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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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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没有对不起，我懂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静的好像只剩下点滴瓶里发出来的哒哒的声音和呼吸声。
沈非凡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人，好像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小蹄子，睡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握住张小沙没有打点滴的手，沈非凡这才开了口，“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担心？四年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四年后你还要继续折磨我么？”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四年前我不能给够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会那么不信任我。我想，如果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的，有什么资格去当其他人的领袖，带领他们保护自己的国家？所以，我离开了部队。”
“我一直在为你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让你在想明白回来以后，能有一个绝对坚实的后盾，让我可以做到足够你相信。可是你却还是赖在外面不肯回来，直到你出事我才知道，我再一次的纵容，又是错的。”
“张小沙，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去自责，不去担心？”
要是她真的忘了他怎么办？
沈非凡心里不是没有害怕。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他不想得到一个她永远将她排除出世界的结果。
即便他很自信，可是他的自信、他的骄傲，在面对张小沙的时候，统统都不顶用。
他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到他的担忧与关怀，只是习惯傻傻的坚持着。
沈非凡突然感觉自己好累，四年来，他一直麻痹自己，直到现在真的看到她了、放松下警惕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这么累。
现在，他是这么的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哪怕就是停下来抱抱她也好。
心头刚刚泛起酸酸的感觉，手中握着的小手，突然微微的一动。
尽管微弱，但是沈非凡还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张日渐成熟的小脸，看着慢慢睁开的眼睛，沈非凡竟然觉得自己在微微的颤抖着。
张小沙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刺眼的光线，加之突然之间传出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一张略带焦急与忐忑的脸映入眼帘，张小沙直觉的一蒙。
最近总是喜欢产生错觉，她竟然两次都会看到沈非凡的存在。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张小沙没有说话。
好怕自己一说话，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似的。
只是张小沙的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沈非凡。
她以为，她这种呆呆的盲目的眼神，就是不认识他的表现。
紧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沈非凡咬了咬嘴唇，“医生，医生！”
晶亮的眸子猛然睁大，因为沈非凡一喊，她才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原来是热的。
这不是在做梦，这不是每次午夜梦回中那抹来不及抓住的幻影。
“沈，非凡？”不确定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嘶哑。
已经昏迷了24小时的张小沙，觉得自己忽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嗓子干涩的紧。
沈……非凡？
沈非凡的头猛地回了过来，心中的那块石头轰的一下直接落到了地上。
她认识他，认识他！
她没有将他忘了！
兴奋待着窃喜，沈非凡现在慌乱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想要上前一把抱住她，好好地感受一下那张小小身子的温度，可是却又因为不知道她的伤到底怎么样，而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该死的！”沈非凡咒骂了一句。
这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喊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过来！
张小沙要是因为他们的耽误出了什么事情，明天他就让这里直接关门！
“水……”
一声细微的声音，直接将沈非凡的魂儿拽回到现实。
他怎么忘了她这么久都没有喝水了，真是该死！
赶忙给张小沙倒了一杯白开水端过去，将病床向上摇了摇，生怕弄疼了她而小心翼翼的喂着水。
张小沙抬起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只是，尽管两个人的呼吸是这么的近，张小沙却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真实，好怕这一切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虚幻。
“我能吃个苹果么？你能不能帮我削一个？”
一听到张小沙的吩咐，沈非凡怎么能不从命？赶忙站了起来，放下水杯就去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
只是，这削苹果的事儿，沈大少爷什么时候干过？
拿起刀子，左右为难了一下，还是下了手。
当一个七扭八歪的苹果被削到只剩下一点肉被呈现在张小沙面前的时候，张小沙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沈非凡一见张小沙掉眼泪，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疼的，“cāo！医生都死了么？”
