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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以眼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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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师弟，你一下子就招两个徒弟了？”
莫闻也看中了小胖子，刚抬起手，就听到莫讲的呼喊，急忙将手后扬，改成摸头发的动作，好不尴尬。
“咋了，师兄，你也别跟我客气啊，赶紧挑人。”莫讲疑惑看着莫闻，装糊涂道。
谁跟你客气啦。
莫闻被这话噎的不行，恼怒的瞪了莫讲一眼，轻咳一声，故作风度道：“我的弟子都勤奋好学、精干出息，这些歪瓜裂枣挑不挑都行。倒是师弟你门下的弟子，已经连续两个月小考垫底了，是该挑些有天分的弟子好好培养。这些人虽然良莠不齐，嘿嘿，至少可以瘸子里面跳将军嘛。”
莫讲被莫闻当面揭老底，当即拉下一副马脸，哼哼道：“谢师兄指点。”
却也不再客气，又朝一个身着长衫、皮肤白净、神情有些阴冷的青年喊道：“呔，那书生，你过来。”
莫讲眼见师弟把能看过去的一一挑走，也不敢再装大方，飞快的在人群中巡视，点了一名手持宝剑的武者，又点了一名挥动折扇的阔绰青年。
不一会儿，两人便挑完弟子。莫讲挑了五个，莫闻挑了四个。然后将剩下的人悉数驱散。
这些人也经历了多次入门测试，五阴宗挑弟子的原则虽然古怪，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五阴峰有三千多米高，莫闻和莫讲当然不会走上去，分别驾起一团灰色的云雾，让徐不凡等人站在上面，带着各自弟子离去。
莫讲招出的灰云，跟中年和尚的祥云完全没法比。徐不凡坐在祥云上，好似处于一座封闭的房间里，哪怕祥云再快，也没有一点不舒服。可莫讲的灰云，只是缓缓的上升，都让人耳鸣目眩，还被气流吹得站立不稳。
莫讲扫了五名弟子一眼，看到徐不凡还能面不改色稳当站立，冰冷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教训道：“此法名叫招云术，日后若有机缘，你们当中有人能筑基成功，踏上修真一途，便可以习得。无论上下山峰还是外出游历，都能作为代步工具。你们现在站立不稳，说明你们根基太差，日后需要好好修习，不可懈怠。拜入我的门下，你们便是我莫讲的弟子。除了我的话，五阴宗其他前辈甚至掌门的话，你们都可以不听。但我的吩咐，必须严格执行。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外门弟子，前三个月，会有内门弟子负责训练你们，进行前期的体魄训练，然后开启阴魂入体。当你们的阴魂之力足够强大，我便会将你们收入门下，亲自指点你们。”
徐不凡等人纷纷称是。
到了山顶，莫讲带着五人来到一处偏避的院落。
这处院落好似俗世习武的武院，有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正在训练一批人坐着扎马、深蹲等基本动作，见到莫讲后，急步迎上来，飞快扫了徐不凡五人一眼后，行礼道：“弟子马忠拜见师父。”
莫讲嗯了一声，算作应答，看着院子里将近三十来号人，沉声问道：“这批新入外门弟子资质如何？”
马忠略显尴尬的迟疑一会，答道：“跟前几年一样，没有特别优异的苗子。”
莫讲失望的摇了摇头，将徐不凡等人交给马忠，转身离去。
马忠又将徐不凡等人打量一番，当看到徐不凡身边的虎王后，眼睛一亮，不等他说些什么，那锦衣华贵的小胖子一下子就来到马忠身边，笑容满面的问道：“敢问师兄是内门弟子吧？”
马忠看了小胖子的着装打扮，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笑道：“不错，在下来的时间较长，于前年被师父收为内门弟子。”
“师兄年纪轻轻便已是内门弟子，果然前途无量。家父乃幕海城城主之弟，常年经商，对修真之人非常敬佩。我来拜师之前，特意嘱咐，要对师父师兄礼遇有加，还让我带了一些土特产，希望师兄笑纳啊。”小胖子趁机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石子塞进马忠手里。
