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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幸铃        书名:逃婚警花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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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 龙煜的强吻

    大家愣了。

    这什么跟什么?婚姻大事可以用单挑来决定?

    上官炼心里在一瞬间闪过了无奈,在接到爷爷的电话通知时,他便知道这种结果。他在心里苦笑一下,然后伸出了大手,落在贝若雪的面前,轻轻地再次整了整贝若雪的衣领,温吞吞地问着:“如果我输了呢?”

    “你怎么可能……不准你故意认输。”贝若雪反应过来,立即低吼着。

    上官炼微叹一口气,心底不可避免地再次闪过了失落与无奈。

    她,什么时候能认认真真地,把所有名与利抛开,面对他对她的感情?

    上官炼缩回了替贝若雪整衣领的大手,不语,似是打算应战似的。

    贝若雪则紧张地看着他。

    “雪儿别胡闹了,无论你输还是赢,这门婚事,定了。”贝老爷子站了起来,用极其低沉,极具威严的口吻说着,不允许贝若雪抗婚。

    “爷爷,到底你是他的爷爷还是我的爷爷,你怎么老帮着他?”贝若雪看向了自己的爷爷,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觉得自己的爷爷特别偏爱上官炼,以前单挑的时候,都是她爷爷当裁判,每次她都是输,她老嚷着是爷爷偏心,帮着上官炼的。

    现在两家联姻,上官炼乐意,她不乐意,爷爷也不管。

    她爸爸和上官时都快要退休了,两家联姻又不能在仕途上相互扶持,攀拉。杜素素的科技公司和她妈妈的美容院更加不可能因为两家联姻而有利盈可图,说到底,就是上官炼对她的好,让两家想把他们拴在一起。

    上官炼吻了她两次,她心底知道上官炼真的爱她。

    二十六岁的女人,不可能不懂情。

    可是……

    现在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案件发生,龙会依旧横行,她哪有心情谈婚论嫁,更何况不服输的性子,让她也不愿意轻易低头。

    “雪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都二十六岁了,还不嫁,快成老姑婆了,我们贝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急,爷爷还急呢。爷爷还想在去见奶奶之前看到你出嫁,嫁给一个全天下对你最好,和你最般配的男人。”老贝低叹着。

    他们一直都不赞成贝若雪从警的,可这孩子性子倔强,偏要从警,还要和上官炼攀比。要是她只做个片警,倒无所谓,偏偏她是刑警。当刑警的人,电话一来,什么都抛下了。

    这种工作,如果她不嫁给上官炼,谁能理解,谁能忍受?

    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老婆经常把公安局当成家的?

    上官老爷子看向了杜素素,眼神示意杜素素做什么似的。

    杜素素意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深红色的锦盒,锦盒里面装着一枚价值过百万元的钻戒,她把锦盒递给了上官炼。

    贝若雪头皮发麻,不会吧,这逼婚也要有一个过程的。

    她的过程如此简单快捷?

    吃快餐也没有她这么快吧?

    上官炼从杜素素手里接过了锦盒,扭头就看到了贝若雪怒瞪着他,他低低地笑了笑,然后拉起了贝若雪的手,把锦盒塞到她的手里,淡笑地说着:“雪儿,我不会逼你的,这钻戒,你愿意戴上的时候,才戴上,如果不愿意戴上时,你就收藏着,反正这东西都是你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贝家。

    是,他爱贝若雪,恨不得立即就娶了她。

    不过他最终还是不忍心把她逼得太紧。

    如果不是两家长辈插手,他根本就不会逼她。

    他愿意等,愿意等到她心甘情愿地偎在他的怀里,而不是逼的。

    “炼……”

    贝若雪满腔的怒火瞬间被上官炼淡淡的一句话浇熄了。

    他对她……简直不是一个宠字了得。

    上官家的人看到上官炼转身就走了,不再配合着逼婚,立即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就算两家都逼着,可是两个正主儿,一个不急,一个不愿,就算架入了洞房,也生不出个娃来。

    太爱,太宠,太忍,用来形容上官炼对贝若雪的感情。

    这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只有对贝若雪的感情才是最真的,最纯的,最专一的。

    “雪儿。”蓦然上官炼又转了回来,脸上一片严肃,低沉地吩咐着贝若雪:“快,跟我走,有歹徒要抢劫开往中心大街的中国银行押钞车。”

    “好。”贝若雪立即把手里的锦盒顺手放进了裤袋里,然后急急地跟着上官炼走出家门。

    两家人面面相觑,看吧,这种女人,一个招呼,立即就要走的,只有同是刑警的上官炼才能接受,才能理解和包容,所以呀,两家联姻是一万个正确的。

    上官时是公安局长,自然也跟着离开。

    贝若雪没有再开车,她坐进了上官炼的车里,两个人匆匆地向中心大街而去。

    警方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有歹徒要抢劫银行,事实上歹徒根本还没有出现,就连押钞车也还没有到来。

    刑侦大队长严春生带领了一些人先一步到达了中国银行周围潜伏起来。

    上官炼和贝若雪到达之后,两个人也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车内,静观其妙。

    碧蓝的天空,太阳当值,三月的太阳其实也不算烈的,哪怕是正午时分。

    在警察们潜伏在中国银行周围的时候,龙煜却站在龙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那扇特大的落地窗前,神情莫测地看着窗外刺目的太阳。

    六十八楼,高空呀。

    他睁眼,看到的就是浮云,伸手,触摸到的也是浮云。

    可是浮云总会从眼前飘走,总会从指尖流逝,他到了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摘下了银色的面具,峻冷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左手环胸,右手夹着一根香烟,慢吞吞地抽着,办公室内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可见他抽了并不止一根。

    他的视线看着窗外的浮云明日,眼睛微眨,他在深思。

    龙腾恭恭敬敬地垂脸站在他身后三步远。

    “老大。”龙腾最终无法忍受这种寂静的折磨,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夹着一股焦急,语气带着劝阻:“我们龙会一向都是独立的,老大不要把龙会变成他人的附属品。”

    他最怕老大因为那个该死的女刑警而答应了史湘雨的合作关系。

    m组织那么强大,是龙会的几倍,表面上说是合作,实际上就是让龙会成为他们的附属品,从而达到扩大他们组织的力量呀。

    龙煜扭头,yīn冷地看着龙腾,眼神凌厉yīn恻,习惯了冰冷的龙腾被接收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头皮不自然地紧了紧。

    龙煜冷唇微扯,yīn冷地问着:“你听到我答应了吗?”

    龙腾不敢出声。

    他是没有听到,可他看到了老大的心有所动摇。

    跟随龙煜多年,龙煜的心思,他要是还不能揣测一二,他就不配跟在龙煜身边了。

    “老大,女人是麻烦的,可以玩玩,不能爱,不能宠。再说了,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的,老大何必……”

    龙腾还想再说下去,龙煜又一记凌厉的眼神扫来,他立即闭口,要是再说下去,他以后就别想说话了。

    龙煜瞪了龙腾好一会儿,扭头再一次看向了窗外。

    “龙腾,你有过女人吗?”龙煜语气换成了清冷飘缈。

    龙腾微怔了一下,恭敬地应着:“有过床伴,不曾爱过。老大,我们混黑道的,只能把女人当成床伴,不能当成爱人,否则我们就会被她们累死。”电影里,电视里,那些黑道分子,无论再凶恶再坏,干的坏事再多,再轰动,可是最后警方还不是通过他们的女人把他们抓捕归案。

