认出了他，毕竟这年头来店里的生面孔没几个。
“唉，还什么都没买呢。”瞿麦懒得说这些没用的，他现在要的是争分夺秒，“老板，你看看你手上有没有这样的宝贝，要完整的。”说着他拿出了图纸。
“喔，这种完整的我可搞不来，我就做点小买卖。你们还是找市场第一家店的李老大问问吧，他们那伙人，生意做得大，手上完整的宝贝多。”老板摇了摇头，他都不怎么接触这类完整器，毕竟没路子啊。
“好吧，谢谢老板。”瞿麦也知道这家店没什么可能，毕竟这个老板的货还是以瓷片标本为主的，他只是来问个路的。
顺着老板刚才指路的方向，瞿麦走进了市场入口第一家店，那里面坐着一群人正在打牌。看得出这些人应该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很有可能就是路上关门歇业的那些店的各个老板。
运气不错，也少了很多时间一个个问了。
他清了清嗓子，“各位老板，请问你们手上有没有这种货。”
“什么货咧？我看看。”这个穿棕色大衣的站了起来，他大概就是李老大了。
他看了一眼图纸，“芒口杯，我这倒是有两个。你这纸上的好像是黑胎的，是官器咧！这种货没那么好搞，普通芒口杯你要么？”
瞿麦倒是被他问傻了。他也想打个电话问问太常大人，造型一致且仅有略微差异的同款，行不行。可惜，他也没电话啊。
既然来了，还是得看看吧，毕竟貌似这家店也是整个市场最大的店了，有点希望总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行，看一下吧。麻烦了。”瞿麦显得很客气，毕竟要让对方去保险箱里提货。如果表现得很拽，到时候货不满意，对方有点脾气可就麻烦大了。对面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又不是讲道理的文化人。
李老大拿出来两只芒口杯，还别说，真的有点像的。
不过这两只杯子之间也有略微差异。其中一只釉色近梅子青色，修胎规整，与图中要找的那件造型基本一致，但可惜因为是灰白胎，颜色相差太大。
另一只就更差了，釉色偏灰，修胎也不规整，底足不平有点歪。
瞿麦看了看这两只，摇了摇头。
“老板，这两只跟我想要的不一样啊，不好意思。”瞿麦依旧表现得很客气。
“啊，没事。没看中意就是没缘分嘛。其实我这个还是挺不错的。”他拿起了釉色梅子青的那只。
“是的。是的。”瞿麦也是应和着，“那老板，你是玩大货的，应该知道市场里哪家有这个货吧。”
“呵呵，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胃口倒不小嘛。你要的这路货可不是普通货，我们市场里没有的。”他转身把那两只芒口杯放回保险箱，“我不跟你吹牛，这个市场里有的货我都有，那边几个老板都在，你问他们好了，我说的对的啦。”他指了指牌桌上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也都说他们没这路黑胎的完整器。这路货源不好找。
“那各位老板，龙泉最近可有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没有。哪会有奇怪的事啊，太平得很。”
瞿麦本就是随口一问，他现在想买这个杯子，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当他想告辞，转身离开的时候，牌桌上有人说话了。
“哎，对了。最近两个月倒是有几批倒斗的鲜货流通在市场上，我也买了不少。你来看看吗，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一个胖胖的老板说道。
“行，去你店里看看。”瞿麦想着或许这是个机会，可以引出倒斗的源头。或许源头那儿有他想要的宝贝，死马当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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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苏二人跟着胖老板来到他的店里，另外也跟了两个刚才打牌的老板。
胖老板从柜子底下翻出两方砚台。“诺，这是墓里出的，北宋的完整砚台。”
瞿麦哪懂这个，一下就懵了。古董艺术品种类那么多，他才没学多久，很少见到老的砚台，更别说鉴定了。
胖老板好像看出了瞿麦的顾虑，补充说：“哎，小伙子。这真是老的。不信你闻闻，还有土沁味呢。”
瞿麦拿过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骗人的吧，哪有土沁味？
苏叶见势，也拿了一块试着闻闻，然后皱了眉，紧接着用力地又多嗅了两下。“麦子，这还真是老的。跟之前我们买的龙泉标本的土沁味差不多，只不过这上面的比瓷器上的味道更浓。但我能肯定，这是一个味儿，我非常熟悉。”
苏叶很肯定地看着瞿麦。
既然苏叶那么坚定，那就不会错。他打小鼻子就很灵光，能闻出这味道也不是稀奇事。
“好吧，老板，这两块砚台多少钱？”瞿麦还是按照老套路，先买货，后问路。
“啊，哈哈，你要就给1200块钱吧，这种东西在这里没人要，我就赚你200...”
老板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瞿麦打断了。
“行。”瞿麦马上掏出1200块给他。“还有吗？”
“还有，还有。”胖老板把钱收入囊中，然后去开保险柜，“还有些瓷器。”
胖老板首先拿出两方普通的砚石还是做试探工作的，探一下瞿麦他们的看货能力和资金情况，如果只是冒充老板的年轻小伙，他也就不会拿其他货出来了，然而他的想法早就被瞿麦看穿。
瞿麦正是借着第一笔交易直接达成然后爽快付款，以小博大展现自己的经济实力，才能让胖老板把那些倒斗之货依数拿出，这是阳门的买货技巧。
果然，胖老板，把他买的另外两件货拿出来了。一件是个元代鱼形砚滴，另一件是元代花口小蝶。
瞿麦仔细地看了两件货，觉得还行，尽管是元代之物，但造型还算有特点。等回了杭州把它们卖了，多少也能赚一点。
“老板，这两件要多少钱？”瞿麦问道。
“那砚滴要1万2，碟子2000。”胖老板回道。
“两件总共算1万吧，给我算了，元代的，又不是很值钱。”瞿麦说的也是心里话，要不是为了找渠道，他都不一定会买这种货。
“行行，小伙子，看得出你是个爽快人。我就卖给你了。”胖老板很高兴，脸上的肉都一团团堆起来了，鬼知道这单他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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