“这是——”马忠瞳孔一缩，匆忙将发亮的石子收起，看向小胖子的眼神大不一样，开怀大笑道，“师弟果然是豪爽之人，日后在师门，遇到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我马忠。”
“马师兄为人仗义，师弟先谢过了。”小胖子拱手谢道。
“真大方，竟然以一颗灵石作为见面礼。”
徐不凡看着马忠和小胖子互相客套，也觉得无聊的很，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不屑的讥讽话语，转头看去，发现说话之人是和他一同进入五阴宗的青年书生。
青年书生衣着朴素，表情阴沉，见到徐不凡看向他，也冷冷的扫了徐不凡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倒是他身边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好奇问道：“那颗石子，就是修真之人充当钱币的灵石？”
青年书生见其他三人都看向他，嘴角泛起一丝自得之意，解释道：“是的，所谓灵石，就是修真之人从地底灵脉开采出的具有灵力的矿石，有初级灵石，中级灵石和高级灵石三种，即是辅助修炼的消耗品，也可以当做交易货币。刚才你们见到的，便是一颗初级灵石。”
青年书生解释完，那边马忠和小胖子也结束了寒暄。
马忠轻咳一声，点了小胖子、青年书生，让两人先站在一边，然后看着徐不凡、络腮大汉和剩下一名手长脚长的高个青年，沉声道：“我们五阴宗招收弟子，不强求有没有灵根，只要身体强健，能够与阴物圆满契合，就可以修习宗内术法。然后借助阴魂之力，另辟蹊径，进阶筑基境界。所以，你们这些新人，不一定非要经历三个月的锻体训练，只要自身体魄够强，三日后我会请师父为你们开启阴魂入体仪式。能够承受的阴魂等级越高，日后的潜力就越大。现在，我给你们每人一次机会，只要能在我的手下走上三招，便可获得资格。”
徐不凡三人闻言一愣，想明白马忠话里的意思后，不约而同露出激动之色，这不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比其他新人先一步接触修真？
“马师兄，我——”青年书生一听也急了，张口喊了句。
“你什么？”
马忠扫了他一眼，轻轻活动着手腕，只听一串爆竹般的脆响由他体内发出，整个人的身形在一瞬间居然拔高了数寸。他的身体原本就非常强壮结实，伴随肌肉鼓胀，体型增大，犹如一头洪荒巨熊，压迫感十足。光站在他面前，就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青年书生咕咚吞了吞口水，半句话也不敢再说。
络腮大汉和高个青年也是脸色大变，他们也是习武之人，身材和马忠差不多，原本对在马忠手下走上三招，还有几分信心，此时看到马忠变身后的模样，具是心里没底。
倒是徐不凡见到马忠的模样，表情没什么变化，在山谷中，他猎杀的黑熊比马忠要强壮的多。徐不凡好奇的是，马忠是如何突然之间增大三分之一的，这也是修真术法的一种？
马忠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看到众人惊惧的神色，很是满意。以后的三个月，他要将这批新弟子好好锤炼一番，今天，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当他留意到徐不凡好奇宝宝般的眼神后，心头升起几分不悦，但他并没有直接挑上徐不凡，而是指了指高个青年，道：“你先来吧。”
高个青年也是由几分力气的，只是个头较高，显得偏瘦。听到马忠第一个点名他，不由心头叫苦，硬着头皮走到马忠面前。
“来吧，有什么手段，全部使出来吧。”马忠盯着他，一对瞳孔居然变成了红褐色。
高个青年大喝一声，埋头朝马忠冲去，还未近身，就被马忠一巴掌拍到在地，挣扎半天没起来。
“哈哈。”徐不凡离得近，看到高个青年始终是闭着双眼朝马忠发动攻击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生长在山谷里，打小跟各种猛兽搏杀，六岁的时候，就敢跟一头饿狼对视，迫使饿狼放弃袭击他的念头。无论他跟任何一头野兽搏杀，对方总是用一双凶残冷酷的瞳孔压迫他，他同样以眼神恐吓野兽。