    所以,女人可以碰,但不能总是对着一个女人,最好就像叫小姐那样,一次换一个,免得自己哪一天成为亡命之徒时,四处逃窜还会被女人供出来。

    “会长说过,混黑道,无心即无情,无情即无爱,无爱即心狠,心狠才能成为黑道帝皇。老大,会长在众多人之中挑选你接手龙会,你千万别让会长失望呀。”龙腾把查理搬了出来。

    二十年前,把龙煜带进龙会的人,就是查理。

    龙煜不出声,挥挥手,示意龙腾退出去。

    龙腾眼里闪过了一抹期盼,希望自己的一番点醒,能让龙煜以大事为重,而不是让贝若雪成为他无情一生的弱点。

    转身,龙腾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他退出总裁办公室后,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到了秘书台前坐下,低沉地和对方说着什么。

    龙煜极少会到龙氏集团来,集团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副总裁和其他部门经理,六十八楼是集团的禁区,设置了秘书台,实际上是没有秘书的。

    “会长,老大,陷得很深。”龙腾按下的号码,是查理的。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忠心跟随的老大被爱情所牵制,在察觉到龙煜屡次放过了贝若雪,他就在心里想着法子要把龙煜的情丝掐断。

    “龙腾,那个女警肯定会是煜的心病,你暗中对那个女警下手,不要让煜知道。还有,我让人带一种药给你,那是锁情药,不是什么毒药,吃了只是不能动情。你找机会偷偷下到煜的食物中去,只要煜吃了锁情药,就不用担心他爱上那个女警了。因为他越爱,心就会越绞痛。”

    查理温和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听在耳里就像个慈祥的老者,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无情。

    龙煜是他挑选的龙会继承人。

    龙煜的表现,他一直很满意,他不会让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的爱情毁了他精挑细选,培养训练了二十年的继承人。

    “是,会长。”

    龙腾低低地应着。

    还在办公室里面的龙煜根本不知道龙腾已经和查理准备对他下药了。

    他一直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似的。

    直到一通电话把他自深思中拉了回来。

    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他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龙氏集团,以龚煜的身份钻进了替身开回来的兰博基尼,开车急速离去。

    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如流水马如龙。

    公安局各个小组的人都静静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有些坐在车内,有些在不同的路口处站着,就像是等人一样,有些像行人一样,慢腾腾地走过。

    上官炼和贝若雪坐在车内,两个人的视线都如同利剑一般,锐利地锁着中国银行的大门前,耳朵更是尖尖地竖起,就像古代的侠客要比武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们的车就停在中国银行大门前那条公路的转弯处,那里同时停着好几辆车,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们的身份。

    “嘟嘟。”贝若雪的手机提示有信息。

    她立即掏出手机翻看信息,上面的信息来自一个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号码,内容很简单:贝若雪,小心些!

    “谁发来的?”上官炼扭头看她一眼,淡淡地问着。

    “一个陌生的号码。”贝若雪把手机递给上官炼,上官炼看了一眼,又想起那天清晨的炸弹案,他也收到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对方告诉他,歹徒意欲用狙击枪枪杀他和贝若雪。当时他的反应是不管真假,先闪了再说,结果是真的。

    他觉得那个信息应该是潜伏在龙会内部最高层的人发给他的,但对方又不是他安排去的卧底,他也分析不出对方到底为了什么要帮他。

    现在看到贝若雪也收到这种关心的信息,他敏感地感到,今天的抢劫案不简单。

    他下意识地把周围的环境细细地打量起来,连路边的树叶,也要细看一分钟。

    “组长,有动静。”

    贝若雪忽然低声说着。

    是中国银行的押钞车来了。

    押钞车停了下来,两个押钞员端着荷枪实弹从车上跳了下来,全身戒备地四处张望着。

    一般押钞车开来的时候,距离押钞车几米之内,押钞员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车子。

    上官炼立即通知其他队员,让他们密切留意。

    这时候又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押钞车十米远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两名男人下车,接着就听到“砰、砰”的枪声响起,那两名男人并不是朝押钞员开的枪,而是朝中国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开的枪,随着枪声响声,银行大门口的玻璃门立即“咣哐”两声巨响,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潜伏在银行周围的警察立即冲了出来。

    两名男人来不及钻进车内,只得撒腿就跑,连跑边回身朝追来的警察们开枪。

    “砰、砰”,蓦然又有两声枪声响起,两名持着荷枪实弹,反应不差的押钞员竟然胸口各中一枪,倒地而亡了。

    上官炼一扭头,看到又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来,直冲到押钞车前面,车上的两名歹徒开枪把押钞员打死后,动作迅速地跳下车就去抢车上的钞箱。

    上官炼和贝若雪立即转身就朝押钞车冲了过来。

    原来歹徒兵分两路。

    歹徒抢了钞箱,动作迅速地把钞箱丢上了车内,他们也往车上钻,上官炼和贝若雪同时开枪,逼得两名黑衣人为了躲闪,没有成功钻进车内,车上的另一名男人赶紧开车逃走。

    那两个抢钞箱的歹徒,只得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逃去。

    上官炼和贝若雪一人追着一个,其他警员有一些钻进了警车开车追赶逃窜的轿车。

    一时间,警笛声大作,吓得栖在路边树梢上的春燕都飞上了蓝天。

    歹徒一边逃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开枪。

    贝若雪握着枪,一边追赶,一边躲闪着歹徒的攻击,偶尔也会朝歹徒开枪。

    歹徒没命地跑,眼看贝若雪就要追上了,那名歹徒忽然捉住了一位刚好路过的牵着孩子的妇女为人质,用枪指着那名妇女的头,气喘吁吁地威胁着追上来的贝若雪:“不准过来,否则我一枪打死她!”

    贝若雪立即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只是双手握紧了手枪,指着那名歹徒。

    “把枪放下,否则我打死她们!”歹徒挟持着妇女,妇女被吓傻了,手里居然还牵着她的儿子,那个才二岁大的小男孩,不懂事,只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估计还会觉得很好玩吧。

    歹徒知道其他警察很快就会追过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命令着贝若雪,只要贝若雪把枪放下,他把人质一推,贝若雪顾着人质,他才能趁机再次逃窜。

    “不准伤害人质!”贝若雪低叫着。

    “把枪放下,否则我就先把这个小的打死!”歹徒一手勒紧妇女的脖子,握枪的手扣动了板机,指向了那名两岁大的小男孩。

    “不许开枪!我放。”贝若雪急急地叫着,举着枪的手慢慢地放下。

    歹徒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

    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悄无声息地开来,停在距离歹徒十米远的地方,高大矫健而冷冽的身影火速地跳下了车,动作迅速又轻轻地向歹徒靠近。

    “把枪放下!”歹徒其实也在害怕,他勒住妇女,另一边手又扣着板机,手都在打颤,他瞪着贝若雪,面容狰狞,觉得贝若雪慢慢把枪放下的动作特别的慢,就像电视里放的慢镜头一样。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贝若雪身上,没有察觉到兰博基尼的到来。

    “我放,我放,不要开枪。”贝若雪慢慢地弯下腰去,凤眸如电紧紧地盯着歹徒的动作。

    蓦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名小男孩抱起,就地一滚。

    把枪放到地面上的贝若雪立即抄起手枪,抓着这几秒的机会,“砰”的一声开枪,打中了歹徒握枪的手腕,随着手枪掉在地上,歹徒吃痛,贝若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拳挥出,打在歹徒的脸上,把妇女解救了,然后再一个擒拿动作,把歹徒掀翻在地上,捉住歹徒没有中枪的手,反剪于背后,那个抱走小男孩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几大步窜过来,帮贝若雪压制住那名歹徒。

    贝若雪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戴着的手铐,而在出门前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装着订婚钻戒的锦盒随着她掏手铐时,掉在了地上,她没有留意到,那个男人看到了,不着痕迹地把锦盒捡起,藏了起来。

    等到贝若雪把歹徒没有受伤的手和路旁边的路栏杆铐在一起了,她才看向帮忙的男人。

    一张峻冷的俊脸映入她眼帘时,她有点诧异地低叫着:“龚先生?”