“你没有摁床头的报警铃！呜呜……”张小沙抹了一把眼泪，呜呜咽咽的提醒道。
门关着，这里又是高级病房，这么喊，谁能听得到？
“乖，不哭，告诉我是不是疼？”沈非凡弯下身子，擦了擦张小沙的眼泪。
是的，就是他。
还是那个跟四年前一样会关心她会照顾她会纵容她的沈非凡！
好开心怎么办？她现在甚至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在看到这样的他的时候，张小沙心里所有的忐忑与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他还是担心她的！
强忍着腰上的疼，张小沙一把揽住了沈非凡的脖子，将其拉向自己。
熟悉的味道，只是比原来多了一丝烟草香。
她记得沈非凡原来是从来都不吸烟的，什么时候他的身上也会有了烟草香？
肯定是因为她吧。
当时张小沙不声不响的离开，最难过的，肯定要是他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咽咽的声音，张小沙除了这三个字已经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乖，没有对不起，我懂。”没有责怪，没有质问，有的，只有一句我懂。
这是多大的宽容，甚至让张小沙觉得无地自容。
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好？可不可以怪她一下？哪怕是问她一句为什么当时不跟他商量一下就自己擅作主张自私的去那里也好。
只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我懂！
“对不起……”眼泪更像是开闸的洪水似的，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张小沙还是想把准备了四年的三个字说给沈非凡听。
即便对不起三个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三个字。
原来她一向觉得，什么字都要比这三个字要有说服力的多，可是现在，她是真的除了这三个字，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唔……”
唇猛然被封住，沈非凡觉得，现在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停下口中的滔滔不绝。
身为一个军人的无可奈何，他懂。
所以，理解，成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小辰说了，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所以沈非凡想进自己的最大可能去让她开心。
那张忧郁的表情，永远都不适合挂在她的脸上，她应该是天真烂漫，笑得最快乐的那一个。
“咳咳……”门外传来的一声轻咳，成功打断了两个人难得的温存。
“嘶……”张小沙因为向后躲了一下，扯痛了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非凡现在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感觉。
冷厉的视线射向门口，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沈非凡倒还真不介意将来的这个人凌迟处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是要闹哪样。
“还不快过来？”看着在门口处发呆的医生，沈非凡直接吼了一声，成功的将医生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这么可怕的眼神，谁敢靠近。
即便眼神儿不能杀人，可这位总裁的气场未免也有点太吓人了。
一番检查过后，那个在张小沙观察下来脑袋显然有些问题的医生，在问了她一堆白痴的问题后，只是留下来一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再观察一下，下次记住不要再有这么激烈的动作了，否则腰上的伤口会很难好完全。”
张小沙觉得，要是现在没有伤的话，她一定会过去赏那医生两拳！
他哪里看到他俩刚刚有什么激烈动作饿了，不就是接了个吻么？
张小沙的嘴角都想抽抽了。
“神经病！”当医生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后，张小沙只能这么感慨一句。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沈非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唇角一勾，沈非凡笑得极其暧昧，“老婆，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甜。”
一听这话，张小沙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可是毕竟四年都没有听过有人这么对她说如此暧昧的话了，登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抬起眼，张小沙回味着刚刚的味道，那种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还在鼻尖来回飘荡。
烟草味，是张小沙唯一觉得与四年前不同的味道。
“怎么样，我的味道香不香？”沈非凡倒是没拐弯抹角的问了出来。
只是张小沙答所非问，皱了皱眉，直接来了一句，“沈非凡，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111 煽情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或许是她离开以后她想为自己找一件事情做，好来填补心里的那丝空白。
用烟草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可以少点时间去想她。
只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回来了，她没有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她真真实实的存在在他的怀中。
“你不喜欢？”沈非凡挑了挑眉，“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抽了。”
听说抽烟的人想要戒烟，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既然沈非凡能说出来，就说明他真的有这个本事将烟戒掉。
只要张小沙开口，他就绝对不会再沾。
张小沙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权利逼他做任何事情，更何况只是吸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烟可以抽，我没有意见，只是不要过度，会伤害身体的。”
“嗯。”沈非凡的声音沉沉的。
张小沙突然发现，四年，不禁让他更加成熟了，脸更加刚毅了，而且声音，也更有了一种沙哑的磁性。
