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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4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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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无天深呼吸一口气。
有些事，不可能一辈子逃避，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随即，他一步迈出，直接降临在鸟圣和纤碧彤两人之间。
鸟圣本来就是一直在防御，瞧见无天到来，立即收手。
但纤碧彤姐妹，处于攻击状态，无天又出现得太过突然，手中的六劫帝兵，根本停不下来。
两件帝兵直奔他胸口而来，闪烁出惊人的寒光。
但无天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双臂闪电般的探出，抓在剑刃上，五指紧扣，两件帝兵顿时停在虚空，恐怖的锋芒却是没有给他的双手，造成半点伤痕。
他扫视着眼前的两女，道：“别利用鸟圣的仁慈，得寸进尺，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
纤碧彤冰冷道：“那好，我们今天就杀了你，为父亲和族人报仇雪恨。”
无天瞥向纤若灵，瞧见她一脸冷淡，摇头道：“你父亲和你的族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我不觉得我有错，不过如果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我成全你。”
他目光陡地一转，落在纤碧彤身上，眸子寒光闪烁，道：“你妹妹的身份你也知道，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伤害她，但是你，我不会心软，给你一句忠告，别激怒我。”
听到这句话，纤碧彤眼瞳微微一缩。
别人不知道，但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非常了解，绝对是一个心狠手毒的主。
因此当听到无天的这番话，她内心中立刻涌现出浓浓的忌惮。
这一切无天都看在眼里，老实说，踏入大圆满之后，纤碧彤和公孙昊术等人，已经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现在，只有麒麟子和慕晋宇等人，才配做他的对手。
他大手一松，从战魂附身的状态退出来，面色坦荡的看着纤若灵，说道：“只要你能放下仇恨，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还手。”
“我心里的仇恨，只有你的命才能化解。”
纤若灵终于开口了，只是说出的这句话，有着浓烈的杀机和冷意。
听闻，无天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不为其他，只为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笑道：“我的命就在这里，你尽管拿去。”
纤若灵有些失神，封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现而出。
她记得，当初父亲为了杀这个男人，不惜拿自己去要挟他，他却拼死相救。
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否认这一点，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
如果没有仇恨，她或许会喜欢上这个男人。
但父亲的死，族人的亡，神界的覆灭，在她心里积累下太深太深的仇恨，如果不杀了他，死去的亲人和族人无法瞑目，她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瞧见纤若灵迟迟没有动手，纤碧彤黛眉一蹙，喝道：“若灵，你要记得，他是杀害父亲和族人的刽子手，不要有丝毫心软，快杀了他！”
此言一出，宛若一道惊雷在纤若灵脑海中炸开，所有的情绪瞬间消失，被冷漠取代。
“锵！”
她一剑刺出，剑尖寒光闪烁，伴随着噗的一声，没入无天的胸口，金色的血液宛如小溪般流淌而出，散发着恐怖的毁灭力。
纤若灵手中的六劫帝兵，当场粉碎，化成飞灰！
姐妹两人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暴退开去。
六劫帝兵被毁，纤若灵的嘴角处，已然有着一抹血迹。
两人站在十丈开外，纤碧彤凝视着无天，目光颇为阴沉，道：“你不是说你不还手。”
“我确实没还手，但我的血液，我无法控制。”
无天脸上也有着一丝无奈。
并且，之前荒古天龙自爆一劫神兵的时候，他服下过一滴神秘血液，虽然遭受到正面的轰杀，但生命机能还足足剩下大半，那才被洞穿的胸口，眨眼间便修复如初。
这些，都是他无法控制的。
但纤碧彤两人并不知道这些，一致以为他出尔反尔，心里的杀机更盛。
纤碧彤把她自己的帝兵，递到纤若灵手中，道：“粉碎他的藏海！”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手握帝兵，一剑朝无天的藏海刺去。
“轰！”
当帝兵没入藏海之际，灭天战气顿如潮水般，从气海破碎的地方倾泻而出。