    帮忙救人质,捉歹徒的人,居然是化名为龚煜的龙煜。

    贝若雪怎能不诧异,她一直怀疑龚煜就是龙煜,只等着找到证据证明两个人是一个人。

    龙煜本身就是不法分子,不法分子帮着警察捉歹徒?

    “是我。”龙煜低冷地应着,在捕捉到贝若雪一闪而逝的诧异后,他冷眸深处也掠过了一抹不知名的眼神。

    他接到手下一个通报电话,说有人要抢劫中国银行的押钞车,因为龙会是a市的黑道龙头,凡在本市发生的案件,他手下的人都能掌握到消息,哪怕不是他们的人做的。抢劫银行押钞车是大案件,歹徒也要有一定的财力和人力才能进行,所以他的手下才会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是小案件,一般都是告诉龙会的情报组头目就不会再往上报了。

    他知道上官炼和贝若雪肯定会出现,他想也不想就赶来了。

    这个反应,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谢谢你。”贝若雪朝他真诚地道谢,先不管龙煜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帮了她的忙就是事实。

    “对我——”龙煜站起来,高大冷冽的身影把贝若雪锁在他的身影内,他凑过他那张像冰一样冷硬的脸,眼眸灼灼地锁着贝若雪的凤眸,两个人的面相距一手指之隔,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的微微气息。“不用谢。”

    龙煜说完站正了身子,唇边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所指地说着:“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毁我清誉,理应以身相许,所以我们不分彼此,以后无论我帮了你什么,你都不必向我言谢。”

    “龚煜!”贝若雪不悦地低叫着,凤眸严肃地瞪着龙煜,严肃地纠正着龙煜的话:“是你报假案,咎由自取,怎么就是我毁了你的清誉。”龙煜不提起此事还好,一提起来,贝若雪又记起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龙煜,把媒体带进拘留所去的?

    上官炼对此事似乎掌握了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没有和她说。

    “不管如何,反正就是你毁了我的清誉,你就得负责到底。”龙煜视线灼灼中带着温情,看着贝若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你别想逃避责任。”

    “你!”贝若雪气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砍人,她一定把龙煜的脸划成大花猫,如此不要脸。

    “雪儿。”上官炼和其他警员追了过来。

    看了看被铐住的歹徒以及歹徒中枪的手腕,上官炼严肃地问着贝若雪:“雪儿,情况如何?”

    “犯罪嫌疑人顽劣,拒捕,挟持群众为人质,为救人质,不得已开枪打伤犯罪嫌疑人。”贝若雪应着。

    上官炼点点头,扭头吩咐着:“把犯罪嫌疑人送医院救治。”

    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立即上前帮歹徒打开了手铐,然后架着他离开了。

    上官炼又看了一眼站在贝若雪身边的龙煜,龙煜在他到来之前,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一直落在贝若雪的身上,在他走近的时候,龙煜甚至用极其邪恶的眼神瞄住了贝若雪的红唇。

    “龚先生怎么在这里?”上官炼淡淡地问着。

    “我来看我女朋友。”龙煜低冷而挑衅地答着。

    贝若雪差点晕倒,这个冷面的男人,存心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抹黑是不是?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才几次,他们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喝过一杯咖啡,吃过一餐饭,他居然敢口出狂语,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脸皮比砧板还厚,贝若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组长,我们回局里去,有些人闲得神智都不清了。”贝若雪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越过上官炼,绿着脸就走。

    她不回应龙煜的话,因为她一回应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她万分怀疑,龙煜存心就是要闹她的。

    从倾情酒吧初见起,总是在某些场合下,意外地撞到这个男人。

    他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从哪里消失。

    上官炼看了龙煜一眼,不说话,那温淡的深眸里却闪过了一抹醋意。

    他都还没有说过贝若雪是他的女朋友呢,这座冰山居然敢说。

    这个情敌比起杜狂风更厉害。

    上官炼心里的警钟敲得更响了,心里对于两家出面要求联姻,对两个的婚姻实行包办,更加理解了。

    他不早点把贝若雪烙上他的印记,那些男人总是盯着贝若雪。

    转身,上官炼跟在贝若雪身后离去。

    等到两个人都消失了,龙煜才拿出了他捡到的那只锦盒。

    回到自己的车内,他打开了锦盒,一枚价值过百万的钻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拿起那枚钻戒看了看,唇边掠起了一抹冷笑,冷笑中又夹着恨意。

    他yīn冷的眼神锁着钻戒,眼底的寒意越炽越浓。

    脑海里又响起了史湘雨说的话。

    如果贝若雪真的被催眠,在她的脑海里植入爱他的记忆,她是否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

    转看着手里的钻戒,龙煜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贝若雪一身雪白的婚衫,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贝若雪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回过神来,龙煜把钻戒重新放回锦盒里,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心里冷冷地说着:上官炼,我就要夺走贝若雪,让你痛失至爱,看你还如何和我作对!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贝若雪拖着空腹回到了家里,父母,爷爷都在家等着她。

    上官炼的聘礼之一,那辆红色的奥迪r8已经被开进了自家的停车室里了。

    贝若雪一进家门看到大家都在,就知道还是想劝她答应嫁给上官炼。

    “大家都在呀,吃过饭了吗?”贝若雪打着哈哈,想逃避大家的劝说。

    “吃过了,雪儿,你与炼的婚事……”

    “铃铃铃……”贝若雪的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老贝的话。

    贝若雪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觉得号码有点儿眼熟,她按下了接听键,说着:“我是贝若雪。”

    “雪儿,是我。”龙煜低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贝若雪一听到龙煜的声音,想到他中午说的话,她脸色一暗,就想挂电话。

    “雪儿,你还没有发现你掉了什么东西吗?”龙煜似乎猜到她会挂断电话似的,抢在她挂电话之前说着。

    “龚先生,请叫我贝小姐,或许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雪儿,似乎不是你叫的。”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听到龙煜说她掉了东西,她拢了拢秀眉,她掉什么东西了?她身上又没有……

    蓦然,贝若雪想起了中午上官炼给她的那个用锦盒装着的订婚钻戒,她急着出任务,随手就把锦盒塞进了自己的西裤袋子里。

    她赶紧摸裤袋,除了随手戴着的手铐之外,哪还有锦盒的影儿?

    她明明记得放进了裤袋里的?

    难道是中午捉歹徒的时候,掏手铐时把锦盒掏出来了?是龙煜捡到了?

    “龚先生,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贝若雪心急地问着,以杜素素的出身,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订婚钻戒价值不菲。

    再说了,那是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等到她打败上官炼了,她会戴上那钻戒的。

    要是让上官炼知道钻戒不见了,他肯定也会跟着难过的,说不定会再次买一个给她,她不想上官炼再破费了,哪怕杜素素大把的钱。

    “雪儿,我就在你们小巷口,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东西,就出来。”龙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贝若雪扭头就朝屋外走去。

    “雪儿,你去哪里?”林燕追出来问着。

    已经跑过了上官家门口的贝若雪抛回一句:“妈,我很快就回来的。”

    她急匆匆地向小巷口跑去,跑到了巷口时,果然看到龙煜那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一盏路灯下,龙煜身子爬靠在方向盘上,神情有点慵懒,视线灼灼地透过车前玻璃,看着贝若雪飞跑而来。

    他的眼眸不可自主地暗沉下来,她果真把钻戒看得很重,不是因为钻戒价值不菲,而是因为钻戒是上官炼送给她的吧?

    如果是他送给她的,她会这么心急吗?