他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更加有魅力了。
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会趋之若鹜？那些绯闻……
张小沙！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比原来预计的要好了不止一倍么？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沈非凡，我四年前……”
“我不想听。”沈非凡直接打断了张小沙接下来的话，低沉的嗓音，似乎夹杂着某种情绪，“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有种名为心酸和感动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萦绕不散。
“沈非凡，我凭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张小沙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平躺在床上，留着眼泪。
“不哭。”沈非凡将张小沙脸上的泪一一吻去，勾了勾唇，“爱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一句话，将沈非凡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包括。
他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自私的，愿意这么做，就做了。
等待，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是坚信某个人一定会回来，毫无保留的相信。
他等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不是么？
“再也不会了。”张小沙闭上眼睛，勾了勾唇。
她知道这句话沈非凡懂。
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再也不会隐瞒。这是一种毫无保留信任的保证，绝对的保证。
“嗯。”还是一个字的回答。
更多的时候，张小沙不喜欢活在自责之中，因为沈非凡也不希望她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
宽容与理解，似乎永远是两个人之间的代名词。
“咕……”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病房。
张小沙有些尴尬，没敢睁开眼。
见沈非凡这么久也没说话，只好讲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沈非凡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却还是难以掩饰住。
“笑！屁！啊！”张小沙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咬牙切齿的丢过三个字去。
她肚子都饿了，他居然还敢笑她！
“没有。”沈非凡干咳了几下，显然就是不承认。
“笑吧笑吧，反正等你笑完我也就饿死了！”张小沙瞪了他一眼，转过头闭上眼，继续睡觉！
张小沙的话音刚落，门就被谁从外面打开了，“饿死你也是活该！”
人未到，声先到。
张小沙的眼睛刷的一下子睁开。
这个人的声音，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是不可能忘记的。
小萌？
四年前在走之前，她分明看到了李萌伤心欲绝的模样。
回来后一直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去面对她，现在她竟然浑身都僵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只是这么看着挺着肚子的李萌，张小沙都已经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
“看我干嘛？张小姐过了四年不认识我了？”李萌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说出来的话能直接将人噎死，“唉？也不是，你是不是从来就没觉得你认识过我？”
“小萌……”
“停停停……”张小沙刚要开口，李萌直接开口打着手势打断了她，“你先别说跟我套近乎，四年没见，我不知道咱什么时候还这么熟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认识我么？”
“我……”
“你什么你？别以为你装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我就能跟你面前站的这个白痴似的只知道担心你了！”李萌的声音突然提升了一个八度，瞪着张小沙，“装可怜这一套我李萌早看够了！你张小沙凭什么？四年前说离开就离开了，现在一声不吭的回来再搞一场车祸，让大家都来同情你可怜你？”
“你***都当我们是傻逼了是吧？随你怎么耍着玩儿么？张小沙，你有么有想过，我们都是有感情的人，也会难过，也会受不了！”
张小沙紧紧的捏了捏拳头，闭了闭眼，“对……不起……”
“放他妈屁！”李萌最讨厌听到她这句话，现在她是有满肚子的怨气不知道要怎么发，上去一把拽住张小沙的脖领子，“你最好把你那仨字给老娘收起来，早就听腻歪了！”
被这突然的一拽，腰部的伤疼的张小沙额头一下子渗出了冷汗。
“放手！”沈非凡显然已经看不下去了。
李萌虽然是担心张小沙，但是他也绝对看不得有人欺负她。
“沈非凡！不用你管。”张小沙咬了咬嘴唇，“这是我欠她的，如果这样能让她消气，值了。”
尽管那种钻心的疼有种让人难以承受，但是相较于她当初的欺骗带给李萌的疼，应该算是九牛一毛吧。
如果这样做她能开心，她愿意。
紧盯着眼前的张小沙，李萌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住的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张小沙，你这个混蛋！”将提着她脖领的手慢慢的放开，李萌吸了一口鼻子，想将眼泪憋回去，“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跟个王八似的，是个能活一千年的祸害，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我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你***现在又突然出现了。”
李萌突然就笑了，像是宽慰的笑，释然的笑，是终于能看到她还活着的笑，“可是你怎么能欺骗我这么久，我很担心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张小沙，你是我唯一最珍惜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骗我？”
李萌的眼泪，啪啪的滴到张小沙的脸上，凉凉的，却又仿佛能将她的脸灼烫。
脸侧的枕头早就已经湿透了，她知道李萌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从来都知道李萌不会真的去怪她去恨她。