不想，今天见到有人打斗是闭着眼睛冲上去的。假若他的对手是一头猛兽的话，这种行为就是抹净脖子自动送到野兽嘴里。想到这里，徐不凡少年心性，就被自个儿的想法逗乐了。
笑声传到马忠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味道。
马忠看到徐不凡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由恼羞成怒，感觉被一个新人小看了。徐不凡的笑声，也被他当做是欺凌弱小的嘲讽。
但马忠作为入门弟子，还有有些手段的。
他示意小胖子和阴冷青年将高个青年抬到一旁，又指了指络腮大汉，闷声喝道：“你来。”
他要一点点让徐不凡感到恐惧。
络腮大汉倒不像高个青年那么怂，他应了一声，走到场上，比划出一个起手式，眯起眼睛，盯着马忠的双手。
“这才有点意思。开始吧。”马忠冷冷说道，身体变大后，他的声音也粗了很多。
络腮大汉陡然吸气，脚下踩着奇特的步伐，快速奔向马忠，双手来回甩动，居然带出阵阵劲风，猛击马忠的胸口。
马忠两条粗壮的胳膊下探，挡下络腮大汉的攻势，突然提起一只手，抓向络腮大汉的肩头，却见络腮大汉肩部微微一晃，以一种古怪的姿势避开了马忠的擒拿，身形一转，居然来到了马忠的左侧，催动全身力量，一拳打向马忠的左肋。
嘭！
拳头与身体相击，发出木桩撞击地面的闷响。
一击得手，络腮大汉立即挪动身形，脚步飞快变错，以一种古怪的身法，始终绕在马忠的身后，不停的以拳、掌、指、肘连续攻击。几个呼吸间，让他击打了数十次。
当他最后一拳击出，前方忽然一空，失去了马忠的身影，这一拳也打在空气上。
“呵呵，不错，你有资格直接开启阴魂入体。”马忠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络腮大汉脸色大变，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继而听到体内响起肋骨碎裂的声音，接着身子便高高飞起，跌落十多米开外，挣扎了几下便晕死过去。
周围观看的新入门弟子顿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这些呼喊，马忠听到后，很是满意，如同对他的赞叹。他先是凶狠的扫了络腮大汉一眼，又看向徐不凡，眼中凶光大盛。
他本来是一个品性醇厚的人，但变身秘术的副作用便是激发使用者潜在的暴虐性格，变身时间越长，越容易丧失理智。络腮大汉连续的攻击，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伤害，却因有损他的面子，被他施重手踢断了肋骨。
“轮到我了吗？”徐不凡看到马忠投来的不善目光，也是心头一跳，不明白马师兄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当他从马忠眼中看出对方意欲伤害他后，心情反而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将身后装着宝剑、斧头等物品的包裹放在虎王身上，学着马忠的动作，扭动着手腕，走到场中。
“讨厌的黑小子，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马忠依然没有从徐不凡眼中，看到那种称为畏惧的眼神。不由心头大怒，眼中的赤红之色浓郁的几乎化不开，冲着徐不凡钩钩指头，喝道，“来。”
徐不凡闻言，缓缓压低身形，摆出一个作势欲扑的动作。同时，一道凌厉冷酷的杀意由少年身上缓缓散发出来。
“这……这是——”即便被暴虐情绪影响，马忠也能感受到那股寒冷刺骨的杀意，扑面而来，并且正沿着他的四肢向心脏蔓延。尤其当他看到徐不凡深沉平静毫无感情的目光后，更是心头一颤，宛如置身于一片寒风呼啸的雪原，他是一只无路可逃的野兔，所面对的，却是一只冷酷无情的雪雕。他随时会被对方取走性命。
已经被暴虐情绪控制的他，居然产生了恐惧的幻觉。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马忠惊恐的盯着徐不凡，有种掉头逃走的冲动，紧接着，他便发现，身体已僵硬的无法动弹。
眼睁睁看着徐不凡冲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将他擒摔在地。
接着，脑后一痛，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