    中午他口头上把她霸成他的女朋友时,她气得虽然没有大骂,但脸都绿了,可见她对他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要是他送的钻戒,只怕她会扔到大路边去吧?

    明知道他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是龙煜就是没有办法压住心底的痛意。

    对贝若雪,他真的不知道情从何而起,等到他发觉自己会对她的死伤感到心痛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对她,他已经爱恨难分了。

    而两个人之间的现实身份,又逼得他不得不以自己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生的冷漠,换了名字,露出真面目,却无法改变气息,他依旧冷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动她的心,更不可能轻易取代上官炼的位置。

    “咚咚。”贝若雪走到了他的车窗前,敲着他的车窗。

    龙煜坐直了身子,按下了车窗,淡淡地看着她。

    “龚先生,我的东西呢?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贝若雪把手伸进了车内,递到了龙煜的面前。

    龙煜睨了她修长的玉手一眼,这双手他握过了,很柔软。

    他扭头,探身,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然后扭头对车外的贝若雪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龚先生。”贝若雪加重了语气,“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呢。

    “上车吧。”龙煜把她的手推出了车外,按回了车窗,不看她,只看着车的前方。

    贝若雪气极,很想一拳就把他的车窗打烂。她也真的冲动地挥出了拳头。

    在她的拳手挥到车窗玻璃前时,龙煜再次按下了车窗,低淡地说着:“我的车价值好几百万,如果你打烂了我的车窗,你把你的身子赔给我。”

    “你混蛋!”贝若雪脸都被气红了,拳头直直地挥向了龙煜的脸。

    “打得我破了相,你更要一辈子照顾我。”龙煜依旧低淡地说着。

    贝若雪的拳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龙煜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说着:“不想打吧?那就上车吧。”说完,他轻轻地把贝若雪的拳头推出了车外,再一次按回了车窗。

    贝若雪又气又无奈。

    她怎么会被这种流氓缠上?

    亏他一表人才,还像冰山那样冷,谁知却是……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绕过了车身,贝若雪还是不着痕迹,踢了车身一脚,然后才坐进车内。

    龙煜性感的冷唇微微地上翘,一抹淡淡的得逞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让贝若雪真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顿。

    “如果吃完饭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一定把你的名车砸得稀巴烂。”贝若雪威胁着。

    都怪自己大意,才会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有机可趁。

    除了在上官炼那里吃过瘪之外,她何曾被人这般吃得死死的。

    “女孩子家的,脾气别这么大。”龙煜浅浅地笑着。

    “我喜欢,要你管。”贝若雪没好气地反驳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遇上你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爷爷的,遇到你,我才知道我的身边少了一个人相伴。”龙煜接过贝若雪的粗口,唇边那抹似笑非笑异常刺眼,让贝若雪内心的怒火腾腾地往上烧,只差没有把她自己烧成了灰烬。

    她骂***,他就应爷爷的,两者不就成了一对?

    连骂人,他都在占她的便宜。

    看来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色狼,上官炼是,这个龚煜也是。

    上官炼和她青梅竹马,可这个龚煜呢,他们见了几次面?这个男人就莫名其妙地缠了上来,还来势汹汹,她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在龙煜掉转车头向这个小区外面开去的时候,刚好与上官炼的丰田擦车而过,上官炼向龙煜看过来的时候,龙煜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把贝若雪扯拉爬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上官炼看不到他身边坐着的人是贝若雪。

    上官炼看到是龙煜,眼里闪过了诧异,他似乎想把车停下来,但最终没有停车,而是带着几分的怀疑把车开过了,还透过车后镜看着龙煜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上官炼把车开回到自家门前,看到贝若雪的车静静地停在贝家大门前,他的心放了下来,他下了车,就向贝家走去。

    一分钟之后,他从贝家匆忙而出,钻进车内,掉转车头就走了。

    追出来的老贝忍不住嘀咕着:“两个孩子怎么了?一前一后回来,又一前一后出去。”

    上官炼追出小区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龙煜的车子了。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贝若雪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可是贝若雪还没有接,就被挂掉了。

    挂了电话,上官炼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找贝若雪。他不担心龙煜会伤害贝若雪,他是担心龙煜把他的雪儿抢走了。

    他刚刚看到龙煜的时候,他就该停下车的。

    ……

    “把手机还给我!”贝若雪冷冷地瞪着夺走了她手机,不让她接上官炼电话的龙煜。

    龙煜把她的手机关机,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邪肆地说着:“要,自己来拿。”他还故意把手机塞进另一边的裤袋,只要贝若雪抢的时候,就要整个人爬到他的大腿上,他敢保证贝若雪不敢这般抢法。

    “龚煜,警察也会咬人的!”贝若雪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玉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龙煜睨她一眼,然后不再理她,就当她是在自言自语。

    贝若雪气得拳头紧了又紧。

    龙煜把贝若雪带到了a市最高级的帝凰大酒店。

    他订了包间的,不过贝若雪拒绝到包间里吃饭,龙煜当即改成了在酒店的大堂厅吃。

    龙煜点了很多营养丰富又可口的美味佳肴,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贝若雪觉得他特浪费,张嘴想说他,最终什么也不说。

    贝若雪吃得很快,龙煜才吃几口,她就把碗筷一放,说道:“龚先生,我吃饱了,你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龙煜睨了她一眼,不说话,继续慢吞吞地吃着他的饭菜。

    “龚煜!”贝若雪加重了语气。

    “你吃饱了,我还没有吃饱。”龙煜低冷地说了一句。“你是我见过吃饭最快的女孩子。”前后不用五分钟。

    “我们的工作和别人不同,吃饭自然要快,要是我们吃一餐饭也像你们这样慢吞吞的话,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破案时间。”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她的速度也是训练出来的。

    龙煜又不出声了,他峻冷的外表很难看透他的心思。

    贝若雪根本不知道龙煜听到她的解说后,心里就像剜了一般痛。

    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她本是天之骄女,因为工作性质,经常会饿肚子不说,就算吃饭,也要动作迅速。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要留下,守着她成长,不让她走进警界。

    只可惜,如果这两个字代表的经常都是悔意。

    好不容易等到龙煜吃饱了,贝若雪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问着:“可以把我的手机和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龙煜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手似的,伸手招来了侍者结了帐,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贝若雪咬牙切齿地跟着他走出了酒店。

    再一次坐进了龙煜的车内,贝若雪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龚煜,立即把我的手机和东西还给我!”

    龙煜探过身子来,身影罩着她,他定定地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良久,低低地问着:“你的胃还好吧?”

    贝若雪瞪着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龙煜坐正了身子,终于把她的手机摸出来递还给她。

    今晚和她共进晚餐,虽然不浪漫,她吃东西又快,共餐的时间又短,不过,他也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贝若雪夺过了手机,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质问着:“我的锦盒呢?”

    龙煜也摸出了他捡到的那枚钻戒,他打开了锦盒,看着那枚钻戒,语气变得森冷起来:“这钻戒是上官炼送的?”