只是她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小萌，不会了。”张小沙的声音都有一丝呜咽，眼睛定定的看着李萌，“我不会再说对不起了，可是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李萌蹲下身，手将张小沙的头抱住，“回来就好。”
“嗯。”张小沙没有说谢谢，因为她知道李萌一定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
朋友之间，一旦提及对不起、没关系，以及谢谢、不客气之类的一些话，往往就会拉开距离。所以张小沙和李萌的交流，永远都不会有这两句话。
即便过去了四年，属于两个人的真挚的友谊，永恒的感情是怎样都不会变的。
小萌，谢谢你。
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萦绕在周围。
她张小沙何其幸运，何其幸福，能得到沈非凡和李萌如此真心的对待。
“王八蛋，干嘛这么煽情！老娘这儿还怀着孕呢！”李萌这是说变脸就变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就站了起来直接骂了张小沙一句，“你丫到底还饿不饿了，凉了吃了拉肚子我可不负责！”
“你给我准备了好吃的？”张小沙的眼睛一睁老大，有些讶异。
“也就是早晨吃的剩的，谁有那闲工夫给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准备吃的去？”李萌瞪了张小沙一眼，直接否认。
只是等到保温瓶的盖子一打开，**汤的香味溢出来之后，张小沙勾了勾唇角。
谁家大早晨的没事干煲**汤喝？明明就是特地早起来给她特地煲的**汤，还不承认！
“哇，好香！”张小沙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空气中的香气，有些回味，“小萌，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手艺了，光闻味儿都这么让人垂涎欲滴了。”
“我一大早可是排队去买的，能不香么？”李萌想也没想的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话刚一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呃……你就当我刚刚没说话好了。”
“哈哈……”张小沙直接喷了，原来是买的，不是自己煲的。
她还说呢，李萌可是跟她一样，不会做饭也从来都是懒得做饭，所以，买的这个结果，就完全符合了。
李萌见张小沙一笑，有点想咬牙切齿。
妹的，她一个怀着孕的，大早晨的去排队买容易么，居然还敢笑。
“不喝算了，老娘回去喂我们家那只狗都比喂你强！”李萌作势就要把碗中刚倒出来的汤再倒回去。
“唉唉唉，别……哎呦！”这一激动不要紧，再一次成功的扯痛了受伤的地方，疼的呲牙咧嘴，却还是不忘李萌手里那碗汤，“那可是你给我的饭！”
☆、112 被吓傻了？
疼的呲牙咧嘴的，张小沙还不忘想着自己的饭。
小萌给她带来的呢，现在就是给她鲍鱼**翅她都不要了，她就要喝**汤！
“张小沙，我说，你不出状况能死是吧？”李萌一瞅张小沙受了伤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就有些气儿不打一处来，“你不给我好好躺着养伤，还动去的，你以为谁都有那么多的国际时间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啊？”
张小沙从来都没觉得李萌说话是发自内心的，骂就骂呗，反正她的脸皮已经被李萌练了出来，不管怎么骂，她都不会当真。
“那我不是怕你把我的**汤端走么？”张小沙吐了吐舌头，一脸赖皮似的看着李萌，“小萌，我饿了。”
“饿死你也是活该！”李萌瞪了张小沙一眼，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却还是将**汤再一次倒了出来，“受不了你，慢点喝！”
“嗯嗯嗯！”张小沙连连点头。
张小沙现在是真的是很开心，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姐们儿。
或许每个人身边都有这么一个人，总是说着骂你的话，却总是对你最好的那一个。你们两个总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吵架从来不超过一个小时。
不管是别扭的先不开口，却总有先张口的那一个。
通常情况下，真挚的友谊是不需要用言语去形容的，不管过去了多久，不管距离有多远，它永远都会经得起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磨练。
即便两个人不说话，都能读得懂对方。
只是，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而张小沙，就是幸运的那一个。
其实张小沙真的很想说：小萌，你果然不是做饭的料，**汤做的好难喝。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香扑扑的味道，虽然落到嘴里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张小沙还是将**汤全部都喝完了。
张小沙想的没有错，其实这**汤的确李萌一大早起来给张小沙熬得，虽然是看着食谱做的，但是却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儿来。
很难喝，她知道。
但看着张小沙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她还是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真是个笨蛋！”看着喝完最后一口的张小沙很满足的擦了擦嘴后，李萌咒骂了一句，“对了，把那个卫生巾搞成那个样子的人是不是你？”
“啊？”张小沙有些不明白李萌问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郝舒洁！”
张小沙一下子喷了出来。
还卫生巾……
这名字，真俗！
“她怎么了？”她可记得她还没干什么吧，怎么都轰动到李萌那里去了。
“从你出车祸的第二天，她就一直在发高烧，还说胡话，医生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倚着桌子半靠着，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杯，这才开了口。
啊？
神志不清了？
难不成真的被他们吓傻了？没这么严重吧……
“真的？”张小沙抽了抽嘴角。
她知道郝舒洁不禁吓，没想到这么不禁吓啊。
“这是亦那边的情报，还能有假么？”
这下张小沙倒是相信了。
“老巫婆被吓傻了么？哈哈，我就说吧！”门外蹦蹦跳跳跑过来一个小孩子，很是高兴的欢呼道，“欺负小辰的能有什么好下场，哼哼，我发现我好伟大啊！”
“儿子，你真有本事。”沈非凡直接将小家伙从地上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下次这事儿你怎么也得算上我一份儿啊。”
“还是爹地指导有方！下次一定得带着你呀！”张小辰很是兴奋的在沈非凡脸上捉了一口。
这一幕父子对话看的张小沙可是不明白呢。