刹那而已，六劫帝兵就被摧毁，甚至连四周的虚空，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化成虚无。
纤若灵再度暴退开去。
纤碧彤也遭到反噬，嘴角淌出一缕血液，脸色也略显苍白。
但整个过程，无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破碎的气海也在磅礴的生命能量下，快速得到修复。
“怎么会这样？”
纤碧彤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天的小腹，目中充满难以置信。
对于她，无天直接无视，直接看向纤若灵，道：“你心中的仇恨有没有减少？”
然而，当问出这个问题，他就意识到白问了。
因为纤若灵此刻的脸色，比先前还冷，目中的杀机，也比先前还要浓烈。
无天仔细一想，也就明白是原因造成。
纤若灵两次杀他，不但没杀成，反而失去两件六劫帝兵，并且连姐妹两人都遭到反噬，虽不致命，但这种郁闷的心情，没人能承受。
无天没猜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女的心情都非常糟糕。
而且，当听到他问出的问题，纤若灵姐妹二人，直接当成是挑衅。
此时的无天，可谓是头疼无比。
本来他的目的，是一心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仇恨，但是没想到，最后居然弄巧成拙，让仇恨加剧升温。
“轰！”
突然间，一道强大的气势爆发。
纤若灵目光冰冷，玉手探出，天地间的元素之力，如同汪洋一般朝她汇集而去。
并且，包含了金、木、水、火、土、光明、黑暗七种元素之力。
相识这么久，无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出手，不由得一阵出神。
纤若灵拥有无冕神体，虽无法开辟气海，但能吸收天地间的七种元素之力，作为强大的攻击手段。
就在无天出神的期间，一柄巨大的剑影凝聚而出，悬浮于纤若灵的身前，宛如一座挺拔的巨峰般，绽放着五彩神辉，锋芒撕天裂地，极为骇人！
无天上下打量了眼，瞳孔微微缩起。
这剑影虽只是能量体，但所散发出的威势，已经足以威胁到他。
不过他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反击，闭上眼，静静等着剑影的降临。
或许会有人在心里说他傻，说他蠢，但他觉得值得。
“无天，如果这一剑你还不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暂且先放下！”
纤若灵开口，冷若冰霜。
话音未落，她身前的剑影猛地一颤，荡出一股惊世之威，粉碎苍穹，朝无天怒斩而去。
“无天，你真的很傻。”
星辰界的韩天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心酸。
就在一旁的鸟圣，心中也是叹息不已。
远处，公孙昊术等人，目光也极为复杂。
然而，司马坎等几大逆天战体，眸子深处却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芒。
万众瞩目之下，剑影无情的落在无天身上。
他肉身当场龟裂，血液四溅，映染虚空！
随即，他浑身骨骼尽数粉碎，五脏六腑也跟着化成一片脓血！
最后，他整个身体变成一滩血泥，朝下方大地飘洒而去。
见状，纤碧彤精神一振，急忙道：“若灵，快趁现在杀了他。”
鸟圣闻言，漆黑的眸子顿时露出滔天杀机，双翅一展，横在两人身前，寒声道：“你敢！”
纤若灵也仿若没听见，目光呆滞的看着那片血泥。
无天被轰成一片血泥，本应该高兴才对，然而不知为何，她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心里反而开始隐隐作痛，充盈着无情无穷的失落和悲伤。
甚至，有两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究竟怎么了？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为什么还会对他如此眷恋？”
她喃喃自语，很想狠下心肠，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像是在体内还隐藏着一个灵魂，控制着她的身体和思维。
“该死，肯定是若灵的前世记忆在作祟！”
瞧见纤若灵的模样，纤碧彤心里咒骂不已，传音喝道：“若灵，快醒醒，你是你，楚易烟是楚易烟，即便你是她魂魄的转世之身，你们也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纤若灵看着滴落在手心的眼泪，摇头道：“姐姐，我真的下不了手。”
“该死！”
纤碧彤面色阴沉到极点。
然而此刻又是杀无天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将来恐怕再也不可能找到这样的时机。
最终，她心下一横，携带着滔天杀机，闪电般的朝无天俯冲而去。
“纤碧彤，你真是不知死活！”
鸟圣勃然大怒，神灵的威压席卷而去，纤碧彤当场被禁锢于虚空。
“轰！”
紧接着，恐怖的凶威宛如洪流一般，扑杀而去。
这次鸟圣是真的动了杀心！
“住手！”
但就在这时，纤若灵一个瞬移，横在纤碧彤身前，双臂伸出，将其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幻象战族的司马坎，一步踏空而来，威胁道：“你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