    “不关你的事。”贝若雪急急地从他手里抢夺回那枚上官炼送给她的订婚钻戒,合上锦盒,小心地放进了裤袋里。

    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龙煜眼神寒如冰雪。

    “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要回了自己的东西,贝若雪打开了车门,就想下车。

    冷不防龙煜的大手伸来,攫住她的一边手臂,用力地把她往车内扯回来,她被龙煜扯回了车内,龙煜随即把她压靠在椅背上,扣住她两边手的手腕,低首狠狠地攫住了她的红唇。

    贝若雪反应也很快,立即挣扎起来。

    龙煜紧紧地扣紧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可以动,但甩不掉他的大手,身子又被他压紧在椅背上,空有一身拳脚功夫,此刻是半招都使不出来。

    龙煜捕捉着那两片上次他就想试试的柔软红唇,感觉到那唇瓣柔软而散发着诱人的芳香,他深埋于心底,无法光明正大地摆到贝若雪面前的情意,在捕捉到这两片柔软香甜的红唇时,全部崩溃。

    贝若雪挣不掉他的钳制,只得紧咬着牙关,不让龙煜更进一步,凤眸夹着如同火焰山一般的怒火,狠狠地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龙煜尝试了多次都无法更深一步,他移开了唇,眼神灼热无比,就像想把贝若雪吞进肚里去似的。

    “龚煜,放开我!”贝若雪挣扎着,火冒三丈高的怒火把龙煜烧死了灰烬。

    龙煜压紧她的身子,把她两名手用力地扣到一起,他用一只手扣捉住她的手,幸好她虽然是刑警,却改变不了女人的特征,手,修长而柔软又比男人的手小很多,他用一只手能控制住她。腾出来的一只手捏住她嘴角两边,扳开她紧咬的牙关,然后他再一次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龙煜结结实实地把她吻了个彻底。

    贝若雪终于知道那些被非礼的女人为什么会害怕,会那么恨色狼了,被人用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何况她还是个刑警,拳脚功夫不错,结果此刻也像弱女子一般,被这个该死一万次的大色狼强吻了。

    咬什么咬?

    贝若雪瞪着龙煜,恼恨龙煜的啃咬。

    缠什么缠?

    贝若雪的眼神把龙煜砍了十万八千段,恼恨龙煜强硬地缠上她的舌。

    还要咬到什么时候?

    贝若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被这记强吻抽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煜才满足地松开了唇,贝若雪被滋润的唇瓣更显红滟诱人。

    龙煜并没有立即松开对她的钳制,大手还贪婪地抚着她的脸,感受到掌下的肌肤润滑至极,他低哑地说着:“天生的。”

    “你以为我有空用洗面奶,抹面油吗?”贝若雪低吼着,吼声软而无力。

    龙煜低笑,他一直很冷漠,但他的笑容却很好看。

    他用自己的脸贴着贝若雪的脸,觉得刚刚的那一吻就像做梦一般,梦醒了,她和他就是举枪相向的敌人。

    抚着贝若雪的大手移开,从他的裤袋里再掏出了一只锦盒,他把锦盒子打开,赫然又是一枚钻戒。

    “雪儿,我这枚钻戒比上官炼那枚更值钱,你试试看适合不?”说完他单手取出了钻戒,强行就把钻戒往贝若雪的手里套去。

    贝若雪忽然一口咬到他的手臂上,趁龙煜吃痛之际,用头用力地顶向了龙煜的胸口,把龙煜顶到向后倒在了车头上,她一甩手,就挣脱了龙煜的钳制,打开车门,火速地跳下了车。

    手机不停地响着,她都没有空去接听了,跳下了车,火烧屁股一般撒腿就跑。

    070 专情男人无情郎

    龙煜没有追去,他坐在车内,靠着椅背,双腿伸长,眼眸深沉,静静地看着贝若雪撒腿逃跑。

    贝若雪跑了一百米远后,扭头看了一下,确定他没有追来,她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公路边停下拦了一辆计程车,钻进车内,车子咻的一声,就消失在龙煜的视线内了。

    龙煜抿了抿唇,能看到贝若雪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值了。

    再看一眼被贝若雪咬到的手臂,整齐而清晰的牙齿印烙在他的肌肤上,痛楚自牙齿印漫延至他的心头上,她咬得还真够大力的,血都渗出来了,要是他不松劲,她不松口,他怀疑她会咬掉他一块肉。

    眼眸yīn沉,宛转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愫。龙煜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落在那牙齿印上,轻轻地抚了抚,一股柔情如水的气息瞬间融入了车内的空气中,短暂间的温情,短暂间的掠夺,哪怕明天他们就举枪相向,他觉得,他也知足了。

    再看看自己买的那枚钻戒,贝若雪连看一眼都没有,却把上官炼送的看得那么重,为了要回钻戒,她被他气得肺都要爆炸了,还是跟着他来吃饭。

    不可抑制的酸意自心底散发出来,浓浓的,足可以腌制一大坛的酸菜,而且还是那种酸到牙齿软的。

    合上锦盒,龙煜把钻戒收了起来,总有一天,强制性地,他都要把他的钻戒套进她的手里去。

    再摸了摸唇瓣,龙煜的眼眸更深了。

    她的柔软,芳甜,都让他沉沦。

    如果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他会不会从此万劫不复?

    脑海里再一次地闪过了史湘雨说过的话,龙煜的心底有了很大的动摇。

    脚踩油门,龙煜也把车开走了。

    ……

    车外的街景随着车速全都往后退,坐在计程车内,贝若雪还频频回头,直到龙煜的影子都不知道抛在车后多远了,她才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低低地喘着气。

    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终是一个女人,其他女人会害怕的,她也会害怕。

    该死的龚煜!

    以后再看到他,她保证距离一千米远。

    大色狼,像冰山那般沉,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敢……

    贝若雪倏地抬起了右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想把龙煜的痕迹擦掉。

    那家伙的吻和上官炼的吻完全不一样。

    上官炼虽然也很霸道,毕竟还带着怜惜,不会啃咬。龙煜的吻,霸道,深沉,饥渴,没有怜惜,有的是吞噬,啃咬的时候虽然不是很大力,总给她一种他想把她的唇瓣咬下来吞进肚里去似的。哪怕她到后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的吻依旧是那般的霸道。

    他,似乎渴望了很久。

    可她和他认识不足半个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他都是冷冰冰的,就算他对她一见钟情,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感。

    龙煜给她的感觉,她觉得他似乎渴望了十几年似的。

    上官炼第一次夺走她的初吻时,才给她这种感觉。龙煜为什么也能给她这种感觉?

    靠在车椅背上,贝若雪沉思着,对龙煜的猜疑越来越多。

    龙煜看她的眼神,她也觉得有一种故人之感。

    可她搜肠刮肚地猜测着,也没有找到记忆深处有这么一号人物。

    “铃铃……”

    手机依旧不停地响着。

    贝若雪这才记起手机一直在响,她连忙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有开口,上官炼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那一端传了过来:“雪儿,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龚煜在一起?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我在回家的路上,没事,你在我们区那个路段口等我,行吗?”贝若雪从来不知道听到上官炼的声音时,会是那么的安心。〆糯~米*首~發ξ

    对上官炼的依赖,对他的信任,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表露无遗。

    “好,我等你。”上官炼焦急的声音转成了温沉。

    挂了电话,贝若雪再一次靠在了椅背上。

    “嘟——嘟。”

    信息提示音。

    贝若雪翻看信息,发现是龙煜发来的,内容一句话:如果我想,你必定是我的!