本来还想着怎么跟沈非凡说儿子的事情，只是这事实看来，根本就不用她介绍加引荐了，这俩人跟早就认识了似的。
爹地教导有方？
沈非凡什么时候教导他了她怎么不知道？
这里边儿怎么瞅怎么都有问题啊。
“不是，我这儿还有点蒙。”张小沙直接开口打断了两父子的深情对视，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两个是打什么时候就见面的，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你俩的对话了？”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两个人完全异口同声的话，直接将张小沙的满心好奇给重新扼杀在了摇篮里。
嘿！
怎么她就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她倒是又成了被欺负的那一个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连说话的口气居然都这么像！
“你们两个！”张小沙脑袋有点蒙，欺负她，她她她……“哎呦！好疼……”
沈非凡一听，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直接放下小家伙，向张小沙那边走过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担心的语气毫不掩饰。
站在那边的小家伙双手环xiōng，砸了砸嘴。
“爹地，妈咪这招你还没领教过么？没想到你还真信唉！”明显很嘲笑的意思，张小辰开口嘲笑道。
沈非凡一愣。
被儿子揭穿的张小沙，显然是很想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家伙。只是，她动不了啊！
“张小辰！”身上受伤了，头上打着绷带，可是张小沙的嘴巴还是正常的。
这么大嗓门一吼出来，震得沈非凡的头都直嗡嗡。
好吧，过了这么多年，就连这大嗓门儿都没变过。
“你妈咪的招式你爹地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从来都不想知道。”李萌撇了撇嘴，有些鄙视，“我可不认为她被这招骗的还少了。”
“这点我也认同！”沈笑笑抿着嘴唇笑了笑，挑了挑眉。
“真是酸的倒牙呦，我这还累着呢，不陪你俩在这儿亲亲我我的了。”李萌拎起自己拿来的保温杯就抬步向外走去，“不用送，我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你们这群混蛋！”张小沙有些咬牙切齿。
李萌刚走到门口，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门擦着李萌挺起的肚子闪了过去，就差几毫米就得撞上去。
什么事情都没害怕过的李萌可是被这一下吓得不清。
这要是再近一点，她还不得一失两命啊。
“cāo！”从呆愣中缓过神来，李萌直接爆起了粗口，“你他妈谁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么，没事儿吃饱了撑的踹什么门？”
“小爹地？”张小辰有些惊讶，但还是很高兴看到莫天炎，“你怎么来啦？”
张小辰挣脱了沈非凡，直接冲着门口站着的莫天炎跑了过去。
小爹地？
所有人显然都没有忽略这个称呼。
这个人是谁，怎么他们都不认识？
直到张小辰冲入莫天炎的怀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刚刚他满心担心的跑了过来，却在外面那么和睦的样子。
他怎么就从来没有见她在他面前那么开心过？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要求那么高，可是，却还是忍不住。
“小爹地，你在生气么？”张小辰肉嘟嘟的小手摸上了莫天炎紧绷的脸。
有着煞气的脸，换做别人会害怕，只是张小辰知道，他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其他的任何时候都没有过。
“没有。”莫天炎在面对张小辰的时候，立刻收起了自己脸上多余的表情，他也怕吓到张小辰，“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注意。”
抬头看向李萌的时候，莫天炎已经完全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谦谦君子的模样与刚刚带着杀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们，认识？”李萌看了看莫天炎，皱了皱眉，转头向张小沙确认道。
“小萌阿姨，这个是我小爹地，我小时候可是他照顾大的哦！”
都说小孩子说话从来都不会忌讳什么，张小辰再聪明也显然没有考虑太多大人们的世界。他就知道，谁对他好，就是好人，从小把他照顾大的，就是家人。
虽然沈非凡是他的亲爹地，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肯定是比不上从小到现在长达四年的感情。
张小沙抿了抿嘴，侧头看了看沈非凡紧绷的脸。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不高兴，只是，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说？
“你来干什么？”张小沙紧了紧手，咬了咬嘴唇。
本来脸色有些变好的莫天炎一听这句话，眼神一紧，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张小沙。
出事的时候不通知他一声也就罢了，他是整件事情最后一个知道的也就罢了，怎么他来了也这么碍她的眼么？
手中的力度在一点一点的收紧，莫天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了濒临爆发的地步了。
“小爹地，你弄疼小辰了……”被勒的有些难受了，张小辰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一听那个小声音，即便是再怎么冷硬的心，都会被融化。
从小疼到大的小不点，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却早就跟亲儿子一样了。
“对不起，是小爹地的错。”莫天炎低声对着张小辰道歉，亲了亲他的脸颊，“想不想跟小爹地一起出去玩儿？”
“啊？小爹地要带小辰出去玩儿么？当然想去！”张小辰很是激动，很是兴奋。
“我能带小辰出去玩儿会儿么？”
莫天炎突然觉得有些讽刺，现在他竟然带着小辰出去都要征求别人的同意。
☆、113 因为爱，所以相信
张小沙看了一眼沈非凡，突然间有了一丝犹豫。
转过头，看了看沈非凡，发现他的眼神有些灰暗。
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是，虽然莫天炎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好，最起码他对儿子是一点不好都没有。从小就像亲儿子般对待，要什么给什么，所有的好脾气都是给的儿子，她怎么能说出来不可以的话？
气氛僵持的有些诡异，谁都没有想到要开口说话，病房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算了！
恶人让她来做好了，反正她从来都不想跟莫天炎有什么牵绊。
“……”
“可以。”
张小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反对的话，一旁的沈非凡先开口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反正小辰现在也在这里也闷得慌，我也没时间带他出去，你刚好可以带他出去转转。”
张小辰一听沈非凡答应，双眼一放光，“谢谢爹地！”
莫天炎抬起头，与沈非凡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抿了抿唇，没有说任何话，抱着张小辰就离开了病房。
门呼的一声再次被关上，李萌有些咬牙切齿。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真以为自己是个大爷了不成？
“张小沙，他是谁？”李萌皱了皱眉。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张小沙认识这么个人？究竟是什么个存在能让张小辰叫他小爹地？
张小沙不想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小萌，我累了。”张小沙出口的声音，充满了疲倦。
李萌抿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这么多年的朋友，李萌知道，张小沙的世界，过的并不如表面一样轻松。
她的生活，将自己被好多责任束缚住，就像是一个蚕蛹，拼命的将自己包裹在中间，不留一丝喘息的时间。
即便是很累，也一刻都不肯停下来休息休息。
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将这些告诉其他人，即便是跟她关系特别好的她。
“我先走了。”皱了皱眉，李萌转过身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
“嗯。”
李萌走后，沈笑笑也告别离开了病房。
这个时候，病房里只剩下沈非凡和张小沙两个人。
张小沙甚至可以听到沈非凡呼吸的声音。
腰上隐隐传来的疼痛，令张小沙摇了摇嘴唇。她从来不怕疼，却每每在面对沈非凡的时候她总想表现出一丝的懦弱来。
相聚，本来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可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会一直想哭呢？
哭，一直是懦弱的表现，她懂。
只是，那种被理解，被爱护，被关照，被照顾的感觉，总能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淡淡的感动。
“沈非凡，我一直想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眼泪从紧闭的眼睛中滑了出来，没有哽咽，就只有默默的流泪，“我问过我自己很多次，我真的值得么？”
“因为相信。”这是沈非凡这么长时间以来，告诉自己最多的一句话。
也是一直以来等待的宗旨。
“你凭什么相信我？四年，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知道四年来会发生多少事情，或许，我早就不是原来那个我了，或许我早就不是你心里的那个我了，或许我被玷污了会变脏了，这些你难道都没有想过么？即便我真的跟莫天炎发生了什么关系了你也一点都不在乎么？”
张小沙在吼出这么多话来后，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张小沙在等着一个答案，她想听，他到底会怎么回答。
男人，没有一个会不介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生活了那么久，这是莫天炎说的话。
虽然知道沈非凡一定会介意，她就是想听听沈非凡到底会怎么回答。
一阵寂静无声，张小沙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
站在床前，眺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沈非凡的思绪飘回了很远。
四年，他习惯了一个动作，就是静静的站在床前，发呆。
只是现在，他原本发呆时所想的人已经重新回来了，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不是没有忐忑过，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相信的。
心中有爱，比一切都重要。
如果没有失去过，从来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虽然不能用张小沙是他活着最重要的东西，但那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那是照亮他的生命、让他的生命拥有灵魂的东西。
“我就……”
“因为爱，所以相信。”沈非凡在张小沙开口之前，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一句非常熟悉的对白，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今天，沈非凡都说了同样的话。
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爱。
他爱她，就会毫无保留的去相信她。
爱情不容猜疑，这就是原因。
“真的不介意么？沈非凡，求求你不要让我有那么多的罪恶感好不好？”张小沙呜呜的哭了起来。
“傻瓜，即便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又能怎么样？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沈非凡转过头，看着在床上躺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过去，帮她擦了擦眼泪，温柔的责怪道。
“你这个笨蛋！”笨的傻傻的等了她四年，笨的什么都不问，笨的不在乎过去的种种，只知道一味的包容，“小辰是莫天炎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小辰很粘他，他对小辰很好，原来小辰生病，都是他在照顾，所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知道。”沈非凡擦了擦她的眼泪，突然板正了一张脸，“所以你先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生气。”
“噗……”张小沙突然被沈非凡这样一板一眼的模样给逗笑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哭的模样，简直是太搞笑了。
沈非凡有点哭笑不得。
胡乱的揉了揉她的脸，“好脏好丑，我考虑考虑……”
“你考虑考虑什么？你刚刚都说了你爱我了，我早说了，既然你收了货也已经使用过了，概不退货！”张小沙很霸道的说到。
看着她这个霸道的模样，沈非凡突然想起了初次相识的时候，张小沙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傲娇加不服输的霸道野蛮模样。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变，这当然是一个很让人高兴的事情。