    贝若雪的脸都绿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混蛋!冰山!臭色狼!”贝若雪低咒着。

    计程车司机听到她的低咒声,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疑惑,看到贝若雪变绿色的脸,计程车司机倒是识趣地不敢问。

    计程车载着被气得脸都绿了的贝若雪向那处闹市中的静土开去。

    上官炼的车停在公路边,小区的入口处,他下了车,靠在车身上,双手环着胸,就像车模一般,帅气的外表,健壮的身躯,尊贵温淡的气质,像一块大磁铁一般,吸引无数女人的目光,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

    看上去有点儿慵懒的他,一颗心其实揪得紧紧的。他打贝若雪的手机打了那么长时间,哪怕是关机了,他依旧不停地打,直到打到通为止。通了,也一直没有人接,他的心就像面临世界末日那般恐慌,明知道贝若雪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不曾发生过,他害怕她出事了。

    听到贝若雪的声音后,他一颗焦急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他身处火炉里,被一盆冰水从头泼来一般,听到贝若雪熟悉的声音,他瞬间就能安下心来。

    只要她安好。

    晚上的街道总是比白天要热闹。

    过往的车辆不停地从上官炼眼前呼啸而过。

    对面街道边上的餐饭,酒店,酒吧等,门口处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混着各个阶层的人。五颜六色的滚动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梦幻一般的灯光不知道迷醉多少人的心。

    时间,悄然而过。

    上官炼不曾看过一次手上的腕表。

    不管有多晚,要等多久,他都会等到贝若雪回来的,因为她说了,让他在这里等她。

    当一辆计程车停在他的面前时,他立即松开了环胸的双手,一大步跨上前,替贝若雪打开了车门。他甚至还没有看清计程车里面坐的人到底是不是贝若雪,他只是凭着他个人的直感,感到这辆车上坐着的就是贝若雪。

    贝若雪双脚才着地,人就被上官炼拥进了怀里。

    上官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搂着她,那有力的手臂就像蛇一样,缠着她,那深深的担心,在乎,通过他的手臂相缠,默默地,无声地传至她的心房。

    闻着熟悉的阳刚气息,听着低沉有力的心跳,靠在熟悉的怀里,感受到有力手臂的相缠,贝若雪闭了闭眼,再怎样不愿意联姻,这个男人对她的心,她没有办法忽略。

    良久,上官炼松开了她,拉着她上了车,载着她向他们的家而回。

    车开进了小区,沿着弯曲多折的宽敞水泥路而入。

    路边也有一些商铺,但相对于大公路边,这些商铺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贝若雪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这条她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的路,在快要开进住宅区的一处转弯路段,那里种植着一棵大榕树,枝叶茂盛,树须垂吊拖地,密密麻麻,夏天,这树底下会有一些老人搬张小茶几摆放于此,找个伴在此下下棋,品品茶,享受黄昏之年的自由惬意。

    政府官员的住宅区,安静中总是透着一股威严,随便敲开一家的门,主人都是有职位的,或高或低。

    回到贝家,上官炼把车停了下来,他最先下车,绕过车身走到贝若雪面前替她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他总是默默地,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就算是此时,他依旧是默默地看着贝若雪走进了贝家,看到贝家的大门慢慢地关上,听到贝若雪上楼梯发出的声音,直到贝若雪在三楼的房间亮起了灯火,他才回自己的家。

    他知道贝若雪和龙煜出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在他搂抱她的时候,她不会那般听话任他拥着,一向心急的她,在他慢慢地开着车时,也不可能一声不响。

    他很想追问,不过他最终什么也不问。

    如果贝若雪想让他知道,她自己会和他说。

    她不说,他也不问,让她保留属于个人的自由空间和隐私。

    ……

    三月的夜晚,极少会有月色,更少见星星的存在。

    没有灯光照明,伸手似乎看不到五指。

    丽苑花园里,所有别墅开始沉浸于深沉的夜色之中,安静得有点可怕。

    除了交横纵错的水泥路边的路灯还在孤寂地站岗之外,极少看得到人影,就连车影都消失了。

    最后那一栋豪华的别墅里,某一个阳台上,一名身着黑衣,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男子如同路边的路灯一般,孤寂地站在那里。

    深沉的气息,夹着漫无边际的孤寂。

    黑漆漆的夜,孤寂的路灯,落寞心痛的人。

    春风吹拂,带给世间万物新的生命,却无法拂暖某些人心头上的冰冷。

    转身,龙煜从阳台上回到了房里,灯火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大步地走到了床边坐下,他的床是特大的双人床,空荡荡的床上除了被子之外,还有两个枕头,一模一样的枕头。

    熟练又急切地,龙煜从另一边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儿依旧是贝若雪。

    贝若雪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袭紧身的紫色无袖连衣裙,那苗条的身段被勾勒出来,曲线诱人,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还不算很长,才垂到她的半腰处,俏丽动人的脸上飞扬着青春的气息。

    这张相片是贝若雪二十一岁时他命人跟踪偷拍到的。

    抚着相片,龙煜的心再次划过了痛楚。

    你们一正一邪,誓不两立……

    史湘雨的话总是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混黑道,无心即无情,无情即无爱,无爱即心狠,心狠才能成为黑道帝皇。老大,会长在众多人之中挑选你接手龙会,你千万别让会长失望呀。

    这是龙腾的担心与规劝。

    想起查理二十年来的养育栽培之恩,哪怕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残忍,手上粘满了血腥的黑社会大佬,查理对他的恩情,还是没法忽略的。

    在感激查理的同时,龙煜却又无法不怨恨查理。如果不是查理,就算他一直当乞丐,却不会和贝若雪正邪相对立,自己也不会有能力偷偷地拍下贝若雪成年以后的相片,每天对着相片,导致他生情。爱与恨的煎熬,不是谁都能挺住的。

    此时他的地位,身份,又让他无法舍下。

    舍不下就注定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追求贝若雪,甚至到了最后,他会真正地痛下杀手,除掉她。

    手一抖,相片从手中滑落至地上,龙煜倒进了床上,闭上了双眸,英挺的剑眉上,每一根眉毛都是他的痛。

    ……

    高雅公司。

    宽敞明亮,大约八十坪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那套米黄色的沙发上,高雅珍坐在长长的沙发上,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史湘雨。

    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

    史湘雨环视着高雅珍的办公室,回国多天了,她是第一天来高雅珍的公司。

    “雅珍,你的办公室挺宽敞的,感觉不错。”史湘雨伸手自茶几上端起了一杯咖啡,淡笑着。她把杯子凑到了唇边,浅浅地喝着咖啡,她的神情淡然高雅。

    高雅珍也端起了自己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笑着:“我这种办公室算中档次的,你要是看到那些大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宽敞。”

    “你也不错了,凭着自己的努力摸滚到今天,你的公司虽然不算很大规模,却已经上市了,同学当中,我想就数你最能干了。”史湘雨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靠在椅背上,优雅地翘起了腿,微叹着气:“哪像我,回国多天了,也去很多间公司面试了,总是不合适。”

    高雅珍起身坐到史湘雨身边,握住史湘雨的手,笑着:“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到我公司来,我现在缺一个财务总监,你也学过财务的,不如就到我公司来上班吧。”

    史湘雨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今天来其实就是想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她不缺钱,不过她回国最主要的就是和龙会打交道,她要是没有一份工作来掩人耳目,总是有些不方便。

    想到高雅珍对上官炼的感情,她决定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通过高雅珍,可以轻易地掌握到上官和贝若雪的情况。

    上官炼,她未交过手,她不把上官炼放在眼里。

    她最主要是想掌握贝若雪的动向,只要龙煜答应了合作,她就能随时把贝若雪绑走,别看她温柔淡雅的样子,她的拳脚功夫并不差,再说了她暗中还带了一些手下,想绑走贝若雪,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绑住了贝若雪,帮她催眠,就能把她送给龙煜了。

    不过……

    脑里闪过了龙煜那冷酷的样子,史湘雨在心里冷笑着:她想要龙煜。

    贝若雪迟早会成为她的裙下游魂。

    暂时,她什么都可以依着龙煜。

    她蛇蝎毒花,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公司真的需要财务总监吗?”史湘雨问着,扭头看着高雅珍,笑着:“如果真的需要,那我就来投靠你了。”

    “什么投靠不投靠的,我们是同学,你的能力,我绝对相信。你安心来上班吧,工资方面不会让你失望的。”高雅珍拍着史湘雨的手,非常大气友好地说着。

    “那,我明天就来上班了。”史湘雨摆出一副感谢不已的模样,对着高雅珍说着:“雅珍,真的太谢谢你了。”

    “我们俩,不用谢了。”高雅珍虽然是高干子弟,除了特别痴迷上官炼,特别嫉妒贝若雪之外,她还算平易近人吧。

    “雅珍,你真好,人又能干,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史湘雨浅笑着奉承,眼眸却飞快地闪过了一抹yīn鸷。

    高雅珍脸上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她松开史湘雨的手,坐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叹着气,她真的好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上官炼对她无动于衷?