“是么？我可记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沈非凡说完，还不忘在张小沙的耳边吹一口气，“嗯？你说是不是？”
“呃……”张小沙突然被沈非凡说的一愣。
这话说的好暧昧，让张小沙又一点适应不过来。
脸蛋唰的一红，好不可爱。
娇俏的模样，让沈非凡抿唇一笑，忍不住上去啃了一口。
只是这不想还好，一想起来，那空虚了四年沉寂了四年的地方，早就已经苏醒了过来。
沈非凡拿着张小沙的手，往下摸去。
“老婆，它想你了怎么办？”
灼烫的温度，令张小沙一个激灵。
这是阔别了四年的温度，只为她一个人而火热的温度。
怎么还没怎么样，他都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反应了，张小沙可是还有一点适应不过来。
“你……你……”张小沙说话都有一点结结巴巴的了。
“我想，你应该快点好起来，好好的满足它一下。”沈非凡勾了勾唇角，继续逗弄，“要不是你受伤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像现在一样这么好好的躺在床上待着么？”
张小沙觉得，他都有点被沈非凡暧昧不明的话，逗弄的起了反应。
无奈自己现在这副残躯，即便想满足他，也没办法满足啊。
“我可是听说你身边几乎每天都会换一个美女，怎么？没人满足你？”醋味儿飘散在空气中，酝酿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沈非凡倒是饶有意味儿的挑了挑眉，“怎么，吃醋了？”
一句话说的张小沙不上不下的，这话到底要怎么回答。
说不吃醋吧，明显的是在自欺欺人，说吃醋吧，又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了，人家沈非凡都没说她什么，她吃的哪门子醋？
“我……哎呀！”张小沙这次是真着急了。
“呵呵……”沈非凡看到她这一副着急娇俏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音，“老婆，你变可爱了。”
可爱？
怎么除了沈非凡，还没有人这么形容过她呢！
怎么她还跟这个词挂上边儿了？这不科学！
“我这叫有气质，都一个孩子的妈了，可爱个屁啊！”再次恢复到泼妇的模样，张小沙可以完全确定沈非凡现在就是在耍她！
“我很喜欢。”沈非凡一口吻上了张小沙嘟起的小嘴，辗转反侧之余，勾了勾唇角，“无论怎样，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煽情的话了，四年里，貌似只有在做梦的时候可以回味一下。
“我也是……”张小沙同样勾了勾唇角。
一种淡淡的温馨，充斥在两个人的周围。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阔别四年，两个人还犹如原来一样，心，一直都没有变过。
“其实我跟那些女人……”
“我懂……”张小沙打断了沈非凡即将出口的解释，“因为爱，所以相信。”
☆、114 必须再生一个
预料之中的，莫天炎在带张小辰离开后，果然没有把他送回来。
张小沙知道，莫天炎这是在跟她赌气呢。
也罢，她知道莫天炎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现在她又这样也没有办法去照顾儿子，所以这个时候跟着莫天炎也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张小沙过着一种残疾人的生活，不仅一日三餐需要人喂，就连最起码的新陈代谢都没办法自己解决。
张小沙简直汗颜，虽然跟沈非凡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这样……也难免会让人感到尴尬。
只是，沈非凡好像根本没有看出她的尴尬来，一天天的，好像乐在其中似的。
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说这些年来，沈非凡好像每天都很忙。
已经将近一个星期的陪伴，张小沙实在是不想再让他因为她而耽误正事了。
“沈非凡，你现在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么？”
张小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却没想到，沈非凡一通电话打下来，彻底将自己的办公室搬来了医院，签字审批文件什么的，全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
张小沙看出来了，她是彻彻底底的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不过，倒也实在是乐在其中。
每当沈非凡在认真的审批文件的时候，也是张小沙思维最为活跃的时候，当然，也是想的最多的时候。
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了，为什么她的腰还是感觉使不上力，虽然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时常还是会产生一股钻心的疼。
她离梦想很近了，她的道路上，身体，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要是这身体废掉了，那么她的追求，她的梦要怎么实现，她的仇要怎么报？
张小沙想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些。
忐忑，是绝对有的，害怕，是必须存在的。
即便现在身边有沈非凡在，但那是属于她的责任，她并不想别人替她背负上。
报仇这件事情，永远都是她自己的。
万一她真的废了……
张小沙不敢再想，她也不想再去问沈非凡。
她知道沈非凡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定是：没关系，一定会好的。
“怎么了？”沈非凡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的疲累。
张小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怔怔的出了神，被沈非凡一说，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勾了勾唇角，张小沙试图让自己开心的面对着沈非凡。
可是，沈非凡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最近她出神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或许这四年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
张小辰说，她只有在看到张小辰的时候会露出笑容，其他的时候，都是一个人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发呆。
她不知道这四年来她过的到底有多不开心，只是希望她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开心起来。