    “雅珍,你怎么了?同学们都知道你深爱着一个俊美男人,怎样,现在你追到他了吗?”史湘雨是明知故问。

    “他……十年了,他依旧视我为无物。”想到上官炼对自己的无情,高雅珍神色一片黯然,哪怕她和杜狂风合作,也无法阻碍上官炼对贝若雪的一切关怀。

    上官炼的心,似乎生来只为除暴安良和贝若雪而跳。

    史湘雨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关心地问着:“如果真的得不到他的爱,都十年了,雅珍你还要再苦追下去吗?”

    “湘雨,你或许还没有真正爱过吧?就算爱过了,也没有像我这般爱一个男人爱了十年,你理解不到的。我想放弃,可是放不下,他的一切都深深地植入我的脑海,我的心湖,没有他,我的心如死水,有了他,才能泛起涟漪。”高雅珍对上官炼的感情就像上官炼对贝若雪那般深。

    有些人,属于感情专一者,爱上容易,放下难。

    “可是,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吧,虽说现在流行晚婚,可你还能再追他多少年?万一他娶了别人呢,你怎样?雅珍,不如放手吧。”史湘雨劝着。

    感情,其实最伤人心。

    “不,我无法放手,我真的做不到放手。”高雅珍面露痛苦。

    史湘雨眼神忽闪,脸上的关心依旧。“那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学电视演的那样,色诱他吗?生米成熟饭,逼他负责娶你?真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幸福的。”

    说者看似无心,听者非常有意。

    高雅珍忽然想试试色诱。

    上官炼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再说他还是执法人员,如果他碰了她,他肯定会对她负责的。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容许他不负责任。

    看高雅珍不出声,史湘雨小心地问着:“雅珍,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该不会真的想那样做吧?”

    “湘雨,只要能嫁给他,我……可是,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转动眼珠,我就算想色诱,也诱惑不到他呀。”上官炼的好脾性,只针对贝若雪和群众的,对她,可是非常的不耐烦。每次见面,要不闪人,要不把贝若雪推出来挡住她。

    “雅珍,你确定你真想这样做吗?”史湘雨眼里闪过了一抹鱼儿上钩的神情。

    高雅珍听出史湘雨话中有话,她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老同学,问着:“湘雨,你有办法帮我吗?”

    史湘雨笑了笑,美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好意思的红晕,低低地说着:“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曾叛逆过,到过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开眼界,知道有一种迷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把另外一个人当成自己心爱的人,还能起到催情的作用。如果你真想那么做的,我可以帮你弄点那种药。”

    高雅珍脸也红了起来,二十八岁的她,其实初吻都还保留着。

    “湘雨,那药,真的那么神奇吗?”高雅珍低低地问着,生怕外面的秘书会听到似的。

    史湘雨点了点头。

    “那……帮我弄一点。”高雅珍咬了咬下唇,作出了决定。

    史湘雨点了点头。

    高雅珍立即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支票本,说着:“湘雨,需要多少钱,我支给你。”

    史湘雨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浅笑着:“要不了多少钱的,我们是同学,你又在工作上帮了我,这点小钱,不用给了。”她说完又回到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她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再坐下来优雅地吸了一口。

    “湘雨,你怎么会抽烟?”高雅珍吃惊地绕出了办公桌。

    史湘雨外表看上去可是清纯绝美的好女人。

    史湘雨再次优雅地抽了一口,把烟从微张的唇瓣吐出来,浅笑着:“这有什么。雅珍,你要不要来一支?抽烟的女人嘛,也分好几种的,一种是成功的女人,一种是太妹,另外一种嘛,就是交际花。雅珍,你是成功的女人,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支,会觉得精神倍爽的。”

    “吸烟危害健康的。”高雅珍应着。

    “全世界那么多人吸烟,还不是一样活着。”史湘雨抓起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递给高雅珍,无害的脸上扬着浅笑:“试试?”

    高雅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根烟。

    史湘雨帮她点燃了,她轻轻地抽了一口,立即呛到了,咳了起来。

    史湘雨笑着:“第一次抽烟的人都是这样的,抽多几口,就好了。”

    高雅珍试着再抽第二口的时候,觉得好了一点,至少不会再呛到了。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史湘雨睨着她,看到高雅珍抽了几口之后,她的眼底染上了无情。她包里装有两种香烟,一种是她手上抽的那种,普通的香烟,另外一种是混有海洛因的,就是给高雅珍抽的那包。

    高雅珍的出身,现在的条件,让史湘雨对她下了手。

    只要高雅珍染上了毒瘾,那么高雅珍现在拥有的一切财富,将会落入她的手里,作为她在中国安营扎寨的地方。

    再来就是高雅珍染上了毒瘾,她就会听从自己的一切命令,到时候利用高雅珍为线人,打探政府以及警界的一切行动,更有利于她们组织的扩展。

    高雅珍抽了半根香烟之后,便把烟熄掉了。

    “雅珍,我先回去了,等我弄到了迷药,就给你送来。这包烟,留给你吧,闷的时候,就抽一根解解闷,别太难过,你的白马王子跑不掉的。”

    高雅珍站起来,送着史湘雨出门,浅笑着:“明天记得来上班哦。哦,对了,你住在那间宾馆里,离我公司有点远,你又没有车,公司顶楼是一间像我办公室这般大的公寓,什么家具都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搬到上面去住吧,我不扣你住宿费。”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史湘雨笑得很温和,很感激,谁知道她温和的笑容之下却有着毒辣的心思。

    “看你,又说谢字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办公室。

    送走了史湘雨,高雅珍没有再回到办公室里,而是离开了公司,开车向市公安局而去。

    午后的阳光,若有若无。

    春末的寒意在白天已经慢慢地减弱了。

    大街上到处可见穿着短袖衫短裤的行人。

    那些服装衣行,也开始把夏天的衣服摆上架。

    公路两边种植的绿色植物,长出了绿油油的新叶,还未经剪裁,有点随意的感觉。它们的作用就是绿化环境,净化空气,美化市容。

    在经过一间男性服装店的时候,高雅珍忽然看到门口处那个假男模穿着的那套蓝色的西装,觉得很适合上官炼的身材,她立即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站在假男模的面前,她细心地翻看着西装的衣料,牌子,这套蓝色的西装配着一件蓝色的衬托,再系一条灰色的领带,搭配得尊贵大方又帅气逼人。

    高雅珍翻看了衣服的衣料和牌子后,觉得配得上上官炼,又估算了一下假男模的身高和上官炼差不多,她立即就把这套西装买了下来,想送给上官炼。

    明天晚上就是参加杜老太爷的八十岁大寿晚宴了,她万分的希望上官炼能穿上她送的西装,携着她的手,走进杜家大别墅。

    ……

    公安局。

    组长办公室。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上官炼立即抄起了话筒,温和地说着:“重案组上官炼。”

    对方说了什么,上官炼脸色严肃起来,应着:“好,我知道了,我立即赶去。”说完挂了电话,动作迅速地走出了办公室。

    推开重案组的办公室,上官炼站在门口对贝若雪和金洛风说道:“雪儿,洛风,中山大道蓝雅小区发生了抢劫强奸杀人案。你们两个随我去看看。”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贝若雪和金洛风立即从各自的座位上站起来,快步离开重案组的办公室。

    三人走到了公安局的院落里,高雅珍的宝马刚好开了进来。

    “炼。”高雅珍拎着她买来的那套西装,急急地下车,叫住了正想上车的上官炼,然后小跑过去,站在上官炼的眼前,问着:“炼,你要去哪里?”