“傻丫头，你现在在我身边，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么？”沈非凡捏了捏张小沙笑得明显有点僵硬的脸，一口宠溺的语气，“我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模样，你现在还是不能相信我么？嗯？”
张小沙摇了摇头，否定了沈非凡的那些话。
她相信，全身心的相信。
只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心里的事情压抑的时间越长，她越是觉得心累。
“我只是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好累。”这是张小沙第一次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说出累这个字，只因为对面的人是她全身心相信着的男人，“真的，我不知道要怎么摆脱这种疲累。”“你还有我。”沈非凡摸了摸她的头。
憋了这么久的话，张小沙突然想一股脑的说出来。
“四年来，我拼命的压制住自己不去想你，我想着自己是在执行任务，是为了一个不为约定的约定而放开了那个爱着我的男人的手，去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张小沙的手，紧紧的被沈非凡握着，她回握着，比沈非凡还要紧。
“可是，你永远都不明白，那种深深的罪恶感缠绕在心里的感觉。刺骨的疼，疼到自己都想放弃这所有的一切。可是不能，那些可怕的责任，每每都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拼命的叫嚣着，时刻着提醒着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其实累的时候，我都想直接站到马路中间去，出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即便死不成，也好像电视中演的一样失忆一下，好让我忘掉那些责任和所谓的仇恨。可是我为什么还有放不下的人，即便那么自私的离开了，还是妄想着有一天还要回来，还要继续回到他的身边？”
“我自私到自己都鄙视自己，我自私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无耻，我自私到……”
沈非凡不想在继续听下去，他不想听她这么诋毁自己贬低自己，所以，干脆用行动直接封住她的嘴。
直到张小沙没有再说下去的模样，沈非凡才离开了她的唇。
勾了勾唇，沈非凡很是宽慰的模样。
“谢谢你回来了。”真心，不掺一丝虚假，“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没有想过要回来么，嗯？”
“沈非凡……”
“什么都不用说，我懂。”摸了摸她的额头，沈非凡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轻声说道，“我今天跟爷爷他们说了，你回来了，他们都很高兴，说今天来看看你。”
张小沙讶异的瞪大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
“放心，没有一个人会怪你，大家也就是都担心你，爷爷他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定可以理解你这么做的理由的。”沈非凡勾了勾张小沙的鼻子，说着让她放心的话。
她现在还能说什么？
沈非凡把该做的一切都做了，尽管她是十恶不赦，可是到了沈非凡口中，却是情有可原。
“嗯。”张小沙勾了勾唇角，点点头。
她觉得很对不起爷爷和何叔叔，都是那么爱她的长辈，她却……
即便相信沈非凡说的大家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是，却还是会自责。
这都是人之常情。
“最近身体觉得怎么样了？”沈非凡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张小沙的腰伤。
“是已经好多了，但是过了这么久，更多的时候还是会有一股刺骨的疼。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跟医生交流过么？”既然沈非凡问了，张小沙也就直接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不用担心，我昨天才问过医生。你的后脊骨有点骨裂的现象，骨裂一般不容易康复，但是用药好了，好好休息，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沈非凡安慰道。
只是，谁不知道骨裂是不可能恢复到跟原来一模一样的。
张小沙很明显知道沈非凡是在安慰她。
只是安慰她也是对她好，沈非凡了解张小沙就是一个容易多想的人。
万一告诉她真相了，她又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得不偿失，倒还不如骗骗她。
“你没骗我？”
“怎么会骗你？傻丫头，别想那么多，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躺在床上静养，乖乖的听话，这样伤才好的快，知不知道？”沈非凡捏了捏张小沙的鼻子。
这人，什么时候喜欢叫她傻丫头了？她很傻么？貌似没有吧？
静养？她倒是有静养，不到半个月很明显的涨了这么多的肉，比刚生张小辰坐月子的时候涨的肉还要多。
“你有没有发现我涨了很多肉？”张小沙撇撇自己，有些嫌弃。
“有么？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沈非凡很明显的是在装糊涂，捏了捏张小沙已经有些肉肉的脸蛋，“肉肉的多可爱，摸起来也比较有手感。”
很明显的意有所指，张小沙承认沈非凡的确是变坏了。
“比生儿子的时候涨的肉要多多了！”张小沙嘟起嘴，反驳道。
“反正我没有看到。”沈非凡的语气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看到儿子从出生到成长，的确是沈非凡的一大遗憾，“老婆，你必须得再给我生一个。”
张小沙捏了捏拳头。
她倒是想再给他生一个，只是……
那个时候，她的一个假死，虽然没有真的死掉，但是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又因为四年前去了莫天炎那里，她吃的很少，营养也跟不上去，生他的时候又碰上大出血，对子宫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医生就说，她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虽然是一大憾事，但还是保住了小辰不是么？
“发什么呆？”沈非凡见张小沙在听到他的话后出了神，以为她的犹豫是不愿意再生了，“假如你不想，我们就要小辰一个就好。”
张小沙连连摇头。
“没……没有。”那件事情，她已经不想再说了，凡是顺其自然就好，或许上天真的会给她来个奇迹也不一定。
“小沙谢谢你。”沈非凡低下头，吻了吻张小沙的额头。
其实，张小沙想说，该说谢谢的是她才对，只是某些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去跟他去争了。
门口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