    “高小姐,有命案发生,我现在要赶到现场去看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其他人。”上官炼说完转身就钻进了车内。

    贝若雪和金洛风也跟着一起钻进了车内,金洛风开车。

    “炼,明天晚上你外公的寿宴……炼,我帮你买了一套西装……”高雅珍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已经开走了,远远地把她抛下。

    看着开出了公安局的那辆警车,高雅珍低喃着:“我去你家里等你,这西装,是我送给你参加宴会的。”

    每一次,她到公安局来找上官炼,都是这种结果。

    他要不把她拒于办公室外面,要不就是出任务。

    黑色的天窗拉下来,家家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高雅珍在晚上八点开车到达上官家的大门前,她知道发生了命案,上官炼和贝若雪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如果命案现场线索多,他们就会急着找凶手,如果没有什么线索,他们又会到处找线索,反正就不会太快想到要回家。

    等待上官炼归家,对于高雅珍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坐在车内,在上官家门前等候着,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在上官家等候,她害怕上官炼回来先和贝若雪卿卿我我。

    她没有进屋里去,结果就不知道上官家和贝家已经开始联姻了。虽然贝若雪不愿意,可是两家的爷辈都非常坚持,这门婚事,定了。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夜色越来越深。

    她来的时候,万家灯火,现在,很多楼房里已经熄了灯,睡觉了。

    高雅珍扭头看了看被她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套西装,苦涩的滋味在心中漫延。

    她等那么久,如果上官炼愿意收下西装,答应让她当他的女伴,那她还算是等有所值,如果换来的还是上官炼淡淡的拒于千里,她就等于往自己的心口上再划上无数刀。

    终于,老天垂怜,上官炼那辆皇冠丰田轿车出现在她的视线内了,紧跟着的自然是贝若雪那辆只值十万元,还是其母相送才能拥有的越野车。

    上官炼没想到已经深夜十一点了,高雅珍居然会在他家门口等着他。

    贝若雪自然也看到了高雅珍的车,她越过了上官炼的车,在自己家门前停下,下了车后,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下了车的上官炼和高雅珍,说了一句:“太帅的男人,害死人。”声音有点yīn阳怪气的。

    说完之后,她绷着俏脸走进了家门。

    “雪儿。”上官炼听出了贝若雪话中隐隐夹着不开心,是在吃醋吗?

    看到贝若雪把家门关上了,上官炼没有再上前。

    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雅珍,看到高雅珍手里提着一只质量极好的纸袋,是某名牌服装店给客人装衣服用的。

    “高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上官炼语气温和,却很冷淡,疏离的气息重重地打击着高雅珍的一片痴心等待。

    “炼,明天晚上你会参加你外公的寿宴吗?”高雅珍满眼期待地看着上官炼。

    上官炼的视线仰起,看向了贝若雪的房间,看到房里亮着灯了,一颗头颅小心地藏在窗后面,他了然于心,那丫头终于对他有了一点在乎了?知道偷看了?

    不过很快那颗头颅就不见了,上官炼在心里暗暗地骂着:雪儿,你就这么点耐心吗?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吗?

    真该立即把你娶进家门!

    “炼?”高雅珍随着上官炼的视线也看了一眼贝若雪房间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上官炼扯回了视线,淡淡地应着:“我可能没有时间。就算能挤出时间来,也要很晚才会去。你不用等我了,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也泛那些名门贵公子,青年才俊,要是上眼的,挑一个。”上官炼说完又看了一眼高雅珍手里提着的袋子,声音夹着相劝:“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炼。”高雅珍听着上官炼淡淡的话,心都碎了。

    她等了一个晚上,等来的就是他劝她明天晚上在宴会上挑选择一个男人。

    他对她怎能如此无情?

    “炼,这套西装,我觉得很适合你,我买下来了,送给你明天晚上穿,一定会很帅的。”高雅珍眨去涌出了泪花,连忙把手里的袋子递到了上官炼的眼前。

    上官炼不接,看了她一眼,温淡地说着:“西装,我的衣柜里有不少,衣服,我一件也不缺,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时候真的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别在外头逗留太晚,回去吧。”

    他心里只有雪儿一个女人,其他女人,无论对他再好,再痴情,他都不会动心的。

    专情的男人,只对自己所爱的女人专情,但对于爱上他的其他女人来说,他们是彻彻底底的无情郎,无论你对他付出再多的真心,再深的情意,他都只爱他心中的女人。

    专情男人无情郎呀。

    “炼,你不要对我这般无情,行吗?”高雅珍最终忍受不了上官炼对她的疏离冷淡,心碎的泪水泛出了眼眶,顺着她清秀的脸颊滑落。“我,到底哪里不如贝若雪?就是因为她比我漂亮吗?”

    “高小姐,你很好,你是个优秀的好女孩,有些方面,雪儿真不如你,但,情有独钟,我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对雪儿就是情有独钟,今生今世,只要我上官炼还能睁开眼,还能呼吸,我的心还在跳,我爱的女人都只有贝若雪一个人。高小姐,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回家休息吧。”上官炼深深地解剖着他对贝若雪的感情。

    他和贝若雪青梅竹马,他爱上贝若雪的时候,才认识高雅珍,这份情岂是高雅珍能取代的。

    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高雅珍的心。

    情有独钟?

    好一个情有独钟呀!

    “炼,我也对你情有独钟。”高雅珍哭泣着,他专情,她同样痴情呀。

    可他,始终是比她要幸运,因为贝若雪虽然大咧咧的,对他不是真的没有反应的。而她呢,爱得这般深,这样痛,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底,可怜的人,终是她。

    “高小姐,谢谢你的情有独钟,抱歉的是,我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不再受到位我自己支配,对于你的情有独钟,我无法给你半点回应。希望你能敲响钟声,断了这独情,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好男人的。”上官炼的声音总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低沉,听起来很舒服,很动听,可听在高雅珍的耳里,却像铁锤一般,狠狠地把她的痴心敲成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遍地都流着鲜血,上官炼却不愿意救她呀。

    泪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高雅珍的泪扑扑而落。

    递到上官炼眼前的西装袋子,慢慢地从她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炼,你……怎能对我如此的无情呀。”高雅珍哭泣着。

    “对不起。”上官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愿意伤害高雅珍,可是他真的只爱贝若雪。

    忽然,高雅珍扑进了他的怀里,踮起脚,拉低他的头,缠上他的脖子,两片香唇送到他的唇边。

    “高小姐。”上官炼立即把她推开,后退两步,温沉的声音夹着丝丝冷意:“不要作贱你自己。”

    高雅珍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两个人四唇相触,他立即就把她推开,她主动投怀送抱,他避如蛇蝎,难道她真的用对他下药色诱才能成为他的女人吗?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不送了。”上官炼转身,朝院落走去,当院落的不锈刚大门关上之时,高雅珍哭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手指缝边渗了出来。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一包纸巾递到她的面前,贝若雪温声说着:“擦擦吧。”

    松开捂脸的双手,高雅珍站了起来,用力地把贝若雪递给她的那包纸巾挥开,掉在角落里,她狠狠地瞪了贝若雪一眼,狠狠地道:“贝若雪,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上官炼的!”说完转身走回她的车前,打开车门,在钻进车内的时候,再扭头瞪着贝若雪说道:“你妈背着你爸在外面偷情,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根本就配不上炼的高贵!”说完她钻进车内,开车离开。

    “等等。”贝若雪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浑身一震,立即就想拦着她。

    高雅珍看也不看她,直接把车开走了,留下满腹疑团的贝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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